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女重生后,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精品选集
  • 贵女重生后,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精品选集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辣椒只吃小米辣
  • 更新:2024-05-13 19:43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3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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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具实力派作家“辣椒只吃小米辣”又一新作《贵女重生后,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》,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,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流春周溪亭,小说简介: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:二姑娘落水或许不是意外!她心思活泛,很快便想到,这其中怕是有大姑娘的手笔......换做二姑娘刚回府的时候,她必定是向着大姑娘的。但现在么......瞧舅夫人那边的意思,不像是要放弃二姑娘,都说锦上添花容易,雪中送炭最难,机会就在眼前,她若是错过了,日后再想赢得二姑娘的信任,怕也是不能了。红绡心里闪过各种想法,......

《贵女重生后,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精品选集》精彩片段


往日来月信时,她也会腹痛难忍,却没一次像这次这般,痛得她恨不得在床上打滚。

对于害她如此的江琼,心底难免升上一股浓重的怨怼。

她已经没准备再和她争抢什么,她却还不愿放过她,真是欺人太甚!

即便她手上没有证据,但除了江琼,还有谁会这般看不得她好,不止想让她无法嫁去陈府,还想绝了她嫁入其他高门的心思。

毕竟没有哪户权贵人家,愿意娶一个子嗣艰难的女子。

痛不欲生地在床上熬了三日,那渗入血肉的绞痛终于慢慢缓解,她虚弱地靠在床头,两侧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粘在脸上。

珍珠心疼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红绡端着热水进来,拧了帕子擦拭她露在外面的肌肤。

短短三日,江善看起来瘦了一圈,眼下不可避免有了淡淡的青影,原本健康红润的脸颊,覆上了一层苍白和疲惫。

她半闭着眼睛:“流春那边怎么样了?”

“姑娘放心吧,流春姐姐没事,已经醒过来了。”

珍珠给她捏了捏被角,语气难得的松快起来,“昨日舅夫人遣了身边的嬷嬷来看望您,还让人带了好些东西过来,不过当时您没醒,奴婢没让她进来,只在门外站了站。”

她小心地抬起一点点眼睛,继续说道:“那嬷嬷让奴婢转告姑娘,说舅夫人很担心您,让您先好好调养身子,过两日再邀请您上门去玩,奴婢听她话里的意思,舅夫人还是很看重您的呢。”

红绡也附和:“没错,奴婢看舅夫人送来的东西,品相都是上佳的,有银耳、燕窝、雪蛤、鹿茸和阿胶,都是补气益血的好东西。”

两人有意无意地宽慰,并没有让江善的心情好起来,反而多了种说不出的沉重感。

她如今这副身子,还能再嫁给表哥么?

见姑娘闭上眼睛不说话,珍珠和红绡也同时闭上嘴巴,昏暗的室内只余三人清浅的呼吸声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江善睁开眼睛,目光如电般投向红绡:“你是府里的家生子,可认得信得过的,且力气不俗的婆子?”

红绡心头一跳,知道自己表忠心的时刻到了,忙恭敬回道:“奴婢的娘曾经是老夫人院里伺候的二等婆子,身边有几位相处的极好的老姐妹。”

她搁在薄被上的手指蜷缩一下,声音不急不缓说道:“很好,我要你去将她们叫来,明日随我一道去绛云院,你们可敢?”

红绡呼吸一促,脸上神色变幻莫测,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:二姑娘落水或许不是意外!

她心思活泛,很快便想到,这其中怕是有大姑娘的手笔......换做二姑娘刚回府的时候,她必定是向着大姑娘的。

但现在么......

瞧舅夫人那边的意思,不像是要放弃二姑娘,都说锦上添花容易,雪中送炭最难,机会就在眼前,她若是错过了,日后再想赢得二姑娘的信任,怕也是不能了。

红绡心里闪过各种想法,最终一咬牙:“奴婢和奴婢娘都愿为姑娘效劳!”

昨晚的一场急雨,让空气中的燥热散去几分。

江善半靠在凭几上,红绡领着一位穿着青色衣袍的婆子进来,婆子看起来四十出头,三角眼吊梢眉,嘴边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,看起来多了些刻薄犀利。

婆子一进门,就恭敬地跪下行了个大礼:“老奴见过二姑娘,姑娘大安。”

再说到另一边,江善若无其事的从正院出来,正准备与流春回望舒院,身后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。

江钰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,“二姐,你走的也太快了。”

江善上前一步,替他拍了拍背顺气,“我就在前面一点,你唤个婆子来喊我就是,怎么自己跑得这么急。”

江钰虽然比江善小两岁,两人身高却是差不离,不过可能因为常常熬夜读书的缘故,瞧着比江善还要消瘦一些。

“我就是想着和二姐一道回去。”

等江钰匀好气,三人这才一同往回走。

江钰神情激动,对着江善翘起大拇指:“二姐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,我还是第一次见娘这么生气呢。”

江善白了他一眼:“夫人生气,你还开心?”

江钰嘿嘿一笑:“娘的身体好着呢,连着照顾大姐三天三夜都不带歇一下的。”

这语气里多少含着些酸涩。

“我那是气急了,口不择言呢。”江善捏了捏指尖,低着头说话:“现在想想也是后怕的,一顶忤逆不孝、顶撞长辈的帽子下来,我这辈子是别想做人了。”

江钰怔了一下,脸上激动的表情退了下去,语气低落道:“二姐,你之前在周府过得好么?”

她在周府过的算好么?

江善眼神飘远,过了好一会儿,才回过神来,思索片刻开口道:“比起外面穷苦百姓的日子,自然算是好的,总能吃饱穿暖,不用为生计发愁。”

只提吃穿,不说其他,江钰在心里一琢磨,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意思了。

他停下脚步,目光直视江善,表情认真道:“那位周夫人为了一己之私,暗中将你和大姐调换,可见其心狠毒,毫无人性,你选择离开他们,才是最正确的......你不是无情无义,也不是贪图富贵......”

刚开始江善还有些不解,听到后面便是心有所悟,这是转着弯儿安慰她呢。

她抿着嘴笑道:“多谢三弟关心,有你这话我是没什么好生气的了。”

他应当很少安慰人,被江善一感谢,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腼腆说道:“我只是说出心里的想法,不值得二姐这声谢。”

江善摇摇头,没和他在这件事上多纠缠,将他的好意都记在了心里。

很快两人到了分开的地方,江钰年满六岁之后,就搬去了前院,寻常也就向陈氏请安的时候,才会到后院来。

与江钰告别过后,江善带着流春踏上左侧的青石小径,两人半响无语,眼见快要走到月桥,犹豫了一路的流春终于开口了。

“姑娘,您刚才不该那样和夫人说话的,咱们刚刚回来,就惹了夫人不喜,日后您怎么在府上立足?”

流春眉眼间笼罩着挥不去的担忧,原以为姑娘回来是过好日子,如今倒有些分不清,现在这般处境和在周府哪个更差......

江善沉默了片刻,这才轻声说道:“无论我怎么做,阿谀奉承也好,讨好献媚也罢,都不会让她高看我一眼......”

说着她从嘴角弯起一抹小小的弧度:“......许是还会觉得我心机深沉,不怀好意呢。”

流春顿了顿,抿紧了嘴唇,好一会儿才勉强回道:“不会的,您和夫人可是亲生母女呀......”

“亲生母女么?”江善觉得这几个字真的很有意思,她含在嘴角细细品味了一会儿,说道:“父子反目、兄弟阋墙的事自古以来还少么,血缘关系的纽带也终抵不过利益的驱使......更别提我们这种十六年未曾见过的母女......”

一点情分都没有,那点看不见摸不着的血缘,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。

流春的嘴角动了动,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,转头却见她家姑娘一脸的心平气和,颇有些风轻云淡的意思。

这是流春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,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......

回到望舒院,江善将早上穿的襦裙脱下来换上别的,坐在榻上总算松了口气,珍珠端着茶具从外面进来,笑着说话:

“姑娘,方才侯爷和世子那边使人送了东西过来,您可要瞧瞧?”

听见这话,江善讶然地挑了下眉,好奇问道:“都有什么?”

珍珠回道:“侯爷那边是一套搅胎琉璃的十二生肖,世子送得是一枚青玉镯。”

这两样东西都算不上贵重,放在那些五品小官的家里,或许拿得出手,但搁在堂堂侯府,就有些看不上眼了。

江善回过神,过了一会儿才问道:“你知道大姑娘那边都有什么么?”

珍珠迟疑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抬起头,欲言又止说道:“奴婢没打听到具体的东西......只知道大姑娘那边一共抬去了两大箱子......”

差别对待地明明白白,甚至不加一点掩饰。

“我说呢,那边不喜欢的才会送我这儿来呢。”江善轻哼一声,接着说道:“将东西收下去,也不必拿来我看了。”

珍珠点点头,就要下去收拾,刚准备离开就被江善叫住:“你先等一下,东西先不急着收拾,你去找一找前院的郑管事,就说我要将院里的摆设全换了。”

“啊?”珍珠一脸恍惚的愣在原地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
江善嘴边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,“现在这些家具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找出来的,一股子霉味儿,我闻着不习惯,全都换成柳曲木的吧。还有这些的窗户纸也要换上新的,我喜欢屋子里亮堂一些。”

她拧眉想了一会儿,在珍珠傻眼的表情中继续说道:“对了,还有旁边的暖阁也得全部安上琉璃的窗子,我白日习惯去暖阁坐上一会儿,这才好欣赏外面的风景......嗯,就先这些吧,你都记下了么?”

珍珠咽了下口水,忐忑着说道:“姑娘,真的要这么说么?”她怕郑管事会忍不住打她......

江善递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,珍珠在心里小小吸了口气,心乱如麻地下去了。

只希望等会儿郑管事骂她的时候,能骂得轻一点......

珍珠在心底里无奈地祈求道。

然而出乎她的意料,郑管事不仅没有骂她,还好声好气地将她送到了院外,珍珠心底里堆满不可置信,一路头重脚轻地回到望舒院。

没过多久,就有婆子浩浩荡荡抬了江善需要的东西过来,一番手忙脚乱的规整过后,整个望舒院焕然一新。

江善看着崭新的床榻,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。

既然已经选择不在意,那就怎么舒适怎么来......


旭日东升,雾气渐薄,渐渐的东边露出了一片红霞,接着红霞的范围越来越大,越来越红。

一艘由江宁开往京城的船只,迎着满身晨露抵达了京城外的码头。

周溪亭由流春扶着下了船,双脚踩到了实地,却仍然有一种左摇右晃的失重感,她闭着眼睛缓了缓,等再睁开眼时,就发现钱嬷嬷正和一个婆子热情地说着话,还时不时往这边看上两眼。

没过一会儿,那婆子就和钱嬷嬷一同过来了,先是对着周溪亭敷衍地屈了屈膝,也不等叫起就自顾起身,说起话来:“奴婢见过二姑娘,奴婢是夫人跟前伺候的,你唤我一声赵嬷嬷就是。”

周溪亭点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她明明什么也没说,脸上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表情,却硬生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,好似在说:主子就是主子,奴才就是奴才。

赵嬷嬷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,在她的想法中,周溪亭该对她小意讨好,以求打探出夫人的性子和喜好,绝不是这般不冷不淡,像是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。

钱嬷嬷轻咳一声,打破了僵局,笑着说道:“二姑娘,赵嬷嬷,有什么话咱们不如回去再说。”

赵嬷嬷阴沉的脸色稍缓,同意了钱嬷嬷的提议,让人叫来车夫,率先上了前面的那一辆马车。

周溪亭眼底里浮起淡淡的讽刺,稍纵即逝,扶着流春上了中间的马车,而后流春也上马车。

文阳侯府坐落于京城北大街顺南巷,这边大多都是勋爵贵族的府邸,独文阳侯府就占了差不多半条巷子,灰墙青瓦斗拱重重,打眼望去连绵的院墙曲折不尽,府中院落浑然一体却又各自独立,从外只能看到翘起的檐角,以及三两枝露出墙头的枝蔓花朵。

周溪亭远在江宁,也曾听闻过文阳侯府的名声。

文阳侯府算是大昱朝顶级勋贵,第一任文阳侯随太祖南征北战,建下赫赫功勋。太祖爷登基之后,主动交还兵符,一生谨言慎行,从不骄横恣肆,也不许小辈张狂犯事,与太祖爷君臣相和了一辈子。

文阳侯府屹立京城两百余年,现在虽不如开国初的权势滔天,但也是一方庞然大物,在京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现任文阳侯江绍鸿,即周溪亭的生父,他除了侯爷的爵位外,还任正二品西军都督府都督佥事,是总管天下兵马的主事之一。

文阳侯夫人陈氏,也就是周溪亭的生母,她一共有两儿一女,就是府中的大公子江擢,三公子江钰和大姑娘江琼,另外还有一位二公子江逸,是赵姨娘所出。

当然,现在应该算是两儿两女了。

周溪亭从马车上下来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文阳侯府大门上挂着的赤红烫金的匾额,它日复一日地挂在那里,见证着这座侯府中所有的阴暗和血腥。

侯府的大门是关着的,开了旁边的侧门,知道府里的规矩多,周溪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生怕行差踏错一步。

前世她因为什么也不懂,又满心欢喜于即将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,闹出过不少笑话。再回想当初那种激动又忐忑的心情,现在想来只剩下满满的讽刺。

她轻轻吸了口气,面色镇定地踏入侯府。

跟着赵嬷嬷进了垂花门,过了穿堂,又绕过一座极大的园子,这才到了正院。

侯府内景色一如往故,甬路相衔,山石点缀,后院满架蔷薇、紫藤,一带水池,三步一景十步一画,精致清雅又不失富丽贵气。

所过的丫鬟皆颔首敛气,举止规矩标准,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井井有条,不慌不乱。

周溪亭垂下眼睑,长而翘的羽睫微不可见的轻颤两下,喉间像是滚着一块火石,堵住了她所有的委屈和依赖。

看见赵嬷嬷领着一位陌生的姑娘进来,候在门前的鸳鸯立即明白,这就是府上未来的二姑娘了。

进入内院之后,流春就被赵嬷嬷以规矩欠缺为由,打发去学规矩了。

鸳鸯对着赵嬷嬷示意一下,转身进了房间,没过一会儿,就笑着出来道:“二姑娘,赵嬷嬷,夫人请您们进去呢。”

周溪亭闭了闭眼,做足心理建设,确定自己就算再见到陈氏和江琼,也不会愤怒的失去理智,这才顺着鸳鸯撩起的帘子进去。

绕过门后的紫竹屏风,就看见了屋里坐着的两个人。

陈氏坐在临窗的大炕上,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,皮肤保养地娇贵细嫩,脸如银盘,体态丰腴,只眼角眉梢总是习惯性地耷着,平白多了些刻薄寡情之态。

在陈氏身旁,还坐着一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,眉毛如烟如画,眼睛流转含情,秀美的蛾眉总是淡淡的蹙着,在她细致的脸上扫出浅浅的娇弱,正是那病如西子胜三分。

她时不时会捂着嘴角轻咳两声,眼中泪光点点,娇喘微微,好不惹人怜惜。

周溪亭打量对面两人的时候,对面的人也正在看她。

进来的人穿着一身新做的莺色散花襦裙,头戴莲花珍珠簪,丝金丁香银绢花,眉目如画,肌肤如玉,乌黑如云的长发垂落肩头,映衬着小脸莹白精致,细眉长睫,剪水双瞳,眼尾有些微微泛粉,像是三月里含苞的桃花,漂亮的惊人。

然而陈氏的目光却越来越冷,眼里没有一丝见到亲生女儿的激动,有的只是褪不尽的厌恶。

原因无他,只因为周溪亭与已经去世的文阳侯老夫人,也就是周溪亭的祖母有七分相像。

文阳侯老夫人一生好强,直到临死前都还把着府里的中馈,直压得陈氏喘不过气来。看到周溪亭,陈氏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婆母,能欢喜得起来就怪了。

一个由商户教养长大的女儿,她本就没有多少期待,更别说这个女儿的出现,就是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众人,她是一个多么粗心大意,多么不称职的母亲。

如今又见她是这副长相,更是想直接撒手不管了。

但这想法也只是在她脑中一转,便板着脸沉着声音责备道:“见到长辈,也不知道行礼吗?”

周溪亭总算调整好因见到陈氏和江琼而几近崩溃的心情,勉强恢复了镇静,深吸一口气,跪下请安道:“女儿拜见母亲。”

陈氏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儿,也没叫她起来,就直接训斥道:“既然回了侯府,就要好好遵守侯府的规矩,你虽是我的女儿,但若犯了错,我亦是不会轻饶!”

“是,女儿谨记母亲教诲。”周溪亭维持着跪地的姿势,脑袋磕在地上,冰凉的寒气渗入身体,冻得她骨子里都在发冷。

陈氏点点头,叫了她起来,而后看着她问道:“你原来唤作什么?”

周溪亭垂下眼睑,简单地回道:“溪亭。”

陈氏皱了皱眉,说道:“这字不好,我看不如就单字一个‘善’吧,希望你以后能谨言善行,与人为善。”

以善为字的成语历来不少,像是尽善尽美、至善至美、能言善辩......偏偏陈氏却选了这么两个暗含劝诫的词语,这是在暗示她本性不端么?

周溪亭,不,现在应该叫江善了,江善面色平静,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只浅浅笑道:“是,多谢母亲赐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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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昕言撇撇嘴:“他们倒是想,可湘王不愿意呀,有老湘王妃维护,和如今的宗人令大人从中说和,那位宠妾如今还好好活在王府呢。”

江善没忍住挑了下眉,又见表妹贼兮兮看了下四周,做贼似小声说话:“表姐你知道,湘王的这位宠妾,是从哪里来的么?”

她诚实地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不清楚。

陈昕言向她招了招手,俨然是一副要说大秘密的样子,江善被挑起兴趣,把耳朵凑了过去,只听她语气微妙道:“他这位宠妾姓秦名月莲,原本是他嫡妻的大哥的妾室,后被他强要了去。”

江善眨了眨眼,愣了片刻才从这话里回过味来,不可置信道:“这湘王也......太过无状了。”

抢了大舅兄的妾室不提,还纵容妾室害死两任妻子,不是一句无法无天、离经叛道能够形容的。

又想起容妃方才有意无意的撮合,她心里泛起丝丝恶心,伴随着不容忽视的凉意。

陈昕言点点头:“可不是嘛,那湘王的继室,都怀孕八个月了,就因为太医迟迟不来,最后一尸两命,你道那太医为何会来迟?还不是被秦姨娘让人请了去。”

那个‘请’字她刻意咬重,很明显不是好言相请......

最后秦姨娘一句不知道王妃生产便打发了过去,就是可惜了那位继王妃,年纪轻轻便消香玉殒。

江善手指蜷缩了一下,以文阳侯夫妇对她的忽视,她若真嫁去湘王府,只怕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。

不,或许看在容妃的面子上,她不会轻易被害死,但也别想好过就是了。

陈昕言说着说着,就发现旁边的人没了声音,她心下一琢磨,就差不多明白她的心情,也渐渐闭上嘴巴,一路沉默的去了千秋亭。

此时,千秋亭里已经有了不少人,左右两侧依序坐着。

陈氏带着两个女儿来到座位,旁边就坐着陈府一行人,作为容妃娘家的亲眷,自然有不少人上来打招呼,随便捡了个话题,热火朝天地聊起天来。

嫔妃们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,或是亲和,或是冷淡,或是端着架子,不过江善都不认识就是了。

倒是陈昕言时常进宫,对宫中嫔妃多有了解,就挨着江善低声给她介绍起来。

从在场中位份最高的端妃,到上一次选秀新进宫的庄贵人,接着着重说起前两年盛宠隆重,却不知原因突然失宠的惠昭仪,以及育有皇帝最小一位皇子的宁嫔......

今日来的嫔妃不少,不过到的多是低位或是恩宠淡薄的御嫔,像是淑妃、贤妃等人,只让身边的内侍送了寿礼过来。

陈昕言很愿意说这些宫里的秘闻,见江善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兴致勃勃给她讲述起宫里的几位皇子公主来。

御极天下将近二十载的盛元帝,除了早期夭折未上玉牒的儿女外,现膝下共有五位皇子和三位公主。

中宫皇后只得了一位公主,也就是封号为昭庆的大公主,已于一年前下嫁康宁伯世子。因为中宫无嫡子,且前面三位皇子逐年长大的缘故,朝中立太子的声音近年来越发明显,加上那些为了博得从龙之功的官员下场,朝中气氛一异往常,变得浮躁浑浊起来。

而其中的热门人选,就属淑妃所出的大皇子,以及容妃所出的二皇子为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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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春从记忆中回过神来,那边睿王世子已经礼节周全地请过安,去到了江琼身边。

“睿王世子一来,琼表姐眼里就再没有我们了。”陈昕言拉着流春手臂,嘴里吃味地打趣道。

江琼听见这话,脸上红的滴血,娇嗔着唤了声表妹,警告她不许再说。

陈昕言举手做投降状,嘴里说着话: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。”又对流春挤了挤眼睛:“幸好还有善表姐陪着我。”

流春牵了牵嘴角,没有接她这话。

陈昕言以为她不知道来人是谁,就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道:“表姐,你刚刚回京肯定还不知道,这位是琼表姐的未婚夫,睿王府的世子爷。”

流春点点头,朝那边看了过去,没曾想那位睿王世子也正往这边看来,眼神十足的幽深冷漠。

她撇了撇嘴,不急不缓地收回目光。

一行人乘上辇轿再次上路,慈恩寺前修建有一百零八道台阶,代表着‘十缠’即无惭,无愧,嫉,悭,悔,眠,掉举,惛沈,忿,覆和八十八迷惑以及十修惑,也就是寻常所说的“百八烦恼”。

踏上慈恩寺的“百八阶梯”,就是把“百八烦恼”踩在脚下,自此当然再无忧愁和烦恼。

陈老夫人为了这次上香,自然有让人提前来寺里打点一番,免得让外面的百姓冲撞到,等她们来到寺门前时,早已有僧人等候多时。

不过来得却不是惯常接待陈老夫人的远安大师,而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,见到陈府的一行人,连忙上前致歉解释。

虽然是点小意外,但多少让陈老夫人兴致大减,微沉的脸上散着压抑的气息。

几个小和尚急得脸都红了,马氏看了眼老夫人,笑着打圆场,“我瞧今日这日子不错,阳光明媚不说,寺里还正好举办法会,想必前来的王府贵人不少,远安大师指定忙得抽不开身呢,”

陈府虽然尊贵,但京城的贵人不少,一溜烟的王府郡王府,随便拉一个出来,都得让慈恩寺小心招待。

陈老夫人虽然依然皱着眉,脸上的神色倒是缓和了些,对着几个小和尚点点头,示意他们带路。

几个和尚同时松了口气,一人先一步前往正殿清场,其他人则带着陈老夫人一行人去了隔间等候。

慈恩寺的正殿,正中供奉着释迦牟尼佛像,两侧立着十八罗汉,而在正中佛像背后是三大力士。

不管平日里信不信佛,一踏入正殿范围,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敛眉肃目,虔诚地跪在结跏跌坐的释迦牟尼佛像前,诚挚地参拜。

每日来慈恩寺的香客很多,所以清场的时间也很有限,拜完佛,众人就立即出了正殿,绕上旁边的小道去了后院,听高僧宣讲佛法。

一路下来,陈老夫人的那点郁气也散了,想着小辈们惯来不爱听这些深奥艰涩的佛法,就笑着打发她们自个出去玩,自己则带着女儿儿媳去了后边。

流春几人站在院子里,商议着要去哪里玩。

慈恩寺游玩观赏的地方不少,前院有姻缘树,后边还有桃林,旁边是清泉池,上泉泉水甘甜清冽,用来煮茶最是上佳,下泉连通一条小河,常有香客在此处放生。

眼看江琼四人商量好游玩路径,兴致勃勃的就要出发了,流春赶忙开口,说自己有些累了,想去旁边找处地方歇歇,就不和她们一起去了。

陈昕言一听,上前拉住流春衣袖,小嘴巴巴地劝道:“表姐,你就去嘛,你第一次出来玩,怎么能不四处走走呢,而且寺里的姻缘树据说很灵的哦,表姐就不想去求一个如意郎君么。”

流春稍有意动,转头看见挨在一起的江琼和睿王世子,立马摇了摇头坚定道:“我还不急,表妹你们去吧,我是真的累了,一点都不想再动。”

她已经打定主意,要离江琼和睿王世子越远越好,她倒要看看,没有她在中间做恶人,她们还能不能爱的难分难舍,生死相随。

不论陈昕言怎么劝,流春都是屹然不动,最后她是嘟着小嘴离开的。

看着四人背影远去,直至消失不见,流春这才长舒口气,带着流春挑了旁边的小道走了上去。

小道两旁栽种着一排排木棉花,红艳艳的花朵跃于枝头,浅金的阳光洒在花瓣上,从下往上看去,花瓣里似有金光流动。

小道的尽头,连着一座宽大的假山,假山上修着一座四角亭,亭子已经被树木完全包住,只能隐隐看到天空翘起的檐角。

“姑娘,您不是累了么,咱们去上面歇歇吧。”流春看着不远处的四角亭,高兴地说道。

流春点了点头,说了声好。

她倒不是真的累,只是一来不好和流春解释,二来她们两人对慈恩寺的地形也不熟,倒不如选个就近的地方,待到时间到了就回去。

眼看亭子就在眼前,流春突然脚步一顿,停了下来。

流春正要问她怎么不走了,就发现亭子上挂着的竹帘被人掀开,从里面走出来一人。

从假山下往上看,只能看到隐约的亭子一角,但从亭子里往下看,下面的风景人物是尽收眼底。

流春刚从木棉花树后出来时,亭子里的两人就看到了她,赵安荣都不得不感叹,这小姑娘和他们真的很有缘。

脑子里想归想,面上动作却不慢,笑着向下面两人招呼道:“小姑娘,咱们又见面了,我们主子请您进来一叙。”

流春已经反应过来这人是谁,她有心想要拒绝,只是还不等她开口,就有一道目光透过竹帘缓缓落在她身上。

她的唇抿了起来,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
赵安荣让开位置,请流春先行。

流春捏紧裙摆,在原地僵持了一会,最后还是认命地抬脚走了上去。

亭子里的空间不小,中间摆着一方石桌,旁边是四个石凳,男人坐在东首的位置上,目光眺望着亭外。

听到动静,他转过头来,冲她招手道:“不必拘束,你上前来。”

他的声音不大,却天然带着一股威严,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念头,流春喉咙动了动,依言上前走到石桌旁。

男人似乎笑了一下,语气称得上温和:“看样子你是已经回到文阳侯府了。”

流春点点头,目光小心地往上抬了一点,接着猝不及防对上男人沉静的眼睛。

他的眼睛黑暗幽深,像是深不可测的海底,可以平静无波,亦能掀起万丈波涛,不容人生出一丝一毫的违逆和反抗。

她慌不择乱地低下头,耳边传来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。

两人一时都没说话,男人也沉默了片刻,这才重复道:“小姑娘,你在侯府过得好么?”

这话里听不出什么关心,旁的情绪也不见得有,只像是随意问出口的。

流春抿了抿唇,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措辞,她在侯府的生活实在乏味可陈,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可说的,简单回道:“不需为吃穿发愁,暴雨可避曝晒可躲,夜黑则睡日出则醒,自由随性,该是好的。”

嘴上说着好,脸上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,男人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,这才说道:“寻常小富之家亦能吃穿不愁,你这可称不上一个好。”

这话里明明没有什么情绪,却听得流春鼻尖一酸,险些落下泪来,她赶忙偏过了头,不想让他看到她泛红的眼眶。

流春吸了吸鼻子,哑声回道:“我的想法重......”

“明桢哥哥,咱们到那边去看看吧?”

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,流春浑身一个激灵,目光如电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。

江琼和睿王世子顾明桢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来,陈叙言和陈昕言两兄妹落后半步,而他们前行的方向,正是这座凉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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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旦落地,江琼和冬橘的脸色同时一变,特别是冬橘,已经吓得浑身颤抖,似乎都能听到她牙齿碰撞的‘咯咯’声。

江琼手指蜷缩了一下,但她比冬橘稳得住,快速调整情绪,用和往常同样柔和的声音回道:“二妹就是这么想我的么?自从知道你要和表哥定亲,我心里十分高兴,连大哥特意为我打造的双鱼佩,我都送去祝贺你了......”

说着说着她眼里泪珠摇摇欲坠,贝齿轻咬,语气却透出些急切,似乎生怕江善误会了她。

“......那枚玉佩是我及笄时,大哥特地寻了极品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......对我意义重大,就这样二妹还不能相信我的真心么。”

碧桃见状,趁势说道:“二姑娘确实误会我们姑娘了,睿王世子并不比表公子差,你说我们姑娘怕你嫁得好了,这话实在是有些可笑了。”

江善拿眼刮了一眼突兀开口的碧桃,略皱着眉回想江琼说的玉佩,过了好半响,才从记忆最边缘的角落找出个模糊的印象。

那是她从慈恩寺回来不久,那边有让人送来一个锦盒。

只因为她对江琼不喜,她送来的东西她自是没有兴趣,看也没看就让人收去了库房,万没想到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。

她将自己珍视的玉佩,送给她作为和陈府定亲的贺礼,她在告诉众人,她对这门亲事是赞成的,是欣然见之的。

还故意让冬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,让她纵然心有怀疑,也只得吞下这口苦果!

不然等待她的,就是恩将仇报、心思狭隘、不敬长姐的名声。

想明白这些,她闭了闭眼睛,良久没有说话。

她这副无可奈何的模样,成功让江琼嘴角含上一缕得意的笑,脸上故作善良的给江善找了借口。

“我明白二妹定是落水受了惊,这才怀疑是有人害你,但表妹和表哥都可以给我作证的,你落水的时候,我和冬橘都是不在场的呢。”

她的声音温温柔柔,说不出的好听,好听的同时,又夹杂着淡淡的‘妹妹不听话,但我得包容她’的无奈。

然而江琼这一次是猜错了,她以为江善手上没有证据,纵使怒火冲顶也不敢对她们如何,却不知江善从来没想过凭证据说话。

江善猛地睁开眼睛,语气犹如从地狱里攀爬上来的恶鬼,纠缠着层层的阴冷和不顾一切的疯狂。

“冬橘以下犯上,死不足惜,给我打!”

风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,众人一时僵在原地,唯有得到命令的陈大嫂子两人,高高举起板子,毫不留情朝冬橘挥下。

一声惨叫响彻天际,冬橘额上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,疼的浑身直打哆嗦。

陈大嫂子等人是铆足了劲儿表现,每一板子都用了十足的力气,不过眨眼的时间,冬橘身后就有血色冒了出来。

“啊——,姑娘,您救救奴婢呀,姑娘!”

冬橘眼里堆满惊恐,对着不远处的江琼大声求救,她扭动着身子想要往前挣扎,却被陈婆子压得无法动弹。

谁也没想到江善会突然发难,众人一时都惊住了,等反应过来时,那板子已经打到了冬橘身上。

“住手!”江琼惊声怒斥婆子,瞪向江善质问道:“二妹没凭没据,就要定我这丫鬟的罪,是不是太过儿戏!”

打板子的两人高举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,转头向这边看来,见江善没有开口,又继续手上的动作。

小说《贵女重生后,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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