穿越重生《穿书被读心,炮灰家族因我改命》是作者““夏声声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,陆朝朝陆远泽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,主要讲述的是:恐惧,更多的是……庆幸。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,她是大哥一手带大,她的字,是大哥教的。嫁进忠勇侯府后,陆远泽赞叹她一手好字,经常让自己教他写字!而自己呢?因陆远泽不喜,成婚后,便不与娘家联系,与娘家断绝了关系!......
《穿书被读心,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畅销书籍》精彩片段
精选一篇穿书被读心,炮灰家族因我改命古代言情、穿越、团宠、佚名古代言情、穿越、团宠、小说《穿书被读心,炮灰家族因我改命》送给各位书友,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,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,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。小说作者是夏声声,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,穿书被读心,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目前已写572303字,小说最新章节第275章 葬身蛇口,小说状态连载中,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~
书友评论
每天两章三章的更新太慢了!作者你就说怎么能让你多更几章???让我看过瘾啊啊啊啊
作者,我恨你!😡为什么不完本再发😭害我现在时刻惦记着,觉睡不好,饭吃不香,不喝茶,工作做不好,是不是来看看更新没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
我喜欢太子,就想问太子如果是男主,更欢喜了,嘿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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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阅读
“她可是咱陆家盼了许久而来的女儿,又是早上所生,不如叫陆朝朝吧。朝为晨,代表着希望。”
许氏微垂着头,眼眶通红。
听得这个名字,抓着床上的锦被,十指泛白。
心脏就像被死死的攥住了一般。
她曾去过陆远泽书房。
书房内压着厚厚的一沓白纸,上面写满了名字。
陆景瑶,高山景行,瑶花琪树,一听就容貌出尘,聪慧过人,万千宠爱。
陆知鸢,知书达礼,鸢飞鱼跃。
每一个名字都是精挑细选,他在上面赋予着所有的期待和祝福。
而她的女儿……
只得了一个朝阳。
当年三个孩子的名字,就起的令她不满,如今她并不想再委屈女儿。
“不如再……”话音未落,耳边便响起了欢快的咿呀声。
【呀呀呀,我要叫朝朝,我喜欢叫朝朝,娘亲娘亲,我想要叫陆朝朝……】小家伙用尽全身力气,伸出小手咿呀咿呀的喊着。
许氏轻叹了口气,勾了勾她的名字。
“瞧瞧她这乐乎样儿,就叫朝朝吧。”她勾了勾女儿的小鼻子,小家伙伸出手,死死的抓住她的食指。
五根小手指,勉强能握住她的食指。
抱着食指放在软乎乎的脸颊上【娘亲不哭,娘亲不怕,朝朝保护你……】
【朝朝超超超超超级厉害,可厉害啦】小家伙一副炫耀的模样。
许氏眼眶还泛着几分泪意。
听得这话,忍不住弯了弯嘴角,心里暖呼呼的。
“芸娘,这段时日辛苦你了。朝中事情多,我这个月大概会有些忙碌。”陆远泽神色难得有些愧疚,每每他露出这般神色,许氏都会劝他顾全大局,不要拘于儿女情长。
谁知道,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外室呢。
她的贤惠,反倒捅了自己一刀。
“你我夫妻一体,我怎会怪你呢?就是委屈咱们的朝朝了。”许氏摸了摸自己的女儿,神色有些落寞。
陆远泽看了眼襁褓中的陆朝朝。
他不由对比起来。
说起来,陆朝朝与陆景瑶同一天出生,都是昨日出生。
景瑶出生时全身红通通的,大抵是没长开,皮肤皱巴巴的,哭声像只小猫。
陆朝朝生的白白胖胖,肌肤似雪,就连眉毛和睫毛都长而浓密。
一双眸子亮晶晶的,也不怕生,当真是冰雪可人,就像观音座下的童女。
陆远泽看了一眼,就移开了眸子。
他的景瑶,是不一样的。
陆远泽心头多了一丝火热。
“委屈咱家朝朝了,爹爹给朝朝赔个不是。那爹爹,就将温泉山庄送给朝朝,就当爹爹的赔罪了。”陆远泽笑眯眯的抱起她。
“还不快谢谢你爹,温泉山庄周围还有上百亩地呢。爹爹这可是大手笔啊,都归你这个小家伙了。”许氏话语一出,陆远泽眉头皱了皱。
他只打算给温泉山庄的。
可见许氏开口,他也没反驳。
只是,这温泉山庄原本是送给景瑶的,看来得换个礼物了。
【哇哇,这怨种爹爹好有钱哦。】
陆远泽只发了个呆的功夫,便感觉到身上一股湿热。
他脸色一僵,瞪大了眼睛看向怀里的奶娃娃,咧着没牙的嘴朝他直乐呵。
“哎哎哎,尿了尿了。小小姐尿了。”映雪急忙上前将孩子抱走。
陆远泽眉眼发黑,强压着一口气,却又没法和刚出生的婴儿计较。
许氏偷偷掩住了眉眼的笑意。
“侯爷快去换身衣裳吧。”
待陆远泽离开,许氏才轻轻拍了拍陆朝朝的屁股:“顽皮。”
【活该活该,这么美貌的娘亲都不爱,他活该,让他欺负娘亲!】
待陆远泽换了衣裳出来,略坐了坐,便起身离开了。
许氏眉眼耷拉下来。
“去看看侯爷去哪了?”
映雪老实,觉夏机灵,这会放下孩子便跟了上去。
没一会儿便回来禀报:“去了德善堂。”德善堂,那是老夫人的居所。
“侯爷走时,还带着老夫人的佛珠。听说老夫人心情极好,赏给侯爷的。”
许氏心里沉甸甸的,觉夏见夫人面色不好,便劝道:“这佛珠,侯爷定是留给大少爷的。”
忠勇侯府有个禁忌。
夫人生了三子一女。
长子陆砚书,生来聪慧,那几年,陆远泽大抵也是动了几分真情的。
可九岁那年,长子落水,便成了痴儿。
如今被关在府中,连屎尿都无法自理,成了府中的禁忌和逆鳞。
许氏当年去老夫人手中求佛珠,老夫人只言,那是砚书的命。
她跪了三天三夜,也没求到。
老夫人那串佛珠是护国寺方丈赠送的。
这串佛珠,据说有一八零八颗。
每一颗都极其珍贵。
护国寺是皇家寺庙,素来得全京敬重,以忠勇侯府的身份,哪里能得到这般贵重的东西。
可有一年,老方丈只瞧了她一眼,便说忠勇侯府有泼天富贵,未来有大机缘,子孙后代有功德加身的贵人。
便赠下这串佛珠。
老夫人平日里可宝贝了。
今日,却送出去了。
许氏心里难受的紧。
夜里,登枝便回来了。
登枝神色苍白,比之前更带着几分恐惧,推门的手都在颤抖。
“夫人……”登枝一进门,便啪嗒一声跪在地上。
一句话都不敢多说,哆哆嗦嗦便从怀里掏出白布包裹着的小木雕。
【哎呀哎呀,这不就是害死大舅舅的巫蛊之术吗?】小朝朝吐着泡泡不肯睡觉。
许氏手一颤,差点将木雕落在地上。
“门外有人守着,夫人放心。”登枝强忍住恐惧才道。
她发现这东西时,腿都软了。
这若是被发现,许家怕是完了。
许家手握重权,一旦发现任何端倪,都会被陛下猜忌。
许家老爷为当朝太傅,陛下忌惮,他便致仕回家养老。
好不容易消除了陛下戒心,若再次挑起,只怕要以血来证许家清白!
大哥如今已是正三品,因着父辈余荫,朝中不少人敬重许家。
这也是忠勇侯府求娶她的缘故!
许氏仔细看着木雕,木雕似乎被鲜血浸泡过,带着几分森然的气息。木雕上面用刀狠狠的划了几道,更添触目惊心。
木雕背后刻着陛下的生辰八字。
“这字迹……”许氏紧抿着唇,牙关紧咬,嘴角都溢出了丝丝血迹。
“这是大老爷的笔迹。”登枝在许家长大,自然认识许大人的笔迹。
许氏潸然泪下:“不,是我的!”
许氏身上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,有后怕,有恐惧,更多的是……
庆幸。
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,她是大哥一手带大,她的字,是大哥教的。
嫁进忠勇侯府后,陆远泽赞叹她一手好字,经常让自己教他写字!
而自己呢?
因陆远泽不喜,成婚后,便不与娘家联系,与娘家断绝了关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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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意霆送了几个靠谱的护卫,平日里许氏便让他们跑腿。
都是信得过之人。
陆元宵这一出府门,便半个月未归。
似乎有意给许氏压迫感,想要逼许氏低头。
陆晚意还特意捎了口信:“这男人从不会无缘无故打女人,必定是女人犯了错。大嫂要好好想想,自己做错了什么?该认错就认错,女人嘛,像男人低个头,不算什么的。”
“快过分了!枉费夫人教导她十几年!”
“夫人疼她跟亲生似的,真是狼心狗肺!”登枝气得破口大骂。
许氏反倒笑的一脸莫名:“这口信,老太太可知道?”
登枝没好气道:“怎不知道呢?先去给老太太传了话,才来的听风苑。只怕老太太也存着让您反思的想法呢。”
陆朝朝坐在床上,眼珠子滴流滴流转距离姑姑挨打不远咯……
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……心里一边念叨,一边小手拍的啪@啪@啪作响。
许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,这小家伙真会看戏。
好吧……
她也迫不及待想看了。
今晚好想吃肉泥哦……
如果能吃到肉泥,那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开心的孩子……
肉泥肉泥肉泥……陆朝朝坐在床上,咧着一颗牙,朝着许氏笑眯眯的,别提多可爱。
“今儿八月十五,给朝朝蒸些肉泥,做点她能消化的小点心吧。”许氏瞧见女儿,心都化了。
若不是朝朝的到来,她现在……
已经面临绝境了吧?
许氏微敛着眉,她要和离,也要光明正大的夺走四个孩子!
艰难,但有朝朝,一切都有希望。
耶,娘亲真好,棒棒棒……全天下最美最好的娘亲啦。陆朝朝吧唧抱着她亲了一口。
如果今晚能让我出去赏月,就更好啦……陆朝朝心里嘀咕着。
许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。
“小厨房无意中发现一种蛋黄豆,说是入口即化,指甲盖大小,正好适合小小姐吃。”
“晚点奴婢便取些来。”
“今儿一早厨房便烤了月饼,今晚大家都期待着赏月呢。”
“听说外边还办了赏月会,各位才子佳人们各显神通呢。往年,长公主也是要大办一场的……”登枝给许氏捏着肩。
许氏眉宇带了几分笑意:“她啊,这一胎来的珍贵,哪里敢办灯会。”
“今晚咱们也去池子里放花灯,让厨房多备些吃食。再给大家双倍月银吧。”许氏的话,让登时欢喜的行礼道谢。
许氏低头看了眼朝朝:“能得来朝朝,是我的福气。”
“从库房中取一万两银子,用朝朝的名义去赈灾吧。听说临洛水患,来了许多灾民,在城外安家,就当积德了。”
“娘娘大善。”登枝郑重的行了一礼。
转头便亲自去办了。
直到傍晚,登枝才回府。
今日城里不宵禁,满城都挂上了红灯笼。
“夫人,灾民真可怜。他们如今在城外五十里的小镇上安家落户,为了感念小小姐恩德,还把刚定的村名,定成了朝阳村。”
许氏点了点头,陆朝朝却是吃着蛋黄溶豆眼睛放光。
难怪今儿感觉到细细碎碎的金光,不断涌入她的身体。
不过对灾民来说,这也会成为一种庇护。
如今尚且不知,等遇到灾难时,朝阳村会成为唯一的幸存者。
冠上她的名,便是天道的庇佑。
“夫人,侯爷……还是不曾回府。老太太,方才借口出去礼佛,也参加庙会去了。”登枝迟疑了一瞬,低声说道。
几个丫鬟都不由压低了声音,深怕引起许氏触怒。
侯爷已经十日不曾回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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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陆砚书,差点激动的哭出来。
八年!!
他八年也不曾挪动过手臂。
今日,他手臂竟然能动了!
陆砚书莫名想起朝朝那一句。
吸了我的血,阎王也不敢收。
陆朝朝却是不愿再等,像个球儿似的,慢吞吞的笨拙的爬进了大哥怀抱。
幸福的窝在大哥怀中。
似又不满意,又拉起大哥的手,把自己围起来。
可大哥双手无力,马上又耷拉着落下去。
她又不满意了。
小嘴翘的高高,都能挂油壶了。
她指尖在大哥眉心轻轻一点,一道暖洋洋的气息从眉心涌入。
大哥身体太弱,只能一点点润泽。
陆砚书微愣。
只觉浑身热乎,好似干枯的身体得到了滋润。
陆朝朝又抓起他的手臂,把自己圈起来。
这次,双手十指紧扣,手臂没有耷拉下去。
似乎,有了些许力气。
但也仅仅是一丝力气。
即便如此,陆砚书眼含热泪,抱着朝朝好似抱住了全世界。
“妹妹,你会把大哥压坏的!!”陆元宵推着轮椅过来,让她吓了一大跳。
最主要,还是怕大哥发怒。
大哥脾气暴躁,连爹娘来了都冷着脸,谁都讨不了好。陆元宵此刻小心道:“大哥,妹妹不是故意的。她才五个月,还不懂事。”
谁知,陆砚书声音轻柔,甚至害怕吓到怀中的奶娃娃。
“不妨事。”
陆元宵瞪大了眼睛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!!他就转个身的功夫,大哥就护上妹妹了??
大哥坐上轮椅后,他推着大哥在花园中走了走。
大哥瘦骨嶙峋,衣袍都透着风,陆朝朝就趴在他怀中。
【大哥太瘦啦,抱着不舒服,大哥要多吃点肉肉……身上硌的慌。】心里想着,嘴上还吸溜着口水。
园中萧条不少,早已不复往日的繁荣。
陆朝朝趴在大哥怀里【哇,好大的池子,养鱼养王八就好啦……】
【怎么不开花呢?】
小姑娘碎碎念,陆砚书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,第一次抬头望向天空。
他已经,许久不曾走出门了。
【大哥笑了笑了,哇,大哥笑了真好看!】陆朝朝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陆元宵偷偷朝大哥撇去,大哥果然很喜欢妹妹。
他就说嘛,这么可爱的妹妹,没人能抵挡住。
哎……
好想把妹妹偷去学堂哦。
读书好无趣,带着妹妹就很有意思啦。
兄妹三人转悠了一圈,便听得小厮急匆匆喊道:“公子公子……”
是陆砚书的贴身小厮元宝。
元宝跑的满头大汗,瞧见陆砚书坐在轮椅上,一颗心才落回原地。
今儿是公子取药的日子,他遇到姜家下人,打了一架。
元宝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还有可疑的红印。
可瞧见公子竟然出了门,激动的眼眶发红。
“公子,小的将午膳取了回来。要不,就在亭子里用?”公子自从无法自理后,每天都用清粥小菜,极少吃肉。
他想要减少如厕的次数。
他在维护自己仅有的体面。
【肉!今儿过节,想闻烤肉的味道!】
【不然,我就要撒泼了!】陆朝朝小脸蛋拧巴着,瞪着清隽的大哥哥。
肉肉的小拳头捏紧,一副要撒泼的模样。
陆砚书莞尔。
元宝看呆了。
八年啊,第一次见到大公子露出了笑容。
他整日伺候大公子,没人知道大公子多想死。他无数次尝试着葬送自己的生命,每一次都是自己祈求着他再多等等。
“去亭子里,支个烤肉摊子吧。”
“给我备些肉粥。”他身上太瘦了,朝朝说不舒服。
“是是是!”元宝喜极而泣,一瘸一拐的往小厨房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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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书中,陆家兄弟的惨,都是一笔带过。
可真正置身其中,才会发觉其中的绝望。
陆元宵吓得一个激灵,他知道妹妹有些神奇之处的。
心中惦记大哥,也顾不得害怕,当即便要去推明德苑大门。
明德苑大门紧闭,他砰砰敲门,院内也毫无反应。
“不行,大哥不许人伺候,院中小厮都被他赶出去了。”听说,身边只留了个贴身伺候的小厮。
院中扫撒,皆是下人夜里偷偷进来。
天亮便离开。
陆朝朝心想,大哥心死,将自己封闭了。
此刻闻见空气中越发浓郁的血腥气,陆朝朝急了。
她抬起小手指了指墙脚,陆元宵眼珠子一瞪:“钻钻钻狗洞?”
“不行,士可杀不可辱!读书人怎么能钻狗洞?!”
…………
片刻后。
陆元宵趴在狗洞内,一边嘀咕一边钻:“读书人的狗洞,怎么能叫狗洞呢?赶明儿贴个状元洞。”
陆元宵满头杂草,将妹妹从狗洞里拖出来。
“你爬的太慢了。”将妹妹抱在怀里。
便直直的朝着内院冲。
院内荒芜一片,四处都透着死寂。
曾经在府内,有着高于一切的待遇,如今……却成了禁忌。
陆朝朝指左,陆元宵便毫不犹豫的往左边狂奔。
小胖子跑的满头大汗。
靠近那扇门,连他也闻见了浓郁的血腥气。
陆元宵心头一抖,隔着几道院门,朝朝怎么闻见血腥气的???
这也太离谱了!!
哐当!!
陆元宵猛的撞开大门,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“呕……”猛一闻见血气,陆元宵反胃的干呕了一声。随即,便被眼前的一片刺的双目通红,浑身发凉。
入目之下,皆是一片血红。
刺眼的,大片大片的红。
“大哥!!”
一道道浓稠的血色,从床头躺着的男人身上,一路蔓延,直直的蔓延到了脚下。
陆元宵的脚,直接落在血上,留下两行脚印。
小少年吓得心头哆嗦,背着陆朝朝的手都在颤抖。
床头的青衣男子闭着眸子躺在床上,手腕耷拉在床沿,正在滴答滴答往下涌动着鲜血。
“大哥,自尽了!”陆元宵近乎说不出话,浑身发软,几乎踉跄着朝大哥身边走去。
“大哥大哥……呜呜呜,娘!!爹娘!快来人啊!!”陆元宵哪里见过这一幕,跌跌撞撞冲过去。
伸手摸了摸大哥,大哥浑身冰凉,他抖得不成样子。
饶是陆朝朝也被这一幕刺激坏了。
床上的青年眉眼如画,犹如谪仙。偏生满脸死志,毫无生气。他虽然还活着,可心,早已死去。
从天上跌落尘埃,任谁也接受@不了如此落差。
【笨蛋,快拿手绢儿,捂住手腕!】陆朝朝急的嗷嗷直叫。
陆元宵将她放在床上,一边抖一边哭,一边忙着往手腕缠手绢。
“大哥,大哥,你别死啊。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?大哥我好害怕……娘亲快回来啊,呜呜呜……”死死的将手腕缠住。
“该死的东西,小厮呢?”陆元宵双目赤红。
母亲深怕大哥寻短见,留了个贴身小厮在身边。
此刻大哥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碎瓷片,瓷片上厚厚的血迹。
“大哥,大哥你不要死……你死了,谁来帮娘亲,帮我们啊!”陆元宵哭的嗷嗷直叫。
陆朝朝偷偷瞥了他一眼,便将手指含在嘴里,重重一咬!
她身负功德,又有灵气傍身,她的血说是神药也不为过。
可咬下去……
她呆呆的看着手指上的口水,一脸懵逼。
哦,忘了没长牙。
她只得将手指在瓷片上悄悄一划,痛得龇牙咧嘴。
夜里。
许氏彻夜未眠,站在大门口遥遥望着隔了几条街的许府。
那边火光冲天,能隐隐听得传来的哀嚎声。
“夫人,没事的。”云樱握着夫人的手,发现她双手冰冷,整个人都在发颤。
许氏嘴唇子发紫,身形轻轻抖动,半响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差一点……只差一点……”只差一点,许家就完了。
幸好,她听到了淼淼的心声。
她的淼淼,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。
一直到天色渐明,许氏身形僵硬的动了动。
云樱急忙上前扶住。
“侯爷回来了吗?”许氏面色苍白,有些脱力。
云樱摇了摇头:“侯爷彻夜未归。”
许氏扶着云樱的手,闭上眸子,压住眼底的惊惧和怀疑。
她不敢去想,此事有没有侯爷的手笔。
“夫人,打听出来了。”
“昨夜禁军将许家翻了个底朝天,在夫人闺房外的那颗歪脖子树下,挖出了血书。这会许老爷子已经跪在御书房门外听审了。”映雪脚步匆匆,一宵禁,立马就赶过去打听消息。
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有些忧心。
但见夫人面上好似轻松了几分,再抬眸,夫人依旧皱着眉头,大概是看错了。
许氏紧抿着唇,没再说话。
她这一整天如坐针毡,自嫁给陆长曦后,她渐渐没了主心骨,依附于他。
为他生儿育女,为他洗手作羹汤,早已没了当年京都才女的锋芒。
连最爱她的家人,都舍弃了。
许氏嘴角弥漫着一丝苦涩。
她差人去请陆长曦,陆长曦也不曾回府。
她竟然还想给陆长曦一次机会,一次坦白的机会。可陆长曦,甚至都不曾回来。
一直枯坐到傍晚。
门房匆匆来报。
“夫人,姜家来人了。”许氏猛地站起身。
姜家,那是与长子陆砚书定亲的人家。
姜家这个时候来人,只怕没好事。
姜家和陆家当年都是开国功臣,姜家从文,后代争气,这一代坐到了正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。
而陆家从武,陆长曦生来文弱,也只得走从文的路子,这些年不上不下。
好在娶了许氏,才得以寸进。
但比起姜家,始终差了一些。
“当年砚书公子颇有才名,还是他们自己个儿上门订下的娃娃亲。”云樱给许氏换了身衣裳,瞧见许氏精神了几分,才扶着她出门。
许氏顿了顿:“把淼淼抱着吧。”
小淼淼已经满了四十天,如今跟吹气似的长了起来,圆圆润润,小脸见了谁都咧嘴笑,看着就觉喜气。
许氏上前厅时,姜夫人已经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。
桌上还放着个托盘,托盘盖着红布。
许氏脚步微微顿了顿。
“许妹妹,许久未见,你满月酒姐姐都不曾来。当真是愧疚。”姜夫人叹了口气,脸上带着几分精明。
当年她真是看好陆砚书,谁知道成了个残废,不能自理,还会发狂。
拖了这么多年,如今许家也下了狱,她也没了顾忌。
“咱们两家亲如一家,都是一家人,我哪能怪姜家。”许氏笑着道。
姜夫人神色微顿。
微微敛眉,沉默一瞬才道:“许妹妹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砚书的亲事,只怕要作罢。”
许氏脸色垮了下来。
“砚书如今不人不鬼的活着,他配不得我的云锦。云锦贵为姜家嫡女,怎能嫁给一个残废!这门亲事,早就该退了。”姜夫人瞥了许氏一眼,如今的许氏,可比不得从前。
许家入狱,陆砚书又是个残废,退亲自然毫无顾忌。
“你!”许氏气得胸口生疼。
“砚书落水,难道不是为了云锦?”许氏咬着牙。
她聪慧过人的砚书,是为了姜云锦变成那样的!
姜云锦落水,砚书跳水救人,姜云锦得救了。
可她的砚书,在水中沉溺多时,救起来便不行了。
许氏每每想起此事,都心痛万分,无数个夜里恨到极致。
姜夫人面色有些难看:“我家云锦贵为嫡女,怎能嫁残废?再说,云锦也没让他救,他自己跳下去的!这亲早就该退了,害我儿担个臭名声!你家那残废,就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。丧不丧良心?”
“他发起疯不顾后果,就该关一辈子,娶什么妻啊。”
“和他订了亲,我儿都嫌丢人。那都是不光彩的过去!”
“这亲事,你不退也得退。”
“退亲,我不同意!”许氏赤红着双眼,咬着牙,砚书因她成了残疾,姜家却想撇下砚书!
她的砚书,这辈子都毁了。
小淼淼从襁褓中探出小胖手【退退退,漂亮娘亲快快退……】
【她可害惨我大哥哥啦……】
【她嫁给大哥哥后,偷偷打大哥哥,让大哥哥学狗叫,让大哥哥钻胯,还让大哥哥喝尿。还带人回家,让大哥哥看她和别人睡觉觉。大哥哥被活活气死啦……】
许氏端着茶的手一颤,呼吸变得粗重,茶水溅出几分。
拳头死死的握紧,指甲印都掐进了肉里。
丝丝鲜血从指尖溢出。
她的孩子,到底遭了多少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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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枝也想起了此事。
此刻呆愣着半响回不过神来。
大老爷教了许氏,许氏教了……陆远泽!
“夫人,会模仿字迹之人众多,或许,是误会。”登枝语气干涩。
此事许氏没有证据,她仅仅是因着听了朝朝的心声,心底有所猜测。
许氏红肿着眼眶,沙哑着声音道:“去拿个火盆来,不要惊动任何人。”她心跳如雷。
真的是他吗?
是她背弃一切的枕边人陷害的吗?
为什么!为什么!!明明当年是他陆远泽,亲自来求娶自己的!
许氏双眼赤红,俨然气狠了。
她从一进府,陆远泽就让她去书房教写字,他到底,有没有真心待过自己?
当时只觉得温馨,此刻,她却通体冰凉。
他一句在许家感到压抑,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。
也不曾与娘家联系。
娘家送来的各种节礼,她都不曾打开过!
就连,她怀孕时孕吐,母亲送来的酸梅子,她都不敢要!
许氏只觉得自己被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困住,压得她心底喘不过气来。
仿佛置身于一片谎言之中,一步走错,便会粉身碎骨。
【漂亮娘亲,别害怕,朝朝会帮你的,朝朝爱你,mua哇……】
许氏一低头,便瞧见小女儿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撅起嘴想要吧唧她。
【我为我娘举大旗,看谁敢与她为敌】
【冲哇,娘亲!】
许氏心口的压抑散了几分,她何德何能,会得来这么个宝贝。
她没忍住,抱起陆朝朝便在脸上亲了一口。
许氏抹了把泪,将孩子放下。
将灯油倒在木雕上,再点了一把火,放进火盆里。
眼睁睁看着木雕燃尽,烧的只剩一层灰,许氏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“夫人先去洗漱吧,您还在坐月子呢,便经常哭,又出了一身冷汗。”登枝也心疼夫人,这两日几乎颠覆了所有的一切。
许氏只觉浑身都乏力,全身跟散了架似的。
也知晓自己身子吃不消。
“让人去看看砚书,别让人欺负了去。”许氏每天都要去看长子,这两日起不来床,才停下。
“奴婢每日都去敲打了下人,您放心。”
许氏叹了口气,眉心总萦绕着几丝愁绪。
【娘亲,你现在可不能垮下呀,你若垮了,咱们就死定了……呜呜呜】
许氏心里也明白,这段时日倒也强忍着心绪,好好坐月子。
陆远泽,一次也不曾归家。
她的心,越发冷。
“满月宴的日子,可定好了?”许氏养了段时日,总算恢复了些元气。
“定好了,已经去德善堂和侯爷都送了消息。只是,老夫人好似皱着眉头,想要改期。”映雪回道。
“满月后,小小姐就跟长开了似的,真好看。奴婢就没见过谁家孩子,有小小姐这般好看。”映雪不由感叹。
上天对小小姐真偏爱。
许氏怜爱的摸着女儿的脸。
老夫人和老爷,月子里再没来看过她。
老夫人,知道外室生了吗?
他们去看外面那个孽种了吗?
对孽种疼的如珠如宝,对她的朝朝不闻不问。只派了嬷嬷送了些贺礼,都是些看不上眼的东西。
好在,她会给女儿百分百的爱。
正说着,便听得门外来报,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来了。
登枝亲自将林嬷嬷迎了进来,林嬷嬷面上带笑,看着是个和善人。
“夫人,老太太近段时日身子不适,侯爷朝中也忙碌。这满月宴,不如改个日子?”
“不如等百日再办?”林嬷嬷面上满是笃定,夫人一直大度和善,定会同意的。这些年,早就拿捏惯了。
【哼,骗子骗子!爹爹想去参加陆景瑶的满月宴,娘亲不要被骗了!】
许氏呼吸微滞。
这一切,老夫人知道吗?
“麻烦嬷嬷回禀母亲。”
“我啊,只得朝朝这么一个女儿,断然不能委屈了她。早些日子,便让人请了长公主来给孩子添福,只怕到时候不好回绝。”
林嬷嬷愣了愣,这还是第一次被夫人拒绝。
有些不适应。
可听得长公主,顿时眼睛微亮。
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,婚后多年无子,陛下一直心疼她。
忠勇侯府若能与长公主结交,对侯爷自然百利而无一害。
“奴婢便回去禀报老夫人,想来老夫人也能撑一撑的。”林嬷嬷用脚丫子想,都猜到老夫人会同意。
只是,老夫人和侯爷已经答应要去那边,只怕要食言了。
她瞥了一眼摇篮中的婴儿。
这一看便惊了。
胖乎乎的小奶娃,那手臂跟藕节似的,唇红齿白的模样,只怕谁见了都心喜。
比外面那个生的好。
林嬷嬷回去不过半个时辰,便差人来回,老夫人同意了。
夜里。
许久不曾归家的侯爷也回来了。
语气还有些幽怨。
“你怎么将日子定在了三月初六,那日……”那日是景瑶的满月宴啊。
“侯爷一月未归,回来就指责我,芸娘只是想替夫君谋划,特意请了长公主过府,怎么就成坏事了呢?”许氏捏着手绢抹泪。
“我们夫妻一体,只是想帮衬侯爷。这么多年来,我是什么人?侯爷还不清楚?”
“便是撑着病体,都要孝顺婆母,照顾小姑子,进门十几年,芸娘可有胡闹过?”
陆远泽面上有些尴尬。
表妹再温柔,可惜家世不如许氏。
“芸娘,我哪有埋怨你的意思。你我少年夫妻,你最懂我,也最体贴我。”陆远泽不由哄着她。
“那三月初六,侯爷可一定要回来啊。大哥,可能也会赶回京。”许氏依偎在他怀里,闻得他身上浅浅的,不属于自己的香味,心如刀割。
她这些年与娘家断了联系,很少提及长兄。
陆远泽当即应下。
【完了完了,许家就是三月初六被搜出巫蛊之物的。哎呀呀,我要劈死这群坏东西……】陆朝朝龇着没牙的嘴直瞪眼。
“这次大哥回来,又该升迁了吧?”陆远泽沉声问道,眼底闪过一抹憎恶。
许氏笑了笑:“我一个妇道人家,哪里懂这些。大哥在边关做官,边关坚信又多战乱,都是拿命换回来的升迁。。”
“咱们朝朝是个有福气的。听说,北边连年大旱,眼瞅着要逃荒呢,朝朝出生那日就下雨了。”许氏有些欢喜,那日还在侯府门口散了不少喜糖。
陆远泽眉头微微一佻,轻轻应了一声。
只是眼神看向门外,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