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全文完结
  • 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全文完结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晴天白鹭
  • 更新:2024-05-11 19:37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11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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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》是由作者“晴天白鹭”创作的火热小说。讲述了:同谁亲近相熟?”沈母点头:“有的,她同长公主交好,隔上三两月便约着去上香,或过府相会。”“除了长公主呢?”“那便没有了。”“或许有呢,只是母亲不知?”沈长泽不死心。沈母笃定道:“不可能,她每次出府都会同我知会,且有府中下人护卫跟着,回来都会向我禀报。”沈母的话提醒了沈长泽,他决定去问问常跟姜舒出府的下人......

《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全文完结》精彩片段


徐令仪目送他离开,等着他回来一同用晚膳。

第四十五章 离心

沈母霜居多年,院中十分冷寂。

闲来无事时,便侍弄花草打发时间,还养了一条狮子犬解闷。

沈长泽走进汀兰院,看见沈母正在给花树剪枝,苏嬷嬷跟着拾掇枝叶,狮子犬围着她们打转玩耍。

“母亲,嬷嬷。”沈长泽走近问安。

听到声音,狮子犬乐颠颠的跑过去,仰头望着沈长泽摇尾巴。

“侯爷来了,快进屋说话。”苏嬷嬷接过沈母手中的剪刀,让母子俩进屋。

“雪球,过来。”狗跟着往屋里跑,苏嬷嬷忙将它唤了回来。

沈母净了手,进屋后坐下。

“母亲唤我来有何事?”沈长泽开门见山的问。

苏嬷嬷端着茶水进屋,给母子俩奉上。

沈母端起喝了半盏,才慢悠悠的开口:“锦初和令仪都有孕了,舒儿却迟迟未有消息,你可得抓紧点。”

沈长泽皱眉:“这是我和她的私事,母亲就别管了。”

“我怎能不管?舒儿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,她第一个进府却一直未有孕,你让旁人怎么说她。”沈母语重心长的劝导。

自打沈长泽回京,姜舒的变化十分明显,再如此下去,只怕姜舒会同沈长泽离心。

沈长泽拧眉,想起姜舒昨日的态度,声音冷沉:“强扭的瓜不甜。”

他不是没有主动亲近过姜舒,而是被姜舒推开了。既然她不愿,那他也不屑强迫。

他要等她后悔,主动服软。

“什么意思?”沈母一脸茫然。

沈长泽不欲多说,转而探道:“母亲,姜舒这几年可有同谁亲近相熟?”

沈母点头:“有的,她同长公主交好,隔上三两月便约着去上香,或过府相会。”

“除了长公主呢?”

“那便没有了。”

“或许有呢,只是母亲不知?”沈长泽不死心。

沈母笃定道:“不可能,她每次出府都会同我知会,且有府中下人护卫跟着,回来都会向我禀报。”

沈母的话提醒了沈长泽,他决定去问问常跟姜舒出府的下人护卫。

“母亲若没别的事,儿子告退了。”沈长泽急不可耐。

沈母却道: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
沈长泽只能耐着性子恭听。

“今日我去瞧舒儿,同她说了会话。提到让她为你营算时,她却拒绝了,你可是什么地方惹她不快了?”

前些日子姜舒还费心尽力的为沈长泽出谋划策,怎的今日突然就转了性了?沈母觉得奇怪,回来经苏嬷嬷提醒后才恍然大悟。

听沈母话里话外让他在姜舒面前低头,沈长泽十分不快。

沈母似没有看出来,接着道:“你只有让舒儿对你死心塌地了,她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营算,通过长公主搭上璟王,往后你在朝中才能官途亨通。”

“我自会努力上进,无需搭上他人。”沈长泽立时反驳。

若是旁人倒也罢了,郁峥是万万不行。

沈长泽明白璟王是棵大树,但他不愿在璟王面前失了尊严。

“你怎的如此执拗,官场本就是拉帮结派,官官相护。你如此冥顽固执,可是要吃亏的。”沈母急的不行。

沈长泽道:“朝中并非只有璟王一人,璟王也并非最佳人选。既要结交,何不结交太子。”

沈母一听愣住了:“你能搭上太子?”

若能搭上太子,自然是最好不过了,毕竟那是下一任帝王。

“太子刚正恭谦,知人善用。只要我奉公守纪,能力出众,总会被太子瞧见纳用。”沈长泽神情凝重,颇有信心。

清冷孤寂的月光下,姜舒静立在花园中,高仰着头望着天上明月,露出纤长脖颈,清贵优雅,似白鹄拜月。

皎洁的月光洒在姜舒的长裙上,似披了一层银光,美的宛如月光精灵。

陆鸣珂险些看怔了。

他自诩见过美人无数,也从不贪图皮相。可此时的姜舒,实在美的惊心,无知无觉映刻进他心底。

“夫人,侯爷同锦夫人走远了。”楮玉小声提醒。

姜舒闻言舒了口气,抬脚往听竹楼走。

凉爽的夜风吹起姜舒的裙摆,犹如花朵盛开在黑夜里,转瞬即逝。

操办寿宴是件大事。翌日,沈母寻了姜舒商议分工,召集府中下人开始筹备。

院落,客房,前厅,花园……所有地方都需要翻修打扫,必不能让人觉得侯府破落灰败。

府中下人之前分了一小半去酒坊做伙计,如今人手有些不足,姜舒提议从各院抽调。

为示表率,姜舒只留了楮玉和钟越两人,让听竹楼其余人都去帮忙。

沈母很满意姜舒此举,安排了诸多事务给她。

推脱不过,姜舒只能应下。好在凡事不必她亲力亲为,只需吩咐监督查验即可。

至于采买置办等与银钱相关的事情,沈母都自己揽下。

这日沈母在屋中算帐,算来算去都不满意,愁眉不展。

“母亲。”沈清容走了进来。

沈母放下账册,长叹口气。

沈清容见了便问:“母亲为何事烦忧?”

沈母道:“侯府空虚,大办寿宴花销甚大,有些头疼。”

沈清容诧异:“姜家落败了?大嫂没银子了?”

自打姜舒进侯府起,府中花销便由姜舒一力承担。时日一久,沈清容便觉得理所当然了。

说起这个沈母就难受,唉声叹气道:“你大哥回府后发生了些事,舒儿交出了掌家权,也不再管府中花销了。”

“发生了何事?”沈清容追问。

自家女儿不是外人,沈母便一五一十都跟沈清容说了。

沈清容听后勃然大怒:“她凭什么?就因为大哥在边关另娶生子,请旨立了平妻,她就敢耍性子威胁?她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。”

“若论家世出身,她只配给大哥做妾。”

“当年母亲亲自登门求娶,给了她正妻之位,已是莫大抬举,她竟如此不知好歹。”

“要我说,母亲平日就是待她太宽容了,才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出身高贵的沈清容,一直瞧不上姜舒的身份。

便是姜舒为侯府付出再多,沈清容也觉得姜舒嫁入侯府是高攀,就该感恩戴德,做小伏低。

屋外前来寻沈母商议事务的姜舒,听到沈清容的话,唇边勾起一抹讽笑,心中发冷。

当初她嫁进侯府时,沈清容便将对她的不喜写在了脸上,时常找茬刁难。

可姜舒想着终归是一家人,便多般忍让,甚至将沈清容当作自己的妹妹疼爱。

上京一出什么新鲜玩意,衣裳首饰,姜舒第一时间买来给沈清容,让她在上京闺秀面前赚足了艳羡。

渐渐地,沈清容态度好转了些,开始缠着姜舒要东要西。

只要沈清容高兴,姜舒从不吝啬银子。

甚至在沈清容出嫁时,姜舒还给她添了一半嫁妆,让她带着底气风光嫁去平阳。

可沈清容不仅不感激姜舒,反而还憎恨上了姜舒。

只因当年沈清容心慕他人,想要退婚。

第五十章 教训

少女怀春总是情,年少的沈清容揣着满腔欢喜爱慕,不计后果的想去追求心中所爱,完全昏了头脑。

第一章 荣归

“夫人,侯爷回来了!”

姜舒在厨房给沈老夫人看药,婢女檀玉着急忙慌的跑来禀报。

姜舒倒药的手一顿,嘴角扬起一丝喜意:“六年了,终于……回来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姜舒示意檀玉端药。

“夫人……”檀玉踟蹰着不动。

“怎么了?”姜舒一脸莫名。

咬了咬唇,檀玉愤声道:“侯爷不是一个人回来的,同他一起的还有一名女子和……两个孩子。”

姜舒如遭雷劈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,捏着手往寿永堂去。

“晏阳,晏欢,快叫祖母和曾祖母。”

“祖母,曾祖母……”

姜舒进到寿永堂时,瞧见婆母林氏和沈老夫人膝上,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满脸欢喜。

一身戎装的沈长泽和一女子坐在下首,面带笑容的陪着说话,一副合家欢乐的景象。

“母亲,祖母。”姜舒端着药走到沈老夫人跟前。

屋子里的气氛霎时静默下来,最后还是沈老夫人打破尴尬道:“舒儿来了,把药放下,快见见长泽。”

“侯爷。”姜舒福身行礼,觉着眼前人熟悉又陌生。

六年征战,沈长泽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桀骜,蜕变成了刚毅冷肃的成年男子。唇角微抿下颌紧绷,似一柄敛着锋芒的剑,危险又迷人。

坐在他身旁的红衣戎装女子,梳着妇人的发髻,面容秀丽眸光恣意,英姿飒爽仿似画中的女将军。

“这位夫人是……”姜舒试探的问。

“母亲没同你说吗?”

“她叫程锦初,是我在边关娶的夫人。”沈长泽开口,说出的话却令人生寒。

说什么?这六年来从没人同她说过,他在边关娶了妻。

姜舒转身望向沈母:“母亲早便知道,为何不告诉我?”

“这其中缘由颇为复杂,长泽在信中写的不甚清楚,我怕说不明白让你误会,便想等长泽回来亲自同你说。”沈母心虚解释。

姜舒不语,定定的瞧着她。

沈母被盯的不自在,推了推怀里玉雪可爱的小姑娘:“晏欢,快叫母亲。”

小姑娘约摸两三岁,圆润的小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,好奇的瞧着姜舒。

“对,晏阳,叫母亲。”沈老夫人也碰了碰怀里的男孩。

男孩四五岁的模样,同沈长泽有几分相像,小嘴一撅道:“我有母亲,她不是我母亲。”

“这孩子……”沈老夫人无奈,只得同姜舒道:“舒儿你别生气,孩子小不懂事。”

“这两个孩子都是侯爷的?”姜舒捏紧了手,声音有些抖。

纵然心里已然清楚,但她还是要听他亲口承认。

沈长泽抿唇,微有些不悦:“是,以后他们同我一起住揽云院,不会打搅到你。”

他是她的夫,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,被她一介妇人当众盘问,颜面何存。

好一个不会打搅!

当初沈长泽去边关后,姜舒怕破坏主院格局,损坏沈长泽的物品,便搬去了隔壁的听竹楼,不成想竟成了给他人腾地方。

纤细的娇躯一颤,姜舒心如刀绞。

六年来她劳心劳力的养活侯府一大家子,丈夫却在外另娶生子,她浑然不知。

这屋里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子,只有她是个蒙在鼓里的外人!

真是笑话。

一直没说话的程锦初起身开口:“听夫君说你比我小一岁,我便唤你一声妹妹,往后……”

“夫人这声妹妹,姜舒担当不起。”语罢,姜舒转身出了寿永堂。

“长泽,你快去同她好好解释,别让她误会心生怨愤。”沈母赶忙道。

这侯府里里外外的开销都靠姜舒,可不能惹恼她。

沈长泽沉着一张脸不动。

他此次带着功绩归来,必会加官进爵成为京中新贵,凭什么放低姿态去哄一个商贾之女。

沈母急了:“你戍边这些年,她支撑侯府也不容易,这事儿说到底是你对不住她。”

更重要的是,往后侯府也还指着姜舒呢。

听了这话,沈长泽终于起身。

听竹楼是一栋两层阁楼,院里有一大片紫竹,十分雅致清静。

“夫人,侯爷来了。”婢女楮玉小声禀报完,拉走了愤愤不平的檀玉,留两人独处。

姜舒正在气头上,没有起身相迎。

沈长泽进屋,瞧见一袭藕荷色苏绣月华锦裙的姜舒坐在窗边,明媚的日光打在她肤白如玉的小脸上,衬的本就精致的五官明艳生辉,美的令人心惊。

而此时她眉心紧蹙眉梢微翘,红唇轻抿一脸委屈,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哄她。

沈长泽心头一软,带着歉疚道:“娶妻之事我并非有意,而是迫不得已。”

姜舒没搭话,但耳朵却竖了起来。

“六年前我初上战场毫无经验,险些死在敌人的长枪下,危急关头师父舍命救了我。临死之前他将锦初托付给我,求我娶她。”

“锦初跟着师父戍守边关,家中再无亲人可依靠,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,不得不娶。”沈长泽沉叹一声,在姜舒身旁站定。

姜舒一脸惊诧,没曾想其中会有这般缘由。

救命之恩,临终托孤,他确实别无选择。

但那两个孩子,可没人能逼他生。

沉吟片刻,姜舒问:“你打算给她什么名份?”

他说娶妻,又唤她夫人,究竟是何意?

听姜舒提起这事,沈长泽沉默良久方道:“锦初她是将军嫡女,于我又有恩,且为我生了两个孩子,不好以妾室的身份辱没,我想立她为平妻。”

“不好辱没她,侯爷便来辱没我吗?就因我是商贾之女身份低微,便可随意折辱?”姜舒气的脸都红了,胸口起伏不定。

她一介富商之女,嫁入侯府确属高攀,但那也是侯府主动求娶。

再则,当年她嫁入侯府时,侯府落败的几乎在上京站不住脚,全靠她丰厚的嫁妆供养方得以维持表面尊荣。

如今他荣归回府,便要卸磨杀驴,委实欺人太甚!

“我并无折辱你的意思,我只是想给锦初一个体面的身份,往后侯府依然由你掌家,什么都不会变。”沈长泽耐着性子同她解释。

那她的体面呢?谁来给?

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,姜舒冷着脸道:“若我不同意呢?”


第八十章 活该

姜芸双手捂着耳朵,疯癫的大喊。

姜父姜母闻言怔住,不明白此事怎么又扯上了姜舒。

姜宁第一时间护在姜舒身前,斥声道:“你别胡说,我阿姐为何要害你。”

“是啊,你同舒儿是堂姐妹,无缘无故她为何要害你?”姜母也出声维护。

姜父沉了脸道:“你把话说清楚,否则莫名其妙攀蔑我家舒儿,我定不饶恕。”

姜绍和同姜李氏听后面上露出惶急之色,生怕姜芸口无遮拦说出真相。

“芸儿,不可胡说。”姜李氏急忙呵止住欲开口的姜芸。

姜家整个家族都靠姜舒家拉扯支撑着,若让姜父得知真相,定不会再帮扶他们。

姜芸恨恨的瞪着姜舒,愤恨又不甘。

明眼人一瞧便知别有内情,但牵扯到姜舒,都不敢贸然开口。

谁也不想惹恼财#神爷,引火烧身。

姜父盯着姜芸道:“你若不说,那就给我家舒儿道歉。”

他的女儿,可不是能随意攀咬污蔑的。

姜芸哪里肯,怨恨的咬着唇不说话。

眼见姜母要发作,姜李氏赶忙道:“是是,这事儿是芸儿不对,一时情急说错了话,我代她向舒儿道歉。”

“舒儿,对不住,你别同芸儿计较。”

一直未出声的姜舒望向姜芸,声音平静清冷:“若做错了事可让他人代替承担后果,那芸妹妹是不是也能找个人代嫁?便可当私会之事从未发生过?”

这是什么鬼话,他人代嫁怎能掩盖私会事实?

众人听的微愣,随即明白了姜舒的意思。

她是拐着弯的告诉姜李氏,她替姜芸道歉无用。

要想让她原谅,必须得姜芸亲自道歉。

姐妹一场,只要姜芸亲自道歉,认下这恶果,姜舒可以不追究其他。

姜芸恨的切齿,却也知道此时说出真相毫无作用,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活该,给家中带来灾祸。

姜舒和林睿定是吃准了这一点,才敢如此算计她。

姜舒这个贱人实在太恶毒了!

“芸儿,快给舒儿道歉。”姜绍和警告催促。

姜芸掐着手心,强压下憎恨艰难开口:“舒姐姐,对不住,我一时口快胡言,你别与我计较。”

姜芸只觉面如火烧,心似油烹,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堪屈辱过。

“芸妹妹往后可要谨言慎行,否则换成旁人,可没我这般好说话。”姜舒大度劝告。

“舒儿说的是,芸儿她记住了。”姜李氏帮着姜芸找台阶。

姜舒也懒得再深究,见好就收。

“误会既然解除了,还是来说说婚事吧。正巧两家人都在,能商量的确切一些。”林母适时出声。

今日已经闹成这般,索性趁热打铁定下林睿和姜芸的婚事,也不枉丢脸一场。

姜绍和同姜李氏对视一眼,心生妥协。

这种事不论谁对谁错,吃亏的都是女子。姜芸如今除了嫁给林睿,也没有旁的选择了。

“娘,我不嫁。”姜芸看出他们的打算,急声制止。

姜绍和厉声呵斥:“败坏门风的东西,你不嫁想干什么?去庙里当姑子不成!”

姜芸一怔,被吓的不敢说话,无声流泪。

姜李氏见状耐心劝说:“芸儿,你就认命吧,嫁给你表哥怎么也好过去庙里做姑子。”

姜芸听的一脸绝望,扑在姜李氏怀里痛哭不止。

姜家大伯母好言劝道:“林公子好歹也是个秀才,嫁过去当正头娘子也不算辱没。”

商户之家虽有点钱财,但地位低微,身份贵重的人家压根瞧不上他们。

姜芸这是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。

“好芸儿,我从小就喜欢你疼爱你,你嫁过来我定当你如亲生女儿般,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。”林母当众表态。

林睿也举起手道:“表妹,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,绝不变心。”

“行了,这事儿就这么定了,过完年你们挑个吉日请媒上门。”姜绍和一语定音。

林睿和林父林母闻言同时松了口气。

丢脸就丢脸吧,捞着个媳妇也不亏。

姜芸心灰意冷,哭都哭不出来了,只恨恨的剜着姜舒。

姜舒杏眸凌厉的盯回去,以眼神警告姜芸,再敢有下次,可就没这么简单了。

好好的生辰宴闹成这样,姜绍和与姜李氏没了招待的心情,众人也没了吃晚饭的心思,寒暄几句后各回各家。

“舒儿,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一回姜宅,姜父就急不可耐的询问。

姜舒抿了抿唇,将姜芸撺掇林睿设计坑害她一事,从头到尾说了清楚。

“他们好大的胆子!”姜父气怒拍桌。

姜母也气红了眼咬牙道:“姜芸一个姑娘家,心思竟如此恶毒,太可恨了!”

“敢害我阿姐,我饶不了他们!”姜宁起身就往外冲。

“阿弟!姜宁!站住!”姜舒厉声叫住姜宁。

姜宁在门口止步,愤愤不甘道:“阿姐,你别拦着我,我要去找他们算帐。”

姜舒一把抓住姜宁的手,牵着他往屋里走。

“姜芸自食恶果,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。”

姜母也道:“你阿姐说的没错,你现在再去闹也无济无事,反而会折损你阿姐的名声。”

若让人知晓事情真相,那姜舒同林睿在后花园独处了那么久,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。

谣言是可以杀人的。

“难道就这么算了?我咽不下这口气!”姜宁气的捏拳,俊脸鼓鼓的。

姜舒戳戳姜宁气鼓的脸,安抚道:“日子还长着呢,急什么。”

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阿姐白受欺负的。”姜父心中已有打算。

听到这话,姜宁总算消了气。

入夜,璟王府。

郁峥在书房处理文书,一黑衣暗卫忽然出现在屋内,跪地禀报。

听到暗卫的话,郁峥手里的文书被捏的变了形。

“下次再遇此类事,尽早出手,不要让她置于险地。”

“若再如今日这般,你便不用来见本王了。”

“是。”暗卫低头应下,背上浸出冷汗。

郁峥放下手中变形的文书,拧眉问:“你当真听到她说她不能有孕?”

暗卫点头:“当时属下虽离的有些远,但花园清静无人,听的很真切。”

习武之人本就耳力极佳,暗卫受过专门的训练,耳力目力更是异于常人,应当是没有听错。

“退下吧。”郁峥挥退暗卫,拧眉沉默了许久。

不能有孕,的确是有些遗憾,不知宫中太医可能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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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小富裕衣食无忧,难以理解让沈长泽长吁短叹的艰苦到底有多苦。

她从未见过死亡和杀戮,不明白使沈长泽噩梦惊醒的战场有多残酷。

但从沈长泽的语气中她明白,他再也不想回到塞北。

“当然,塞北也有美丽的时候。春末夏初,万物复苏。嫩绿的草地上开满各色野花,牧羊人挥着马鞭哼着不知名的曲调……”

姜舒闭着眼,跟随着沈长泽的声音想象入梦,呼吸渐稳。

习武之人耳力极佳,听到床上人睡熟后,沈长泽止了声音,唇畔扬起一抹宠溺笑意。

近日他夜夜宿在菘蓝苑,床笫之事有些过度。加之此次出门要事在身,他并无旖旎心思。

这般分床而眠,心平气和的叙话入睡,也别有一番温情。

沈长泽觉得,姜舒或许不是个可心的妻子,但一定是个称心的贤内助。

第三十五章 包庇

翌日一早,沈长泽同姜舒从桑岩庄出发,去往岑河庄。

两庄间隔不过三十里路,午时前便到了。

与桑岩庄不同,岑河庄的庄管是沈母的远房子侄。

“侯爷夫人一路劳顿,快快进庄休息用饭。”庄头赵德柱满面笑容的将两人迎进庄。

许是收到了消息,赵德柱有所准备。

丰盛的膳食,干净的屋子,毫无纰漏的账册。

姜舒明白定是沈母派人给赵德柱通风报信了,什么也查不出。

但她早有耳闻,赵德柱此人荒淫好色,借着庄头的身份和侯府的名头淫人#妻女,作恶无数。

是以在进庄前,姜舒命霍冲和檀玉离开队伍,悄摸去暗访庄户。

“天气太热,我乏了,先就到这儿吧。”姜舒放下账册起身。

隔着薄纱屏风,赵德柱色眯眯的盯着屏风后的倩影,脑中遐想连篇。

这屏风是赵德柱特意准备的,薄透可见人影,惹人臆想。

起身离开的姜舒察觉到一道灼人的视线,她回头往屏风看去,看到赵德柱在探头窥视。

简直色胆包天!

姜舒狠狠皱眉。

“怎么了?”沈长泽顺着姜舒的视线看去,也跟着皱起了眉。

赵德柱好色一事,姜舒同他说过。但他没想到赵德柱竟如此大胆,连他的夫人也敢觊觎。

沈长泽恼了,当下便要发作。

姜舒拦下了他。

回到屋中后,沈长泽气恼的问:“你为何拦我?”

姜舒抿唇道:“我若不拦,侯爷打算如何?”

“自然是兴师问罪教训他。”

再是远亲,敢对他的夫人不敬,也不能容忍。

“以何罪名教训?”

“觊觎侯府夫人乃大不敬。”

“可有实证?如何服人?”

沈长泽默了。

只是隔着屏风看了一眼,算不得凭证。

“再者,侯爷又打算如何教训?”姜舒咄咄逼问。

对付赵德柱这种老色鬼,训斥责骂不痛不痒,小惩小罚无足轻重,根本无法遏制其恶行。

要处置就得处置彻底,让他再无作恶可能。

傍晚时分,霍冲和檀玉回来了。

“侯爷,夫人。这是庄上佃户所述赵德柱的罪行。”霍冲呈上一叠纸张。

沈长泽接过,认真翻看。

五年前六月初八,赵德柱打伤王老爹,强占了王老爹年仅十四的女儿,强娶为妾。

四前年二月初三,赵德柱侮辱李梅娘,李梅娘不从,被逼跳河自尽。

四前年腊月初五,赵德柱强纳陈秀娥为妾被拒,与陈秀娥未婚夫林磊起了冲突,后挟私报复让林磊雨夜巡庄,致林磊被山上滚石砸断腿,落下终身残疾……


寻常人养宠物,都是养个小猫小狗,亦或是鸟雀,极少有养野兔的。

姜舒浅笑道:“是有福,那日我从昭觉寺礼佛回来,刚巧看见它。”

若她那日没有去礼佛,没有同长公主一道,没有璟王‘积德’。它怕是早已入了轮回。

沈长泽移开目光,并不在意一只兔子。

姜舒放下不白,问:“侯爷今日怎么有空?”

沈长泽望着断断续续如珠帘般的雨幕,深沉道:“下雨不宜练兵。”

姜舒了然,起身道:“那便趁今日侯爷得空,一同理理适合打理田庄之人吧。”

两人撑伞上楼,一呆便是一上午。

侯府的田庄共分为五处,每处庄子都有一位庄管。只是放任多年,对侯府并不那么忠心。

是以想要打理好田庄,必须重新委派忠心可信之人。

“侯爷觉得这几人可行?”姜舒一一分析。

沈长泽略微斟酌后道:“很好,稍后我就同母亲去安排此事。”

姜舒将写着几人名字的纸张递给他。

沈长泽接过折好收入袖中。

姜舒提醒道:“田庄僻远艰苦,定然无人愿去。侯爷要恩威并施,方可让他们甘愿前去。”

“夫人可否具体?”沈长泽听的有些茫然。

姜舒道:“冯管事的妻女在厨院做活,可将冯管事之妻王氏提升为厨院采买,他女儿派遣到后院侍候。”

沈长泽不傻,一听便懂了。

只是他对府中人事安排不熟悉,不知从何下手。

“府中老人都是母亲和祖母的人,侯爷不妨去问问母亲和祖母的意见。”姜舒给他指路。

沈长泽颔首,觉得姜舒聪明有度,进退合宜,与她相处极其舒适。

“乍然更换庄管,先前的庄管必然不满,侯爷可想好如何应对?”姜舒问。

更换庄管虽是主人的权利,但若处理不当引起怨恨,必会招至不必要的麻烦。

沈长泽拢眉,肃杀道:“服者留下,不服者驱离。”

姜舒摇头:“不可。”

“庄管虽式微,但盘距多年根基颇深,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,须得妥善处置。”

“若强硬处理惹起愤恨,他们必会挟私报复。庄上的人都是他们的,不可能更换彻底。到时新庄管必定寸步难行,侯爷的计划也难以实行。”

“这般麻烦?”沈长泽眉头紧锁,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
姜舒挑眉:“侯爷以为掌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?”

沈长泽望着她,张口结舌。

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,从不觉得掌家理宅能有多难。

第三十三章 贪婪

沉默是最好的回答。

姜舒心中泛寒,唇角牵出讥讽的弧度。

沈长泽见了,面上有些挂不住,不由心生恼意。

他是她的夫,是她的天。便是他有不对的地方,她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的鄙夷。

沈长泽觉得,姜舒什么都好,就是不谙夫妻之道,不解风情。

罢了,现如今侯府已不由她掌家,她无须与他置气。

想通后姜舒敛神正色道:“依我之见,对待先前的庄管庄户,也当恩威并施,分而化之。”

谈及正事,沈长泽压下心中情绪,认真思量商讨。

“具体方法我未尚想到,侯爷足智多谋,当比我一介内宅妇人更有智慧。”

沈长泽无言以对。

坐了这许久,姜舒觉得有些腰酸,起身走向软榻。

沈长泽见她躺下,恍然道:“你多休息,我就不扰你了。”

左右现下也商量不出什么了,不如先去解决府中人员事宜。

“侯爷慢走。”姜舒挥手,毫不留恋。

沈长泽走出屋子时,已雨过天晴,但他心中却阴郁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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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容仍不知收敛,继续发疯道:“与你个贱民何干,你……”

“你闹够了没有。啪!”陆鸣珂忍无可忍打了沈清容一巴掌。

他数次提醒警告,她全都当成了耳旁风,甚至越闹越甚,丢尽了脸面。

当众被打,沈清容羞愤欲绝,怨恨的瞪着姜舒。

姜舒不屑理会,问沈长泽道:“侯爷是打欠条还是让打姜宁打一顿?”

侯府有多少财产姜舒一清二楚,她知道沈长泽还不上,便提出打欠条。

沈长泽别无选择,只能答应打欠条。

一桩事了,姜舒又问沈清容:“你何时还?”

“你说个数,我替她还。”陆鸣珂道。

姜舒惊诧,不明白陆鸣珂为什么要替沈清容还,难道他对沈清容还有情意?

若真是如此,那她倒要高看沈清容一眼,赞她手段高明了。

一看姜舒的神色便知她想忿了,陆鸣珂苦笑道:“就当全了我与她夫妻一场的情分。”

这话太有深意,耐人寻味。

姜舒杏眸闪了闪,同意了。

让陆鸣珂还钱时带上沈长泽的欠条。

“账已算清,姜家与侯府再无瓜葛。”

眼看姜舒几人欲动身离开,沈清容捂着脸不甘道:“大哥,不能让他们走,她答应救晏阳还未有结果。”

沈长泽一听,生出几分犹豫。

陆鸣珂看向沈清容,眼中尽是失望。

这时,从外跑进来一名下人,急声道:“侯爷,宫里来人了。”

沈长泽神色一凛,赶忙出府相迎。

将传旨内侍迎进府后,沈长泽亲领着内侍一道往侯府正厅去。

陆鸣珂和沈清容抬步跟上。

“我们走。”姜舒收起和离书,拉着姜宁离开。

站在远处的徐令仪,看着姜舒潇洒离开的身影,流下了两行清泪。

宽容大度的姜舒走了,往后这府里便是程锦初独大,她的日子恐不好过了。

她怎么也没想到,姜舒竟会和离离开。

自从和离之事闹开后,徐令仪曾几次求见姜舒,却被姜舒拒见。

只让楮玉转告她四个字:好自为之。

“夫人……”徐令仪万分不舍,眼睁睁看着姜舒出了侯府。

踏出侯府大门那一刻,姜舒仰头望天,露出开怀笑容。

她终于自由了。

“阿姐,我们回家。”姜宁抓着姜舒的手,往等候已久的马车走。

“好,回家。”姐弟两人携手上车,楮玉几人上了另一辆马车。

不远处高耸的屋顶上,追云目送着他们离开后,转身回去禀报。

璟王府,郁峥在伏案书写。

“主子,姜姑娘已平安离开侯府。”追云躬身道。

“嗯,派人暗中盯着,护她安危既可,不要打扰到她生活。”郁峥笔尖未停。

姜舒以为回了姜家便高枕无忧了,但郁峥并不这么觉得。

第六十八章 归家

今日的姜家格外热闹,府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好奇观望。

“姜家这是做什么,拉了几十车箱笼桌椅。”

“你没听说吗?姜家姑娘同靖安侯府和离了,这是搬嫁妆回娘家呢。”

“和离?姜家可真行啊。”

“阿姐,我们到家了。”姜宁跳下马车,回身扶姜舒下车。

姜舒戴了帷帽,围观群众看不见她的模样,只能根据身段来揣测她是个美人。

姜宁护着姜舒快步进府,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隔绝在外。

“舒儿。”姜母同姜父迎了出来,见到姜舒喜极而泣。

“爹,娘,我回来了。”姜舒抱住姜母,热泪盈眶。

姜父拍着姜舒的背哽咽抚慰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
一家人团聚,自是有许多话要说,可眼下最要紧的,是先安顿好。


他倒要看看,赵德柱究竟想干什么。

姜舒沐浴完出来,想叫沈长泽去洗沐,却见院中空无一人。

山中夜里凉快,姜舒坐在院中纳凉。

檀玉给她擦着湿发,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后叹气:“阴云重重,今年是看不到牛郎织女星了。”

姜舒一愣:“今日是乞巧节?”

“夫人忘了吗?”

姜舒的确忘了,这几日脑中想的都是田庄,不曾留意日子。

“牛郎同织女一年才见一只,今年不会见不到了吧?”檀玉语带惋惜。

姜舒轻声道:“或许织女并不想见牛郎呢。”

“怎么会呢。”檀玉奇道:“牛郎同织女那般相爱,天地星河都无法隔绝他们,一年一次鹊桥相会多感人啊。”

“感人?”

姜舒讥讽道:“一个仙女,一个凡人。牛郎若真爱织女,便应放她自由,而不是偷走织女的羽衣迫使她留在凡间受苦,更不该私定婚事哄骗她生下儿女。”

“相爱应是两情相悦的你情我愿,而不是自私的禁锢占有。”

檀玉听懵了:“所以他们并不相爱?”

姜舒不置可否的笑笑。

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幕,姜舒秀眉微蹙:“明日怕是要下雨。”

这两日天气一直阴郁着,时时都似风雨欲来。

“下雨山路就更难走了。”檀玉小声抱怨。

姜舒幽声道:“再难走也得走。”

檀玉怔了怔,明白姜舒说的不是路。

夜风微凉,姜舒的湿发快被吹干时,沈长泽怒气冲冲的回来了。

“侯爷这是怎么了?”姜舒不解询问。

沈长泽看到她们,收敛起怒容敷衍道:“没什么。”

语罢,他径直进屋洗沐去了。

主仆俩面面相觑,直觉有事发生。

但沈长泽不想说,姜舒也不好追问。

夜里,沈长泽还是同昨日一般睡在地上。

姜舒躺在床上,两人各怀心事,没有说话。

夜半时分,姜舒睡的迷迷糊糊的,隐约听到屋外下起了雨。

地上的沈长泽被雨声吵醒,不悦的翻了个身。

大雨哗哗啦啦的下着,守在柴房外的护卫退到一旁的廊下避雨。

“轰隆——”

惊雷落下,似在掩盖又似在提醒什么。

次日,雨势小了下来,滴滴嗒嗒的落着。

姜舒同沈长泽用过早饭后正准备上路,护卫惊惶来报。

“不好了,侯爷,赵德柱跑了!”

“你说什么!”沈长泽沉着脸喝问。

护卫神色慌乱道:“方才属下进柴房,欲押赵德柱去衙门,发现柴房里空空无人,墙下有个新挖的大洞。”

“你昨夜在做什么,有人挖洞都听不见!”沈长泽勃然大怒。

护卫惶恐跪地道:“昨夜雨下的太大,属下退到廊下避雨,一直盯着柴房的门,未曾料到会有人趁下雨挖洞,是属下失职。”

“找,赶紧带人去找,一定要将他抓回来!”沈长泽铁青着脸,怒不可遏。

护卫不敢违逆,赶忙带了几人去追踪寻找。

可大雨下了半夜,将所有痕迹都冲刷的干干净净,根本无从找起。

沈长泽同姜舒等了半日,没有等到满意的消息。

王翠等人听说赵德柱跑了,恐慌不已,害怕他暗地报复。

沈长泽沉着脸向他们保证,一定会将赵德柱抓回来。若赵德柱再敢逃,直接杀了喂狼。

姜舒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,心下讥诮。

下午雨停了,沈长泽留下一半护卫搜寻赵德柱,同姜舒上路去往下一处庄子。

雨后的山路不大好走,马车颠簸的有些厉害。

沈长泽冷着脸正襟危坐,还在为赵德柱逃跑一事恼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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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理都已说与你听,孰轻孰重,你自己掂量吧。”沈老夫人不耐再劝,起身走了。

沈母又温声劝慰了几句,嘱咐下人好生照顾。

已是晚膳时间,沈长泽却不想在揽云院用饭,抬脚去了听竹楼。

姜舒净了手,正准备用饭,见到沈长泽颇感意外。

出于礼节,姜舒问:“侯爷可用过了?”

“还未,拿副碗筷来。”沈长泽自顾自坐下,毫不客气的吩咐檀玉。

檀玉不情不愿取了碗筷来。

食不言,寝不语。两人沉默用饭,并无交流。

饭后,楮玉奉上茶水。

姜舒喝完一盏,见沈长泽未有要走的意思,莫明有些心烦。

“夫人,热水已备好,可要现在沐浴?”檀玉问。

姜舒应声,起身去沐浴。

沐浴洗头,半个时辰的功夫,姜舒想着沈长泽应当走了,却没想到她披着轻薄纱衣出来时,沈长泽还在。

他拿了卷书,心不在焉的瞧着。

姜舒一愣:“天色已晚,侯爷不回去歇息吗?”

“今夜我就宿在此处。”沈长泽放下书卷道。

眼前人一身藕色纱衣,香肩半透。如瀑长发随意披散着,清纯中透着丝丝妩媚,勾的他移不开眼。

察觉到沈长泽眼中的意动,姜舒拢了拢纱衣道:“听竹楼没有侯爷的换洗衣物,怕是不便。”

不知为何,她并不想让沈长泽留宿。

许是天气燥热,又许是近日事多烦心,总之她毫无兴趣。

“无妨,让檀玉去取一套便是。”沈长泽打定了主意。

姜舒抿唇,别有深意道:“侯爷还是亲自回去,同锦夫人说一声吧,以免她又差人来唤。”

回想起之前几次留宿未果,沈长泽心中了然,觉得姜舒的话很有道理。

“你备好棋盘,我很快回来。”沈长泽起身走了。

姜舒赶忙进内室换了件外衣。

酷暑难耐,方才她以为屋中无人,才穿了清凉的纱衣,并非有意勾#引。

想到沈长泽还要回来,今夜怕是避不开了,姜舒有些烦躁。

他不是对徐令仪很满意吗?怎么不去寻她?

对了,徐令仪。

姜舒眸光一亮,唤来檀玉耳语了几句。

檀玉听完奇怪的看着姜舒,不明白她此举何意。

姜舒红着脸轻咳一声催促:“快去。”

檀玉只好去了。

沈长泽一直跟程锦初同屋居住,同榻而眠,衣物自然也都放在一处。

他轻手轻脚的进屋,拿了衣物准备离开时,床上的程锦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静静的盯着他。

“可是吵到你了?”沈长泽故作镇定。

程锦初盯着他手上的衣物,平心静气的问:“夫君这是做何?”

“我怕吵到你静养,准备去别处歇息。”沈长泽道。

以程锦初现在的身体和情绪,绝不适合与她同住,是以沈长泽打算另居他处。

“夫君要去哪儿?”程锦初紧盯着他的眼睛。

沈长泽如实道:“听竹楼。”

“好,夫君去吧。”如她所料。

程锦初死死的抓着床单,目送沈长泽离去。

人心易变,毫不牢靠。但只要保住孩子,她在侯府永远都有一席之地。

月上枝头,沈长泽沐浴更衣后踏进听竹楼。

尚在楼下,他便听到楼上主屋传出女子的交谈声。

以为姜舒在同婢女说话,沈长泽不作他想,满怀期待的上楼进屋。

“侯爷。”徐令仪柔声见礼。

沈长泽懵了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姜舒道:“是我请她来抚琴助兴的。”

沈长泽望着姜舒,眸光晦暗不明。

姜舒低头装作没看见,走到棋盘一方坐下。

徐令仪也在琴案前坐下,素手纤纤拨动琴弦。


檀玉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。

钟越瞧见了,唇边泛起一抹坏笑,抬眼看向憨头憨脑吃菜叶的不白,恶从心起。

晚饭时,钟越亲自给檀玉送饭。

看檀玉吃的津津有味,钟越满含期待的问她:“怎么样?好吃吗?”

“嗯嗯,这是什么肉?鸡丁吗?”檀玉连连点头,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。

钟越促狭笑道:“兔丁。”

檀玉如遭当头棒喝,嘴里的兔肉含着不敢吞下去,结结巴巴的问:“哪……哪只兔?”

钟越抬手摇指向屋外:“就那只。”

檀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看到院里的树杈上,挂着一块油亮的黑兔皮。

檀玉吓坏了,死盯着桌上的爆炒兔丁道:“这这是不白!”

“扒了皮肉挺白的。”钟越用手指捻起一块肉丢进嘴里,嚼了几下道:“还挺香。”

檀玉快哭了,嘴里的肉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。

“快吃呀,可不能让兔子白死。”钟越故意催促。

檀玉一想是这么个理,难过的拿起了筷子。

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念,呜呜,不白,你死的好惨,吃着……太香了。

不得不说,钟越的厨艺真是绝了,做的菜比翠云楼还好吃。

檀玉一不小心下了两碗饭。

“嗝——”摸着鼓胀的肚子,檀玉看着剩下的小半盘兔丁,悲伤的瘪着嘴:“别倒了,留着我明天吃。”

不白都已经死了,可不能让它再浪费了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钟越再也憋不住,捧腹大笑起来。

笑声吸引了下楼送碗盘的楮玉,好奇的进屋查看。

“你们在笑什么?”楮玉不解问。

钟越笑着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
她从外买了一只黑兔,做成爆炒兔丁给檀玉吃,且故意不告诉檀玉真相,让檀玉蒙在鼓里。

“什么?这不是不白?你骗我!”檀玉惊的眼睛都圆了,气愤的瞪着钟越。

钟越笑嘻嘻的问她:“剩下的明天还吃吗?”

檀玉叭唧了下嘴:“吃。”

楮玉戳着她的额头笑骂:“出息。”

檀玉轻哼。什么出息不出息,她只知道一顿不吃就饿的慌。

七月十七,天气放晴。沈长泽请休一日,带着下人护卫去码头亲迎沈清容一家三口。

据回来的下人说,沈清容带了颇多礼品箱笼。从船上卸货搬运到马车,花了一个多时辰,足足装了好几车,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
此刻姜舒坐在寿永堂里,听穿戴的像只花蝴蝶的沈清容,眉飞色舞的讲叙平阳郡的风光。

比姜舒小一岁的沈清容,长的同沈母有几分相像,生的花容月貌,身姿婀娜,是标致的美人。

今日她穿了件妃红金海棠花拽地长裙,头上簪满珠翠步摇,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,华贵逼人。

看得出来,陆家待她极好。

坐在沈清容旁边的陆鸣珂,一身空青色绣松柏暗纹杭绸,干净利落,清新俊逸,与沈清容很是般配。

“平阳真是个好地方,你是个有福的,落了个福窝。”沈老夫人这话听着是赞沈清容,实际却是在夸赞陆家。

陆鸣珂听出来了,恭谦道:“平阳郡再好也比不过上京,家父家母一直称赞清容,识礼明理,大方得体。说侯府教养有方,不愧是名门大族。”

这话沈老夫人和沈母听的很受用,看陆鸣珂越发顺眼。

尤其想到那一车车的贵重礼物,对这个姑爷就更满意了。

对于陆鸣珂的进退有度,恭谦明礼,沈长泽也很是满意。

他与沈清容一母同胞,自小便十分疼爱这个妹妹。亲眼看见她嫁得良婿夫妻和美,打心底里为她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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