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:朕要她与渣男和离,入我怀精品全篇
  • 重生:朕要她与渣男和离,入我怀精品全篇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黄蛋蛋
  • 更新:2024-05-13 21:26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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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言情《重生:朕要她与渣男和离,入我怀》,主角分别是易欢林青裴,作者“黄蛋蛋”创作的,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如下:帮铭少爷去还那三万两白银吧?”“可是……赌坊说假如今日筹不出钱,少爷他就……他就……”在易府时,易家兄妹关系极好,嫂嫂也时常帮衬自己。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……易欢捏紧了拳头,她对桃心道:“桃心,去将我的首饰,以及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,当了折现……”“可夫人!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陪嫁呀!那是老爷给您傍身用的呀!万万不可......

《重生:朕要她与渣男和离,入我怀精品全篇》精彩片段


要知陛下上位以后,就没考虑过选秀纳妃之事,似乎对女人毫不感兴趣,比那清修的佛子还要冷淡自持。

意料之中,张德胜没等来陛下的回答。

晋渊起身,站在书案前,提笔写下了“戒躁”二字,笔锋犀利苍劲,亦如他这个人。

*

熬了一夜,易欢神色疲惫。

午时,桃心来伺候易欢用膳。

易欢是不与林青裴一道用膳的,林青裴往日里会去拂风苑与顾初雪一道。

至于公公婆母,往日里与大房那边一道,易欢没事不会去讨他们嫌,只每月去请安两次。

桃心不高兴道:“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昨夜二爷来了又走之事,外边都传开了。”

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易欢没放在心上。

不用桃心说,她都知晓那些人会说什么。

起初来到林府时,听到那些轻贱自己的话,易欢还会愤怒,可过了一年,许是被磨平了棱角,易欢已能做到不动声色了。

“夫人!夫人!不好了!”

易欢刚用了两口膳,桃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。

桃柳是易家的人,是她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,桃柳来,易家定是出事了。

易欢放下筷子,道:“桃柳,莫急,你慢慢说。”

桃柳一把扑到易欢面前,她红着眼眶开口:“夫人,夫人,我们娘子真的没有办法了!易铭少爷他今日又去了赌坊,还欠下了三万白银!现下人正被赌坊扣着,我们娘子哪来这么多银两!”

易铭是易欢的侄儿,父兄死后,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。

只是易铭没有继承半点兄长身上的品质,行事荒唐,平日里招猫逗狗,沉迷赌钱。

易欢本就一夜未睡,此刻听桃柳的哭诉,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的响。

她撑着身子起身,脸色发白,问:“你说他欠了多少?”

“三万两!夫人,是三万两!我们娘子听见这个消息,已经哭晕过去了!倘若筹不到这些钱,赌坊说就拿易铭少爷的命来换!”

“夫人,夫人,还请您想想办法呀!”

桃心也急眼了,她忍不住道:“桃柳姐姐,这你就不厚道了,我们夫人在林府过的什么日子,你也不是不知道,我们夫人能有什么办法,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夫人帮铭少爷去还那三万两白银吧?”

“可是……赌坊说假如今日筹不出钱,少爷他就……他就……”

在易府时,易家兄妹关系极好,嫂嫂也时常帮衬自己。

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……

易欢捏紧了拳头,她对桃心道:“桃心,去将我的首饰,以及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,当了折现……”

“可夫人!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陪嫁呀!那是老爷给您傍身用的呀!万万不可!”

桃心不悦的望向桃柳,说道:“桃柳姐姐,您也看到了,我们夫人也是没有钱的啊,铭少爷行事荒唐,那些都是他自个自作自受!凭什么让我们夫人替他兜底!”

桃柳也知这个道理,所以她没有再说话。

易欢揉了揉额角,只觉得头痛,她扶着桌子道:“桃心,快去,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。”

易铭是他大哥的孩子,得捞,但他这个好赌的毛病,易欢今日非要让他改了不可!

桃心跺了跺脚。

直到傍晚,易欢才带着家丁和银钱,将易铭从赌坊里赎了回来。

马车里。

易铭高兴道:“姑母,就知道你有办法,你如今可是林府的二夫人,是林将军的正妻!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三万两!”

桃心听到这话,怒道:“你可知,夫人可是将老爷留下的陪嫁都当了,才凑齐那三万两!”

易铭却一脸不屑,道:“就算不用祖父留下的银钱,林府也有的是钱,不就是三万两吗?”

易铭笑嘻嘻,显然没将今日这事当回事。

“有时候真羡慕姑母你,能够嫁给林将军,可以在林府逍遥快活。”

“你看看咱们易家,我每日多下两趟馆子,我娘都要唠叨我半天,说我不为家里考虑,不节省开支。”

“如果我也是女儿家就好了,可以和姑母你一样,嫁给侯府亲王之流,从此飞黄腾达。”

他这话刚说完,易欢抬手。

“啪”的一声,一巴掌打在了易铭的脸上!

易欢脑中那股耳鸣声,嗡嗡嗡的,响的更厉害了。

看着面前的易铭,只觉得他此刻面目全非,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么好的兄长的孩子。

“闭嘴!”易欢斥道。

“姑母!你打我!你竟然打我!”易铭太高声音,“好啊,我回去要告诉阿娘!”

“你不就是嫁了个好人家吗?要你拿出三万两白银怎么啦?怎么啦?我爹以前待你多好!果然如外界所说的一样,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!”易铭骂道。

易欢闭上眼,内心的沉郁愤懑一股脑涌了上来。

她道:“停车!”

“林大林二,进来!”

林府家丁依言踏上马车。

易欢冷冷道:“堵住他的臭嘴!”

“是,夫人。”

林二压着易铭,林大将一块粗布恶狠狠塞进了易铭的口中。

易欢冷冷望着易铭,这一刻,心中憋了许久的郁气,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。

回到易家,易欢将易铭扯进祠堂。

祠堂里两旁的烛光映照出微弱的光,她把堵住他嘴的布料拿开,指着上边的牌位,问:“易铭,你对得起你爹,对得起你祖父吗?”

“你爹死了,你祖父你也死了,你母亲管不住你,整个易家都没有人能管你,很好,那今日我便行使长辈职责,我替他们管你!”

易铭大叫道:“你凭什么管我!”

“凭我不想看到我兄长唯一的孩子,成为一个赌棍,被人打死在赌场!”

“凭你姓易,辱没的是易家的门楣!”

易欢红着眼冲他道。

头很疼,耳鸣也越来越严重,她嫁给林青裴后,在林府过的那般憋屈,没成想到了易家人眼里,竟成了一桩她高攀了林青裴的美事了,就连她的亲侄子都这么想!

“桃心,拿刀来!林大林二,把他给我按在桌上!”易欢目光幽冷。

“是,夫人。”桃心道。

“是,夫人。”林大、林二道。

易铭抖了下,问:“姑母,姑母你要做什么!”

“今日我便剁了你这双好赌的手!”易欢疾言厉色道。

“欢儿。”

男人将易欢按在榻上,一遍一遍的轻抚她的面颊。

他掌心干净燥热,激的易欢身子忍不住开始轻颤,耳根红了,那红霞一路蔓延至两颊。

易欢睫毛也跟着扑簌簌的抖,小手抵在男人胸膛,语气也怯生生:“你是谁?”

男人容貌俊美,长眉斜飞入鬓,那下边是一双极深邃的眼。

可长得再俊,易欢也不认识他。

这已经是易欢连续五日梦到这个陌生男人了。

“和林青裴和离好不好?”

男人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跳动的欲望,像一簇簇小火苗。

林青裴是易欢的夫君,易欢摇了摇头,眼角泪花若隐若现,“不可以……”

男人似乎被她这态度给激怒,沉着眸,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。

吻的凶狠,撬开唇缝,肆无忌惮的占有,尝遍她小嘴里的每一处。

易欢被他吻的喘不过气,小手推拒无果,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。

男人掌心下滑,一寸寸抚过她的身体,那双眼如狼似虎的盯着她,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。

易欢急了怕了,她已为人妇,怎能任人摆弄?

湿漉漉的双眸里浮现出一丝凶恶来,像小动物被逼红了眼,抬掌“啪”的一声,使了吃奶的力气扇了男人一巴掌。

……

易欢气喘吁吁的从梦中醒来,满头都是汗。

她已经接连数日,梦到那陌生男子了,就连易欢自己都觉得古怪,她可以肯定,她从未见过那人。

易欢本是高门贵女,循规蹈矩,不曾出格过半分。

这个梦让她良心不安极了。

她怎会梦到男人呢?还在梦里与他亲热,难道是因为自嫁给林青裴后,独守空房整整一年?

一年前,易欢父兄战死于长门关,临终将易欢托付给了当时还是五品小官的林青裴,易将军和林青裴有过共事之谊,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品,觉得林青裴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,望他能够庇佑易欢。

林青裴爽快答应了,易老将军听到他亲口应下,才放心闭眼。

岂料大婚之日,林青裴同一天纳了个妾,那妾是林青裴私底下养在庄子里的外室,那才是他心尖上的人。

林青裴娶她,不过是为了易家的兵权。

果然,短短一年时间,林青裴接任了易老忠武将军之职,平步青云,易家的兵权也落到了他手上。

外界都道林青裴往后还有的升,可谓是前程似锦。

可这一切,都是借了易家的光。

大婚那一晚,林青裴没有踏足他们的婚房,去了妾室那里。

成婚一年,林青裴只把她放府上当一个摆设,易欢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却并未给她丝毫体面,掌家之权也在他那相好的手上。

林青裴曾想把那妾室抬为平妻,倘若真如此,那易欢可就成了全上京的笑柄,是易欢捧着阿父的牌位相逼,林青裴才打消了这心思。

这桩婚事是阿父给易欢安排的,纵使易欢再不满,也只能忍耐。

她这样的女子是不敢肖想和离的,况且易家另外几房的人也不会允许她和离,他们还等着巴结林青裴吸血呢,易将军死后,易家就落魄了,唯有死死抓住林青裴。

易欢苦笑的顺了顺鬓角的发丝:“阿父,你将我许给林青裴时,可曾料到会成现在这样?”

父亲本一片好心,却将她推到了火坑里。

丫鬟听见动静,走进来,想服侍易欢起身。

见她冷汗津津,桃心问:“夫人,可是又做噩梦了?”

易欢刚想说什么,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,随即,男人穿着穿着猩红的官服入内,他身上沾了外边的湿气,一走进来,连带着将早春的冷意也顺了进来。

林青裴道:“易欢,今日花朝节宫中设了宴,傍晚你与我同去。”

宫宴顾初雪那样的妾室自是没资格去的,他并不等她回答,只是在下达命令。

易欢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,温和的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
林青裴忍不住多瞧了她两眼,她刚醒的样子,脸颊带着淡淡的绯红,眼尾也飞起一抹艳色,瞧着没了平日里那副寡淡样儿,像初春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。

林青裴声音情不自禁放柔了下来,他说:“衣服我晚些会让人给你送来,是极好的苏绣。”

许是心中对她也有着一两分亏欠,林青裴冷峻的神情有所缓和。

“好。”

“欢儿,待得了空……”柔软乖顺的易欢让他心软,想着一年不圆房的确荒唐了些,传出去也不好听,到底是他的妻子,他也的确借了易老将军的势。

林青裴想着等得了空,挑个时候和她把房圆了。

正欲与她说这事。

易欢抬眸,温声打断他:“郎君,该去上朝了。”

林青裴咽下话头,应了一声:“嗯,你好生休息,听说你近日多梦,倘若身子不适记得叫府医来瞧瞧。”

易欢怀疑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林青裴竟知道关心她了。

林青裴离开后,桃心高兴道:“夫人,二爷还是关心您的,也只有您,才有资格和二爷一同去赴宫宴,您始终是正房,与那妾室可不一样。”

易欢不置可否。

只要她牢牢抓住林府二夫人的位置,顾初雪便一天也别想真正上位。

*

紫宸殿里。

晋渊苏醒,大太监张德胜打着灯走进来,躬身问:“陛下,可要老奴服侍您起身?”

晋渊坐起,如瀑的黑色发丝披在他肩头,明黄的亵衣下,隐隐露出紧致的肌肉线条。

男人眯了眯眸,淡淡说了句:“不用。”

这是他重生回来的第五日,也是第五日做关于易欢的梦,梦里他抱她吻她,逼迫她与林青裴和离,她总是不愿。

晋渊乌沉沉的眸里暗藏着戾气。

前世官员联合北陌造反,发动宫变,逼的晋渊差点身死于兴庆宫,是易欢救了他,那时的易欢已被毁容,脸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疤,成为了林青裴的下堂妻。

晋渊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最终竟会被一个小女人所救,他问她为什么。

易欢顺了顺耳边的发丝,唇角带着浅笑,柔柔开口:“陛下还记得元春十一年的花朝宴吗?那日我躲在明心湖旁哭,您是第一个递给我帕子的人,还对我说倘若过的不如意,可与林青裴和离,继承父兄遗志,前朝有女将军蒋淑云,别人能做到我易欢亦可。”

她笑的温柔极了,她说:“您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,倘若早知是如今这个下场,昔日我便听了您的话,拼死也要与林青裴和离,尚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地步。”

“可我那时年纪小,哪有和离的勇气呢?我怕沦为京中笑柄,死死抓着林府二夫人的位置,到如今我才知晓,在外人眼里,不管我是不是林府二夫人,我都是一个笑话。”

她眼里含着泪光,说:“陛下,您快走吧,我替您引开他们。”

那时,晋渊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,便发誓,倘若有来生,他愿为她遮风避雨,护她一世。

晋渊死后,他没想到,他竟真的重回了元春十一年那年。

可他到底还是迟了一步,她已成了他人妇。

即便如此,晋渊也不甘放弃,只是每每午夜梦回,他都会在梦里怂恿她和离,他知晓那只是一个梦,因此梦里他便放浪形骸,对她百般撩拨,看她羞涩的在他怀里轻颤。

晋渊道:“今晚的宫宴,将林青裴的位置往前调一调。”

男人声音低沉,是命令的口吻。

易欢不情不愿。

她着实不开心了。

现实里要应付林青裴,梦中又要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。

易欢站在原地,没动。

以前做梦,梦中场景都是虚无缥缈的,没有具体的意象,可这一回,场景却是皇宫,看周围摆设,昏暗的宫灯,奢华的物件,俨然是皇帝的寝宫。

易欢低声道:“你就不能放过我么?”

“不能。”

男人起身,朝易欢走去,他想像往常一样,拥易欢入怀,用力吻她。

可这回,他手还未碰到易欢,易欢便红着眼眶哭了。

晋渊手停在半空中,动作顿住了。

“怎的哭了?好好好,我不动你了,不动你了,好不好?”男人下意识放柔语气。

易欢咬着唇,一边哭一边开口:“我好辛苦,父兄死后我就过的好辛苦,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护在身后了,我不但要面对林府的一大家子,还要照应着易家。”

“今日易铭又惹了祸,我把父亲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都当了,好不容易才把他赎回来,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诛心。”

“那些遗物我舍不得的,我舍不得的,往日有那些东西在,我还能留个念想,如今就连念想也没有了,偏我还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说我不在乎。”

“我怎么会不在乎,我在乎极了!可我没有办法,嫂嫂孤儿寡母,在易家过的艰难,易家那几个长辈又不是好相与的,若是连我都不帮嫂嫂,嫂嫂一个人要怎么办?”

“知道你舍不得。”男人语气无奈,“乖,我让人去赎了,明日就还给你,好不好?”

“你懂什么?你什么也不懂,你就是我梦里的臆想,说到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你,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,在花朝宴前我从未见过你。”

“现实里已经很累了,入睡后还要应付你这等洪水猛兽,我好辛苦。”易欢指责他。

原来在她眼里,自己就是洪水猛兽。

晋渊被她逗笑了。

此刻她只着一身亵衣,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脆弱感,睫毛轻颤,泪珠凝在上边,要落不落,一副等着人采撷的模样。

就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,晋渊想道。

梦里没有现实那般束手束脚。

他自然的揽住她的腰z肢,将人带入怀。

她腰好细,一只手臂就能圈的过来。

晋渊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,道:“不若我们做些开心的事?”

易欢抬头,鼻息间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。

即便是在梦里,忽然被人抱入怀,易欢也慌了怯了,“别……”

晋渊捏住她的下巴,力道不大,眼底带着笑意,低头吻了下去。

唇与唇轻轻蹭着贴着,他没急着深入。

晋渊眸中盛着一泓暖黄的光,温柔揉碎在了里边,他说:“别哭了,你一哭我就想对你做点禽兽事。”

易欢双眸微微睁大,她道:“梦里么,你哪回梦里放过我了。”

“我倒是也想疼疼你。”他拇指在她眼角蹭过,揉出一片绯红。

晋渊手臂微微用力,将她抱起,转身坐回了床上。

他按着她坐在他腿上,男人亲了亲她的唇,随后一路往下。

下巴、白皙的脖颈、胸膛……

晋渊一只手按着她的头,不许她躲。

被他吻过的地方痒的厉害,易欢身子轻颤。

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抓住了男人的发丝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娇媚:“这就是开心的事吗?”

晋渊抬头,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,嗓音低哑:“温暖饱思淫欲,便也没空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。”

他凑过去,在她耳后那块嫩白的皮肤上细细吻着,男人发丝扫到了易欢脸上,又痒又酥z麻。

她被迫被男人带入了灼灼欲海,身体发烫。

“欢儿,食色性也,瞧,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。”男人附在她耳边,低声呢喃。

怎么可以?

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。

易欢靠在她怀里轻喘。

“是你强迫我的。”易欢说。

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:“嗯,是我强迫你的,欢儿不必对此感到羞愧。”

他伸手,白皙的指尖缠住她的发丝,说:“我这人……就喜欢强抢臣妻。”

话落,男人咬住她的唇,舌尖也跟着钻了进去,勾住她用力吮吸、纠缠。

气息互换。

呼吸交融在了一起。

太激烈了,易欢从未与男人这样过。

男人掌心覆在她脑后,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。

罢了,不过是梦而已,吻就吻吧。

易欢轻颤着睫毛,闭上眼,顺从的张开小口。

她不知这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,这是梦里易欢第一次这般顺从。

男人正欲更进一步。

……

“陛下。”张德胜的声音传来。

晋渊睁开眼。

“陛下,该上朝了。”张德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晋渊的神色,陛下今日起迟了些,这是前所未有的。

要知晋渊一直很勤政,每日起身不用张德胜来唤。

今日还是头一遭。

晋渊盯着他。

这目光比深冬的雪还要冷,张德胜打了个哆嗦。

他声音发抖,小声说了句:“早朝时间快到了,陛下。”

晋渊起身,语气暴躁:“滚出去。”倒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。

也确实是欲求不满,差点就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,被张德胜一声陛下给拉回了现实。

张德胜退出去后,晋渊闭了闭眼,缓缓吐出一口气来。

他指尖轻轻敲着膝头,让身体里的那股冲动逐渐退去,直到彻底冷静下来,晋渊赤着脚下地,让太监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。

*

易欢前半夜做了春梦,后半夜却睡了个好觉,醒来后,气色好了许多。

桃心打了水端进来后,打趣她:“夫人做什么好梦了?瞧着神清气爽的样子,比昨日好多了。”

易欢羞愧极了。

哪是什么好梦,分明是和男人相关的春梦。

太荒唐了。

她差一点就和那男人……

梦里晋渊还说要帮她把那些个陪嫁都给她赎回来。

梦就是梦,气势那般骇人的九五之尊,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做这种事呢。

易欢净完面,婆母院里的掌事嬷嬷过来。

是为了昨日赌坊以及变卖嫁妆之事。

她姿态摆的高傲,话语里夹枪带棒:“听说二夫人昨日惹事了,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,好问清楚。”


他话刚落,一阵脚步声传来,随即一道白色倩影映入眼帘。

易欢脱了那金贵的雀金裘,摘了腰上的盘龙玉佩,脖子上戴了脖衣,遮住下边殷红的吻痕,身上洒了兰花香粉。

易欢走来时,扑面而来皆是兰花的幽幽香味。

林青裴有段日子没见易欢了,从前她觉得易欢寡淡无趣,与大多数寻常妇人一般,不懂情趣。

今日一瞧,她细细的柳叶眉下,一双水眸波光盈盈,抬眸看人时带着一股柔媚感。

他的妻子并不寡淡,起码那双眼睛,是极有风情的。

“欢儿。”

林青裴连忙上前。

易欢向他欠了欠身,道:“让郎君久等了。”

林青裴脸上露出笑意来,连忙扶住她的身子,说:“你以前等我那么多回,我等你一次又能如何?”

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曾经彻夜等他。

易欢想好了,那些个雀金裘、盘龙玉佩被她压到了箱底,恐再难见天日。

她是林府二夫人,林青裴不爱她,她要把能握在手上的,牢牢抓住,要趁着这个机会,让自个以后在林府畅通无阻,起码不再是任妾室随意羞辱的花瓶。

易欢唇角微微勾起,道:“我等了郎君那么多回,郎君总也不来,郎君只等了我一回,我便来见您了,好不公平。”

她这话里带着娇嗔的意味,倒不让人讨厌。

林青裴心一软,他道:“以后日日都让我来等你,可好?这些时日你不在林府,我日日都留在凝萱堂,我想体验你曾经过的日子。”

“凝萱堂的桌椅摆件都旧了,我特地让人都去换了新,是上等的金丝楠木,你喜欢桂花,我还命人在院中种了金桂、银桂,等十月一到,满园生香。”

林青裴眼中满是柔情。

可易欢知道,他之所以这样,是急着归朝。

易欢问:“顾小娘呢?顾小娘知道了,只怕又要不高兴。”

“欢儿,你莫要介意,倘若你不喜,可把初雪打发到外边的庄子里去,掌家权我已经从她手上收回来了,只待欢儿回府,就尽数交由凝萱堂。”

“郎君对顾小娘情深似海,我又怎能做那夺人所爱之事?未免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。”易欢幽幽叹了口气。

她记住嫂嫂的话,大度的女子永远比妒妇更得人心。

林青裴听此,心一定,果然,易欢懂事得体,如他所想的那般,只要好声好气哄两句,再送上赔罪礼,便能将过往一笔勾销。

“林府日后欢儿当家,欢儿自是想如何就如何的。”

易欢微微一笑,她道:“郎君,我对你只有三点要求,如若郎君能答应,我便同你回林府。”

她已经不奢求林青裴的爱了,只想抓住能抓住的。

“好,欢儿你尽管说。”

“一,无论如何,这掌家权日后都不可从我手上收回。”

“自然,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合该由你执掌中馈。”

“二,郎君日后不得再纳妾。”

仅仅一个顾初雪,便已让她吃了如此多的苦,倘若再多几个,林府岂不是要鸡飞狗跳了?

林青裴本就无继续纳妾的想法,他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
“三,倘若哪一日郎君嫌了我厌了我,不休妻,只和离,郎君能够做到吗?”

这话落,不止林青裴,就连桃心,都瞪大了眼眸,震惊的望向易欢。

大厅里霎时安静了下来,呼吸可闻,林青裴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回答。

易欢也不急,就这样与他对视。

林青裴道:“欢儿,我不会休妻,所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,你莫要胡思乱想,好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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坊主觉得稀奇,这是怎么了?这赌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,肯定被人动了手脚,王爷竟然不管?

坊主欲言又止。

成王膝盖都软了,陛下怎么会来这里啊,该不会是想掀了他的赌坊吧?大虞也没有明令说禁止皇亲国戚开设赌坊吧。

*

易欢收到三万两银票,满意的离开了赌坊。

她前脚刚出赌坊的门,后边就传来了易铭的声音:“姑娘,且慢!”

“姑娘。”

“姑娘!”

“小子易铭,有事想请教姑娘您。”

“姑娘您等等我!”易铭吭哧吭哧的追上来。

易铭拦住了易欢了的去路,他激动的脸色通红,用他那公鸭嗓大声问道:“姑娘,您是怎么做到投中的?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不是普通壶!”

易欢冷冷瞧着她这侄儿,倘若她这侄儿能把这股求知劲儿用到读书上,还愁考不上功名?

易铭瞧不见这女子的脸,只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,不知为甚,易铭心里莫名发怵,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,他今日非要问清楚不可。

易铭急急开口:“姑娘莫要误会,小子对您没有恶意,想必您也已经听说了,上回这赌坊开了金花局的,正是小子,小子技不如人,输了三万两,回去后差点被姑母剁了手。”

“倘若姑娘您能教教我赌术,或者出千手法,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,束脩也不会少了您的。”

待他学成后,赢个三万两回来,去把银票甩他姑母脸上去,好好扬眉吐气一番。

易欢冷声道:“你姑母差点剁了你的手,你却还想着来赌?”

上回在祠堂发的誓,都发到狗肚子里去了。

易铭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,但他天生心大,也没多想。

他道:“我姑母上回为了把我从赌坊赎回,卖了祖父给她的陪嫁,我想赢回那三万两,把钱还给她。”

易欢忍着怒,道:“可你姑母宁愿卖了陪嫁,也不想你再沾赌,你这般做法,岂不违背了她的初衷?”

“我姑母一介妇人懂什么?好汉不问出身,谁说赌坊就出不了人才?”

这话落,就连一旁的晋渊,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。

他伸手,鼓了鼓掌,说道:“好,好一个好汉不问出身,有志气。”

易铭这才将目光投向他,他先是被这人俊美张扬的容貌摄住了,愣了一瞬。

他回过神,赶忙向着他抱了抱拳,问:“这位哥哥可是与姑娘同行之人?敢问哥哥姓甚名谁?”

晋渊道:“我姓蒋。”

易铭颔首,自来熟道:“蒋大哥。”

他想着先和这姑娘身边的人打好关系,再对她软磨硬泡求对方教自己赌术。

易欢皱着眉,惊疑不定的看着晋渊,摸不清他的心思,天子被他这愚钝的侄儿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,竟也不恼?

“你莫要叫他蒋大哥。”易欢及时纠正。

易铭刚想问那叫什么。

只听晋渊慢条斯理道:“无碍,他喜欢叫,就让他叫吧。”

易铭立马又笑嘻嘻的叫了一声:“蒋大哥。”

易欢没再纠正,反正以后等得知男人身份,有的他后悔。

易铭说:“马上晌午了,小子我请二位去芙蓉楼吃饭,可好?”

很好,她分明记得嫂嫂约束了他每月的零钱,他竟还有那闲钱去芙蓉楼吃饭。

易欢沉思片刻,瞧见这小子满脸对自己的崇拜与敬重,心生一计。

“可。”

*

马车咕噜噜前行着。

晋渊问:“我还道你恨不得再砍他一只手,没想到你竟答应了他去吃饭。”

易欢淡淡道:“他死性不改,我得想想旁的法子,让他断了这玩乐的心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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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算哪门子的夫君?同房过吗?有像朕那样亲过你吗?”晋渊面露不屑,冷嗤一声。

易欢抬起她那双雾蒙蒙的眼。

“让朕抱一下,你留下的那封信真是气死我了,不得好好补偿补偿?”

晋渊一只手与她相扣,一只手攥着她的腰z肢,将人锢在怀里。

易欢不动了,靠在他胸口,僵硬的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。

“陛下,终究是不合礼数的。”易欢闷声道。

“你与他和离,不就合礼数了?”

“嫂嫂不准,家中长辈也不准。”

易欢眸子微湿,内心无助又憋闷。

“都多大了,还听嫂嫂的,你瞧瞧,你嫂嫂把易铭教成了那德性,可见嫂嫂的话也不是全对的,也不能全听。”

易欢连忙伸手,捂住了男人的嘴,说道:“不准你说嫂嫂的不好。”

晋渊失笑。

他撇过头,那笑从喉间滚出,低沉磁性,勾人的很。

易欢小手顿时发烫,连忙收回了手。

“抱歉,臣妇、臣妇情不自禁……”

男人覆在她腰间的大掌,移到她后颈处,说:“来看看朕的画,画的好不好?”

易欢垂眸,往桌上看了一眼。

画上的人……

画上的人竟是她……

正是她白日里站在廊下等他的那一幕。

男人真的好大胆,但凡有个人走进来,就能看到这幅画,就会被人发现他和她之间的私情。

男人覆在她耳边,低声道:“收到你的信后实在太生气了,为了平息怒火,一直在画这幅画,画了好几个时辰呢,可认得画中人是谁?”

易欢连忙摇了摇头,低下头,红着脸蛋道:“不知道,不认识。”

“再看一眼,真不认识?”晋渊捏着她的下巴,强制她看去。

易欢抓紧了他身上的衣服,他越这般步步紧逼,她越是心慌害怕。

“真的不认识,莫要再问了。”

男人往后倚了倚,顺势把她也按倒在了自己怀里,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颤,磁性的声音一下一下往她耳里钻。

“是朕心仪的女子,朕要把这幅画挂到寝殿去,日日看,夜夜看。”

太、太不害臊了!

易欢欲言又止,说:“画中人中人之姿,怎配挂在陛下寝殿。”

“哦?你又不认识,你怎知是中人之姿?难道是朕把人画丑了?”

易欢撇过头,不理他了。

她试图从他身上爬起。

男人拍了拍他的腰z肢,说:“别动,再蹭朕要禽兽了。”

易欢身体一僵。

“以后那种什么永不相见的话,莫要再写了,除了惹怒我没有任何好处,我是没冲你发过怒,你想见我发怒失去理智时的模样吗?”

“陛下是不愿放过臣妇了。”

“是,朕这样的好情郎,旁人求都求不来。”

男人掌心轻轻摸着她的小脸,低声说了句:“你还有什么不满。”

她今晚表现还算不错,知道来找他撑腰了。

晋渊本来心情很差,被她这举动安抚到了。

“亲亲朕,安慰安慰朕,朕下午被你那封信气个半死。”

易欢不肯。

从前都是男人强吻她,她没有接受过,倘若她真主动亲了晋渊,那便真的就成了个不守妇道之人。

晋渊便道:“你亲亲我,我明天就让你好夫君归朝,好不好?”

易欢生气道:“你想让他归朝就归朝,不想让他归朝就继续停他的职,跟我有什么关系!我本也不在乎他归不归朝,陛下是想让我为了他来讨好您吗?”

她才不会为了林青裴去讨好任何人。

林青裴没将她当妻子看,她也未曾把林青裴当做夫君,早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长寿面那晚,她就已经不对林青裴抱有什么幻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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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、陛下?”她生怕林青裴又发什么疯。

这可是藏春园,林青裴就在里边,倘若被林青裴瞧见……

林青裴伸手,解开她腰上系着的白玉,为她重新系上这盘龙玉佩,在她腰z肢上轻拍了下,道:“戴好。”

“至于这个。”男人手上拿着那白玉,白玉下面坠着碧绿的丝绦,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样式,不值几个钱,“归朕了。”

易欢没有再做无用的挣扎,她咬了咬唇,转身提着裙慌慌张张的踏下马车,徒留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。

林青裴坐在马车内,目光如炬,外面天光落到她身上,配着那华贵的雀金裘,好一个如珠似玉的人儿。

易欢走的急,微微喘着气儿,在临进藏春园时,小妇人下意识回过头,瞧了一眼。

她白皙的小脸在日光下看不真切,一个晃神的功夫,易欢提着裙摆,匆忙跑入了园子。

林青裴失笑:“小没良心的,还知道回头看我一眼。”

“陛下,回宫吗?”驾车的侍卫问道。

林青裴指尖摩挲着手上那块白玉,轻拢慢捻,蹭过上面每一处细小的纹路,不似在摸玉,无端有些色情。

白玉在他指尖泛着莹润的光泽,与那如珠似玉的人儿比一时竟分不清谁更白。

“回宫。”男人眸色微暗,“宣成王进宫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

成王在京内不止一家金花赌坊,大大小小的赌坊共计八间,在江南、云賸、琅琊等多地区亦设有不少分部,赌坊是一条不错的暗线,这条线他要了。

*

易欢踏入藏春园。

她脸上还带着余留的红意,易欢抚了抚胸口处,平息那股汹涌的热躁感。

她问:“二爷在大厅等多久了?”

桃心答:“有两个时辰了。”

易欢心情复杂,这是林青裴这一年来,第一次对她如此有耐心。

桃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,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风飘了过来,桃心面色微变。

她道:“夫人,您身上沾了龙涎香……”

这话一出,易欢登时小脸通红,她先前与林青裴共处一室,待久了,自己也闻不出来。

龙涎香是御用贡品,倘若被林青裴闻见,不消多问,对方就能知道她先前见了什么人,且定然是有过极其亲密的触碰,才会在她身上留下余香。

易欢穿着上好的雀金裘,雀金裘下一片殷红的吻痕,身上还带着龙涎香的味道,每一处都是天子所留下的痕迹。
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易欢红着脸,试图解释。

桃心道:“奴婢知道的,方才马车里的男人,是陛下吧?”

易欢不置可否。

“夫人,奴婢知道您在二爷那里受了不少委屈,于您而言二爷不是个良配,可夫人,二爷不是良配,陛下也未必是呀。”桃心冒着掉脑袋的风险,说出这话。

“二爷府上只有个老夫人,而皇家还不知有多少阴私,倘若陛下只是一时对夫人您感兴趣,待他兴致过了,夫人您又要置于何地?”

易欢知道桃心是为了她好。

桃心为她拢了拢披风,说:“夫人,您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,多抹点香粉,别叫二爷看出异常,二爷那边奴婢去说,奴婢让他再等等。”

“桃心,谢谢你,我都明白。”这些道理,没读过书的桃心都知,易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

所以即便林青裴对她百般撩拨,千般示好,易欢从不敢当真。

易欢冲着她笑了笑,她说:“不守妇道这四个字,自古以来对女人来说都是极重的。”

妇道是什么?是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,是将女人束缚在宅院里的枷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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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还未深入,易欢便一口咬了下去。

她一口小牙尖利的很。

易欢尝到了血腥味,她咬破了天子的唇。

好在林青裴也没有深入的打算,贴着她的唇蹭了蹭,将那殷红刺目的血也沾到她唇上,这是一个极其亲昵的姿态。

林青裴放开她,眸子微弯,瞳孔里带着点点笑意,问:“咬我?这会不怕我了?”

易欢抿了抿唇,抬头与他对视。

他唇角破了好大一块,往外渗着血,一看便好疼。

易欢道:“陛下自重。”

林青裴站直身体,垂目睨着这小妇人,道:“谁叫你总说我不爱听的话?下回还说不说了?”

易欢不答。

她知道她说的不好听,林青裴帮她良多,而她却……

可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后宅妇人,实在不敢高攀帝王。

“下回还说。”易欢闷声道。

这话将林青裴逗笑了。

他唇角扬起,道:“你说蒋淑云结局不好,可她前半生却是肆意潇洒过的,她和普通的内宅妇人都不一样,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,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,我想她至死都是无悔的。”

易欢讶异的望向他,问:“陛下又怎知?最终女将军投河自尽,难道不是因为受z不了那份羞辱吗?即便是她,也承受不住悠悠众口所带来的压力。”

更何况是她呢?

林青裴但笑不语。

易欢乖巧的将手帕和地契放在书案上,道:“陛下,以后莫要再那般了,世间女子千千万,比臣妇好的女子亦千千万,您是盛世明君,是大虞紫微星,因为臣妇而坏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当。”

林青裴攥着她的手腕,将人拉近了些。

“我与那蒋淑云一般,不悔自己做下的决定,易欢,我要你。”

一句我要你,让易欢身子一颤。

绯红顺着耳根逐渐蔓延。

这人怎么……怎么说话如此直接,好不知羞!

“陛下是看上臣妾这平平无奇的姿色了么?”易欢问。

林青裴不答,目光却灼灼,烫的人生疼,易欢不自觉的移开视线。

易欢叹了口气,她伸手,覆在了自己的衣带上,道:“倘若……倘若陛下是觊觎臣妇的身体,陛下先前帮我良多,臣妇无以为报,唯有、唯有将这具身体供陛下取乐,只是、只是今日之后,陛下莫要再逗弄臣妇了,可好?”

她说这话时,声音抖,人也跟着抖。

明明害怕的要命,眼底却带着献祭般的坚定。

就在她要抽出衣带时,林青裴按上了她的手,温热的掌心烫的她小手一缩。

他道:“倘若我当真只图你的身子,又何必这般诸多忍耐?欢儿,你未免将我看的太君子,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好人。”

不图身体,又图什么?

林青裴伸手点了点她的心口处,她道:“我图的是你这个人,你的身、你的心,我都要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易欢问。

她实在不能理解。

甚至他们只有过两面之缘。

林青裴说:“这世间万事,哪有那么多为什么,不过是看对眼了,想要了。”

就像前世。

林青裴也问了易欢,为什么要救他?

他与易欢只有过一面之缘,易欢却将他说过的话放在了心上。

林青裴看到她露出了不解而又苦恼的深色。

他轻笑一声,伸手拿起桌上的地契,叠好,塞进她领口中,他道:“欢儿,这是你大嫂的祖宅吧?拿回去吧。”

易欢握了握拳,道:“臣妇不能白受您的恩惠。”

君恩哪是那么好受的?

林青裴想了下,道:“你想还我那三万两?简单,明日陪我去一个地方,这三万两就一笔勾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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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欢低着头,跟在宫女身后,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儿。

昭华问身边的小太监:“那是何人?”

“回殿下,那是林将军的妻子易氏。”

昭华一阵沉吟:“就是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……”

昭华见她一副唯唯诺诺样,眼底露出轻蔑,说道:“不过一个无知的内宅妇人罢了,进宫作甚?”

小太监答:“她是拿的唐太嫔手令进的宫,至于进宫作甚,奴才也不知呢。”

昭华冷哼一声:“我那皇弟可不是好相与的,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帮这妇人……这其间一定有本宫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
昭华打算待回府后,派人私底下跟着易欢,打探打探,说不定能抓到她那皇弟的把柄。

*

易欢被宫女带到了麟德殿偏殿。

易欢叫住宫女,道:“姐姐,此物是陛下的手帕,能否麻烦姐姐帮忙转交给陛下,还有这张地契,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,也麻烦姐姐一并转交。”

宫女是张德胜的人,听此,犹豫一会,伸手接过,她道:“夫人,请在此等候片刻,奴婢去上报。”

“好。”

御书房里。

晋渊瞧见这明黄色的丝绢帕子,他问:“她让你转交的?”

宫女跪在地上答:“是夫人令我转交的,那地契也是,夫人说那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。”

小妇人想与他撇清干系的心思一目了然。

男人指尖摩挲着丝滑的帕子,他并没有生气,低声说了句:“还东西也不亲自来,太没有诚意了吧?”

他将帕子丢回给宫女,道:“叫她亲自来还。”

宫女将头埋的更低了,“是,陛下。”

偏殿里,易欢听到宫女的答复,心道果然如此。

此次进宫,就是一场鸿门宴,晋渊绝无可能轻易放过她。

宫女道:“还请夫人莫要为难奴婢了,陛下让您将这些东西亲自交还给他。”

宫女内心不敢揣测易欢与陛下的关系,只低着头奉命行事。

易欢真想直接把东西放下,直接走人。

可对方是皇帝,这种虎口拔须的事她着实不敢。

“还请姐姐带路。”

宫女心里松了口气,道:“夫人请跟奴婢来。”

宫女按照晋渊的吩咐,一路避开人,将易欢带入了御书房,随后识趣的关上门。

易欢站在门口处,紧张的捏紧了手上的帕子。

晋渊一只手支着额,说道:“朕不让你亲自来还,你是不是想丢下东西就跑?”

易欢尴尬极了,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
双手捧着那丝帕和地契,说道:“陛下先前借给臣妇帕子,臣妇已经洗净,特来奉还,还有陛下先前帮臣妇赎回家父遗物,臣妇感激不尽,此地契也价值三万两,还请陛下收下。”

说到底,皇帝根本不差那条手帕,只不过是为了……为了逗弄她,才让她亲自来还的吧?

晋渊道:“你先起来。”

他声音并不严厉,与先前和长公主说话时天差地别,甚至称得上温和。

“陛下先收下。”易欢执着道。

男人眯了眯眸,问:“你不听话?”

易欢身子一颤,到底不敢忤逆皇帝,艰难的起身,那捧着丝帕的手,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。

与这个男人同处一室,让易欢压力大极了。

“过来。”晋渊朝她招了招手。

易欢依言走过去,却离书案还有好远的距离,不敢靠太近。

晋渊忍不住笑了,他问:“朕是会吃人么?离那么远。”

“臣妇不敢……”易欢又走近了两步。

磨磨蹭蹭,晋渊不耐,男人推开椅子起身,大步朝她走来。

易欢本低着头,听见动静忍不住抬眸,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,惊慌失措的像只小兔子。

男人今日束了冠,发丝服服帖帖的被绑在脑后,完整露出了晋渊这张攻击力极强的脸,眉眼肆意又张扬,好像所有世俗礼教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。

易欢慌慌张张的跪在他衣摆前,目光死死盯着那镶金的华贵皂靴,说道:“陛下,臣妇、臣妇畏惧龙颜,还望陛下宽恕,收了这些便放臣妇走。”

“畏惧龙颜……”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,“好一个畏惧龙颜,花朝宴上直视朕的时候,可是胆子大得很,这会怕了?”

“那会是臣妇无知,第一次见到陛下,失了礼数!”易欢连忙解释。

“怎么,是朕长的太过不凡,才让夫人你看呆了去?”男人挑眉,带着一股不依不饶的劲儿。

易欢手心都被汗湿z了,她实在不懂,自己有什么值的皇帝惦记的。

再者,三年前她被指给林青裴时,那会皇帝分明没有半点反应。

皇帝对她的兴趣来的太突然,让易欢不得不怕。

“夫人。”

晋渊弯腰,发丝顺着他耳畔垂落,男人附在她耳边,问:“朕是不是比你夫君还俊?”

林青裴的长相在官员里已是不凡,器宇轩昂,皇帝更胜一筹。

皇帝生母不详,当初外界传他生母是宫女,又有人传是舞姬,具体是何人没有人知道。

易欢低声说了句:“陛下自然比夫君要俊。”

这话叫晋渊高兴了。

晋渊伸手握住小妇人细细的手腕,随后用力一拉,将人拽起。

易欢愕然抬头,视线与男人相撞。

“别怕。”他说。

“朕不会伤害你。”

易欢咬了咬唇,不自然的撇过头,说道:“陛下快松开臣妇吧,叫人看见不好。”

晋渊却捏住她的下巴,与她对视,道:“这儿没有旁人,也没有人敢进来。”

“陛下,您之前和臣妇说,臣妇也可如那前朝女将军一样,做想做的事,潇洒肆意,可是陛下,您知道那女将军最后的下场吗?臣妇想,臣妇是没有勇气做出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情的,臣妇只想好好活着……”

然,她话刚说完,晋渊便低下头,吻住了她的唇。

霎那间,易欢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,双手抵在男人肩上,将人用力往外推着。

这不是梦,这是现实。

梦里男人已足够霸道,现实里却更显强横,那一眼望去便知薄情的薄z唇,热的像是要把易欢烫化了去。

易欢指尖收紧,骨节发白,攥紧了男人的肩头,报复一般的指甲深深掐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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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德胜刚要应声。

暗卫便走进来,将方才出现在藏春园的那两个死士,报给了林青裴。

林青裴一张脸登时沉了下来。

暗卫道:“陛下,人还未死,如何处置?”

“啪”的一声,林青裴冷着脸丢开手上的玉佩,道:“头割了送她府上去,再替朕带一句话给好皇姐,不该碰的人别碰,再有下回,朕丢的可就不是死士的人头了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

被昭华的事扰了兴致,林青裴顿感无趣,说道:“长姐怎么还不造反呢,再不造反,他手底下养的那群私兵,可就要……”

林青裴嗤笑一声,眼底流露出恶意来。

“张德胜啊,朕还是觉得,玉佩得是她亲手送的才好,将这些俗气的玩意都丢出去。”

*

“咚。”

“咚。”

两道响声传来。

两颗人头咕噜噜的滚到昭华跟前,正是先前她派出去的旬一和旬三。

昭华看到这一幕,发出刺耳的尖叫。

“啊!!!”

暗卫道:“陛下说了,不该碰的人别碰,再有下回,陛下丢来的就不只是死士的人头了。”

“你们、你们是……绣衣使?”昭华骇然的望向他们,“她、她身边竟有绣衣使守着!”

昭华惊惧交加的后退了两步。

绣衣使是林青裴手上的一把刀,平日里上斩皇亲国戚,下斩佞臣,杀人如麻。

一个内宅小妇人罢了,易欢何德何能,让他那冷心冷面的皇弟专门派了绣衣使去守着?

易欢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。

过段时间就是百川书院的考核了,铭哥儿这几年沉迷玩乐、嚣张跋扈,书是没看过几本的。

易欢为了能让他进百川书院,特地搜罗来了一堆文章策论,时间紧,她选择性的将一些比较出名的做上标记 ,隔日让桃心给铭哥儿送去。

易欢一边翻着,一边打着盹,没多久,头缓缓下垂,趴在了书案上睡了过去。

*

“我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。”男人手上拿着一块玉坠,随手晃着。

易欢茫然的望向四周,这场景不是皇帝的寝宫了,变成了御书房,男人坐在椅子上,饶有兴致的打量她。

“今夜怎来的这么晚?”林青裴问。

易欢说:“我在帮侄儿找书,过段时间百川书院的考核要开始了。”

林青裴轻笑一声,他目露不屑,道:“就你那侄儿,平日里只会玩乐,能看的下书?”

易欢不语。

“放弃吧,百川书院哪是临时抱佛脚就能考上的?”

易欢站在那儿,淡淡开口:“可倘若连我都放弃了他,就真的没人能拉的了他了,他是我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荒唐下去。”

“你对侄儿都如此,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,可怎么得了?”林青裴说了一句。

易欢低下头,道:“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。”

“嗯?”

反正只不过是个梦罢了,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,甚至就连眼前这个人,都是假的。

她道:“自我嫁入林府,夫君从未碰过我,他以前不碰我,以后也不会,所以我不会有孩子的。”

“嗯。”林青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,说:“你确实不会给他生孩子,他那样的人,不配让你去生死门上走一遭。”

易欢一阵愕然。

“你会有自己的孩子,和你真心相爱的人一起。”男人望过来时,烛光照进他瞳孔中,他眸光是如此的温暖柔和。

下一刻,男人唇角上扬,说了一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:“比如,我。”

男人起身,长发滑落,他似妖似鬼魅,走到易欢的跟前,将她圈入怀中。

他道:“我知晓百川书院每年的考核范围,你吻我一下,我告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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