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章阅读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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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晴天白鹭
  • 更新:2024-05-07 20:54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8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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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《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》,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,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晴天白鹭,非常的具有实力,主角姜舒沈长泽。简要概述:没有看出来,接着道:“你只有让舒儿对你死心塌地了,她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营算,通过长公主搭上璟王,往后你在朝中才能官途亨通。”“我自会努力上进,无需搭上他人。”沈长泽立时反驳。若是旁人倒也罢了,郁峥是万万不行。沈长泽明白璟王是棵大树,但他不愿在璟王面前失了尊严。“你怎的如此执拗,官场本就是拉帮结派,官官相护。你如此冥顽固执,可是要吃亏的......

《全章阅读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》精彩片段


徐令仪目送他离开,等着他回来一同用晚膳。

第四十五章 离心

沈母霜居多年,院中十分冷寂。

闲来无事时,便侍弄花草打发时间,还养了一条狮子犬解闷。

沈长泽走进汀兰院,看见沈母正在给花树剪枝,苏嬷嬷跟着拾掇枝叶,狮子犬围着她们打转玩耍。

“母亲,嬷嬷。”沈长泽走近问安。

听到声音,狮子犬乐颠颠的跑过去,仰头望着沈长泽摇尾巴。

“侯爷来了,快进屋说话。”苏嬷嬷接过沈母手中的剪刀,让母子俩进屋。

“雪球,过来。”狗跟着往屋里跑,苏嬷嬷忙将它唤了回来。

沈母净了手,进屋后坐下。

“母亲唤我来有何事?”沈长泽开门见山的问。

苏嬷嬷端着茶水进屋,给母子俩奉上。

沈母端起喝了半盏,才慢悠悠的开口:“锦初和令仪都有孕了,舒儿却迟迟未有消息,你可得抓紧点。”

沈长泽皱眉:“这是我和她的私事,母亲就别管了。”

“我怎能不管?舒儿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,她第一个进府却一直未有孕,你让旁人怎么说她。”沈母语重心长的劝导。

自打沈长泽回京,姜舒的变化十分明显,再如此下去,只怕姜舒会同沈长泽离心。

沈长泽拧眉,想起姜舒昨日的态度,声音冷沉:“强扭的瓜不甜。”

他不是没有主动亲近过姜舒,而是被姜舒推开了。既然她不愿,那他也不屑强迫。

他要等她后悔,主动服软。

“什么意思?”沈母一脸茫然。

沈长泽不欲多说,转而探道:“母亲,姜舒这几年可有同谁亲近相熟?”

沈母点头:“有的,她同长公主交好,隔上三两月便约着去上香,或过府相会。”

“除了长公主呢?”

“那便没有了。”

“或许有呢,只是母亲不知?”沈长泽不死心。

沈母笃定道:“不可能,她每次出府都会同我知会,且有府中下人护卫跟着,回来都会向我禀报。”

沈母的话提醒了沈长泽,他决定去问问常跟姜舒出府的下人护卫。

“母亲若没别的事,儿子告退了。”沈长泽急不可耐。

沈母却道: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
沈长泽只能耐着性子恭听。

“今日我去瞧舒儿,同她说了会话。提到让她为你营算时,她却拒绝了,你可是什么地方惹她不快了?”

前些日子姜舒还费心尽力的为沈长泽出谋划策,怎的今日突然就转了性了?沈母觉得奇怪,回来经苏嬷嬷提醒后才恍然大悟。

听沈母话里话外让他在姜舒面前低头,沈长泽十分不快。

沈母似没有看出来,接着道:“你只有让舒儿对你死心塌地了,她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营算,通过长公主搭上璟王,往后你在朝中才能官途亨通。”

“我自会努力上进,无需搭上他人。”沈长泽立时反驳。

若是旁人倒也罢了,郁峥是万万不行。

沈长泽明白璟王是棵大树,但他不愿在璟王面前失了尊严。

“你怎的如此执拗,官场本就是拉帮结派,官官相护。你如此冥顽固执,可是要吃亏的。”沈母急的不行。

沈长泽道:“朝中并非只有璟王一人,璟王也并非最佳人选。既要结交,何不结交太子。”

沈母一听愣住了:“你能搭上太子?”

若能搭上太子,自然是最好不过了,毕竟那是下一任帝王。

“太子刚正恭谦,知人善用。只要我奉公守纪,能力出众,总会被太子瞧见纳用。”沈长泽神情凝重,颇有信心。

楮玉打开车门,姜舒走下马车。

“姐#夫呢?”姜宁疑惑的探头往车里瞧。

姜舒点了一下他的脑袋,没好气道:“怎么,你想他不想我?”

臭小子,不过就同人下了几局棋而已,就被收买了。

“阿姐说什么呢,我当然想你了,可姐#夫答应来给我过生辰的。”没见到沈长泽,姜宁有些恼。

倒不为别的,只是觉得沈长泽不守信用。

“侯爷怎的没来?”姜父也出声询问。

前些日子他去闻香醉喝酒见过沈长泽,相谈甚欢,还想着今日高兴同他畅饮呢。

见一家人都无比期待沈长泽的到来,姜舒不忍扫他们的兴,宽慰道:“放心吧,他忙完公务就来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一家人放了心,拉着姜舒入府。

因心有期盼,是以一家人在叙话时总是时不时往门口张望。

望到最后,姜舒都有些紧张了。

已临近午时,她怕沈长泽不来了。

又等了一会儿,管家来叫他们,说席面备好了。

“姐#夫怎么还没来,有那么多公务要忙吗?”姜宁不满的嘀咕,垮着脸很不高兴。

他心中对沈长泽的那点好感,瞬间消失殆尽。

姜父叹道:“朝堂政务我们不懂,吃饭去吧。”

“舒儿。”姜母担忧的拉着姜舒的手。

姜舒不想让母亲担心,挤出笑容道:“娘,我们吃饭去,早上没吃几口我都饿了。”

姜母明白她的心思,没有拆穿。

姜家合族都在上京,今日本该十分热闹。因沈长泽要来,姜父怕他们吵扰到沈长泽,便让他们都别来。

如今丰盛的酒席只有一家四口用饭,显得有些冷清。

饭后姜舒陪姜母到花园消食,姜母问起她的近况。

“我很好,娘不用担心。”

“听说你给侯爷纳了个妾。”

“嗯,徐姨娘也是个可怜人……”

第二十二章 反击

姜舒同姜母说了徐令仪的事。

姜母听后叹息:“女子艰难,不论投生到谁家都一样。”

这句话,姜舒深表赞同。

姜母又道:“若早知晓七年前的事,或许……”

或许他们就不会同意侯府求娶了。

可这世上又哪来早知和或许。

“娘,不说这些了,咱们说点高兴的。”姜舒岔开话题。

好不容易回一次家,她不想留下的全是感伤。

姜母生姜宁时难产,虽调养多年仍体虚不济,同姜舒说了一会儿话后就乏了。

姜舒侍候她歇下,同姜父姜宁话别后回了侯府。

“夫人回来了。”门房下人开门相迎。

姜舒随口问:“侯爷可在府中?”

“在的,侯爷上午便回府了。”下人如实答。

姜舒怔住。

上午便回府了,那他为何没去姜家?

饶是姜舒脾气再好,此时也恼了,容色不霁的直奔揽云院兴师问罪。

“夫人。”揽云院的下人见到姜舒,很是意外。

姜舒问:“侯爷可在?”

“在。”

姜舒抬步往主屋走去。

“夫人。”婢女想拦,被姜舒冷眼一扫后退下了。

“刚熬好的安胎药,小心烫。”

“夫君喂我喝。”

“好。”沈长泽用瓷勺舀了药汤,吹凉后温柔送至程锦初唇边。

姜舒站在珠帘门外,冷眼瞧着卧房内恩爱的两人。

她方才听到了什么?安胎药?

程锦初有孕了!

“妹妹来了,快进来坐。”倚在软榻上的程锦初瞧见了姜舒,笑容灿烂。

姜舒明白程锦初是在故意刺激她,可她还是觉得十分刺眼,心中钝痛。

沈长泽扭头,看到姜舒时面露愧色。

“你先回听竹楼,我稍后去找你。”沈长泽说完,回过头继续喂程锦初。

姜舒冷笑,拂袖离去。

两刻钟后,沈长泽来了听竹楼。

清冷孤寂的月光下,姜舒静立在花园中,高仰着头望着天上明月,露出纤长脖颈,清贵优雅,似白鹄拜月。

皎洁的月光洒在姜舒的长裙上,似披了一层银光,美的宛如月光精灵。

陆鸣珂险些看怔了。

他自诩见过美人无数,也从不贪图皮相。可此时的姜舒,实在美的惊心,无知无觉映刻进他心底。

“夫人,侯爷同锦夫人走远了。”楮玉小声提醒。

姜舒闻言舒了口气,抬脚往听竹楼走。

凉爽的夜风吹起姜舒的裙摆,犹如花朵盛开在黑夜里,转瞬即逝。

操办寿宴是件大事。翌日,沈母寻了姜舒商议分工,召集府中下人开始筹备。

院落,客房,前厅,花园……所有地方都需要翻修打扫,必不能让人觉得侯府破落灰败。

府中下人之前分了一小半去酒坊做伙计,如今人手有些不足,姜舒提议从各院抽调。

为示表率,姜舒只留了楮玉和钟越两人,让听竹楼其余人都去帮忙。

沈母很满意姜舒此举,安排了诸多事务给她。

推脱不过,姜舒只能应下。好在凡事不必她亲力亲为,只需吩咐监督查验即可。

至于采买置办等与银钱相关的事情,沈母都自己揽下。

这日沈母在屋中算帐,算来算去都不满意,愁眉不展。

“母亲。”沈清容走了进来。

沈母放下账册,长叹口气。

沈清容见了便问:“母亲为何事烦忧?”

沈母道:“侯府空虚,大办寿宴花销甚大,有些头疼。”

沈清容诧异:“姜家落败了?大嫂没银子了?”

自打姜舒进侯府起,府中花销便由姜舒一力承担。时日一久,沈清容便觉得理所当然了。

说起这个沈母就难受,唉声叹气道:“你大哥回府后发生了些事,舒儿交出了掌家权,也不再管府中花销了。”

“发生了何事?”沈清容追问。

自家女儿不是外人,沈母便一五一十都跟沈清容说了。

沈清容听后勃然大怒:“她凭什么?就因为大哥在边关另娶生子,请旨立了平妻,她就敢耍性子威胁?她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。”

“若论家世出身,她只配给大哥做妾。”

“当年母亲亲自登门求娶,给了她正妻之位,已是莫大抬举,她竟如此不知好歹。”

“要我说,母亲平日就是待她太宽容了,才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出身高贵的沈清容,一直瞧不上姜舒的身份。

便是姜舒为侯府付出再多,沈清容也觉得姜舒嫁入侯府是高攀,就该感恩戴德,做小伏低。

屋外前来寻沈母商议事务的姜舒,听到沈清容的话,唇边勾起一抹讽笑,心中发冷。

当初她嫁进侯府时,沈清容便将对她的不喜写在了脸上,时常找茬刁难。

可姜舒想着终归是一家人,便多般忍让,甚至将沈清容当作自己的妹妹疼爱。

上京一出什么新鲜玩意,衣裳首饰,姜舒第一时间买来给沈清容,让她在上京闺秀面前赚足了艳羡。

渐渐地,沈清容态度好转了些,开始缠着姜舒要东要西。

只要沈清容高兴,姜舒从不吝啬银子。

甚至在沈清容出嫁时,姜舒还给她添了一半嫁妆,让她带着底气风光嫁去平阳。

可沈清容不仅不感激姜舒,反而还憎恨上了姜舒。

只因当年沈清容心慕他人,想要退婚。

第五十章 教训

少女怀春总是情,年少的沈清容揣着满腔欢喜爱慕,不计后果的想去追求心中所爱,完全昏了头脑。

姜舒沐浴后懒懒的倚在榻上,任由楮玉给她擦发,檀玉给她捶腿。

想起晚膳时程锦初的作派,檀玉气闷的咕哝:“锦夫人得意显摆那样,真是看的人生气。”

“母凭子贵,她有得意的资本。”姜舒秀眉微蹙,神色郁郁。

檀玉不平道:“夫人谦和大度,从不与她计较,她却用尽手段同夫人争斗,委实欺人太甚。”

“再让她这般猖獗下去,夫人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。”

“檀玉!”楮玉喝斥。

檀玉别过头,气的直掉泪。

“檀玉说的没错,是该反击了。”姜舒起身,走向书案。

楮玉赶忙铺纸研墨。

披着半湿的长发,姜舒提笔,容色沉凝的写了几封信。

“楮玉,派人将这封信送到我父亲手上。”

“还有这些,分别给酒坊的佟掌柜,粮铺的王掌柜。”

姜舒手中有几家酒铺和粮铺,但远比不上姜家繁多。

是以她想要成事,必须得请姜父帮忙。

第二十三章 装病

“是。”楮玉接过信,立即去了。

“夫人在信里都写了什么?”檀玉好奇的抓心挠肺。

姜舒勾唇,轻描淡写道:“没什么,只是想着夏日炎热,请父亲同我手中的酒坊一道回馈顾客,酒水半价。”

“再让粮铺的王掌柜与姜家一同上调粮价,尤其是酿酒常用的粮食。”

姜家粮铺遍布上京,只要姜家上调粮价,其他粮铺定然也会跟着涨价。

酿酒的原料上涨,酒水却跌价,不出一月,闻香醉就要赔本。

既然程锦初想斗,那就玩死她。

至于姜舒和姜家,酿酒所用的粮食都出自自家,成本并不高,便是半价出售酒水也不会亏,不过少赚点罢了。

再则,粮价上涨,也能弥补酒水的亏损。

沉浸在喜悦中做着美梦的程锦初,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。

翌日,晏阳没有去学堂。

“怎么了这是?”程锦初匆匆穿戴好来到晏阳屋中询问。

晏阳躺在床上,抱着脑袋痛苦道:“娘,我头好痛,好痛……”

“快去请方医女。”程锦初急声吩咐。

床上的晏阳有一瞬的慌乱,胡搅蛮缠道:“娘,我不想再喝苦药了,我不要看病。”

“晏阳乖,有病就得看,喝了药才能好。”程锦初温声诱哄,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
不发烧啊,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呢?

“我不要看病喝药,我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晏阳可怜巴巴的哀求。

但程锦初哪里会应,生怕他有什么闪失。

很快,方医女来了。

“少爷,让我看看。”方医女在床边蹲下。

晏阳哭着抗拒:“不要,我不要看病。”

“晏阳,你若不听话,我派人去请你爹爹了。”程锦初冷着脸吓唬。

晏阳瞬间老实了。

方医女探了探脉,没瞧出异常,便问:“少爷是哪里疼?”

“脑袋疼。”晏阳眼神躲闪。

“具体何处?”

“不知道,就脑袋疼。”

方医女细细检查了一番,又瞧了瞧晏阳的神色,心下了然。

“夫人,请随我去外间说话。”

程锦初不解,跟着方医女去了外间后追问:“晏阳他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得了什么……奇症怪病?”

做娘的最怕孩子生病,程锦初紧张又忐忑。

方医女摇头,道:“夫人别紧张,少爷他……没病。”

没病?没病是什么意思?

程锦初懵了,好一会儿才道:“你的意思是,晏阳他装病?”

方医女点头,背着药箱走了。

她只能治病,无法医心。

看到程锦初回来,晏阳祈求道:“娘,我不喝药,我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,真的。”

“你们都下去。”程锦初摒退屋中下人。

“娘……”看到关上的房门,晏阳忽的有些害怕。


“嗯。”沈长泽颔首,道:“你快些,我在此等你。”

“是。”按捺住欣喜,徐令仪快步去了听竹楼。

怕沈长泽久等,徐令仪将冰酪交给下人就折还了。

沈长泽果然在等她。

望着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影,想到那晚的缠绵,徐令仪面皮一烫。

“侯爷。”徐令仪唤了一声。

“走吧。”沈长泽迈步,似是有些迫不及待。

两人穿过半边花园,回了菘蓝苑。

将沈长泽引到主屋落坐,徐令仪亲自盛了一碗冰酪给他。

“不错,夏日吃上一碗,身心清凉。”沈长泽尝过后赞不绝口。

徐令仪趁机道:“侯爷若喜欢,可常来吃。”

“为何不送去揽云院?”他事务繁忙,可没空日日来吃。

徐令仪颦眉道:“侯爷同锦夫人和少爷小姐同住,我若只给侯爷送,她们瞧见了怕也犯馋。”

“几碗冰酪而已,你这般小气?”沈长泽有些不快。

她能给姜舒送,怎么就不能给程锦初和两个孩子送?

“侯爷误会了。”徐令仪跪地,急声解释道:“非是妾身小气,只是锦夫人怀有身孕,不能食寒凉之物。少爷小姐年纪尚小,恐吃坏肚子。”

沈长泽听后愕然,没料到徐令仪竟如此细心周到。

“是我误会你了,起来吧。”他伸手将人扶了起来。

徐令仪起身,强忍泪水,一副有委屈但不说的模样,看的沈长泽自责又心疼。

“让人备水沐浴吧,今夜我宿在此处。”

“是。”徐令仪温驯服从。

然她刚侍候沈长泽沐浴完,揽云院的下人来寻沈长泽,说程锦初动了胎气。

沈长泽一听,立时就撇下徐令仪走了。

“侯爷!”徐令仪不甘的追了几步。

沈长泽脚下生风,头也不回,很快就没入了夜色中。

“姨娘。”碧桃来扶徐令仪。

徐令仪抓着门框的手指收紧,气的面容扭曲。

好你个程锦初,这笔帐她记下了。

“锦初。”沈长泽风风火火回到揽云院,满目焦急。

方医女正在给程锦初诊脉。

程锦初躺在床上,虚弱的笑笑:“夫君,我没事。”

沈长泽凝视着她,俊脸沉重。

片刻后方医女诊断完,沈长泽急切询问:“如何?”

方医女恭声回禀:“锦夫人前两胎伤了身子,没有调养好,这胎怀的不太稳,稍有不慎可能会……”

后面的话方医女没说,但两人都懂。

“安胎药没用吗?”沈长泽拧眉,神情冷肃。

方医女一脸凝重道:“安胎药只能预防维稳,但锦夫人气血两亏,心绪波动又大,极其危险。”

一句话,骇的程锦初面无血色。

第二十五章 出气

她的孩子绝不能有事!

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,程锦初紧张道:“现在调养还来得及吗?”

方医女慎重道:“若夫人保持心绪平和,卧床静养,再辅以汤药补身,应当能平安生产。”

“我可以的。”程锦初眼神坚定。

她前两胎生的十分顺利,这一胎定然也……

等等,方医女是姜舒的人。

程锦初心中大骇,生出怀疑。

待方医女走后,程锦初摒退下人,同沈长泽说了心中猜想。

“不可能,姜舒不是如此恶毒之人。”沈长泽毫不迟疑的否定。

程锦初道:“夫君既如此信任她,更应该请大夫来,一验便知。”

“好,我现在就派人去请。”沈长泽坚信姜舒不会谋害他的孩子。

但为了让程锦初安心,也为了证明姜舒清白,他命霍冲去请了城中有名的妇产大夫。

前来探望的沈母和徐令仪,见竟然从外请了大夫,当下便明白程锦初的情况不太乐观。

小说《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
第十三章 受罚

“小姐慢点……”揽云院婢女银环,忧声提醒前方奔跑的小人。

“砰!”追赶蝴蝶没看路的晏欢,直直撞上了画桌。

“啊,夫人的画!”檀玉惊呼出声,手忙脚乱的拿绢帕蘸掉晕染到画上的颜料。

但画还是毁了。

“哇——”撞疼的晏欢捂着额头放声大哭。

银环吓坏了,急忙跑上前察看:“小姐别哭,让奴婢看看伤势。”

“你怎么看的孩子,夫人半个时辰的心血都被你毁了。”檀玉愤懑迁怒银环。

晏欢是小姐她骂不得,只能拿银环撒气。

银环急的快哭了,赶忙跪地赔罪:“夫人恕罪,奴婢不是有意的。”

檀玉不依不饶:“你一句不是有意的就完了,你可知……”

“行了,别为难她了。”姜舒出声制止,末了对银环道:“赶紧看看小姐有没有撞伤。”

“谢夫人饶恕。”银环小心拿开晏欢捂额头的手,看后稍稍松了口气。

万幸,小姐没有撞破皮,只是撞红了一块。

“哇!”撞疼的晏欢仍旧哭个不停,任凭银环怎么哄都不行。

远处经过的下人好奇的朝这边张望,心生揣测。

“夫人。”楮玉小声提醒。

今日这出要是传开了,夫人怕是要落个刻薄狭隘的名声。

姜舒在心底暗叹,今日出门没看黄历。

想起从前姜宁哭闹时用糖一哄一个准,于是姜舒试探道:“晏欢,我请你吃糖好不好?”

一听有糖吃,晏欢果真止了哭声,红着眼像只小兔子似的巴巴望着姜舒。

看着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,姜舒心中柔软,过去将她抱起温声诱哄。

“晏欢乖,吃了糖就不疼了。”

楮玉动作很快,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包酥糖,还有一盒药膏。

“吃吧。”姜舒把糖放到晏欢面前。

晏欢试探的看了她一眼,嫩藕般的小手抓起酥糖往嘴里送。

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,哪能抵挡得了糖的诱惑。

趁着她吃糖的功夫,姜舒用食指挖了冰凉的药膏,细细涂抹到她撞红的额头上。

银环战战兢兢侯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出。

小姐受了伤,又冲撞了夫人,她做下人的难辞其咎,一顿责罚在所难免。

然姜舒只字未提,令她侥幸又忐忑。

抹完药确认无大碍后,姜舒叮嘱晏欢:“以后玩耍要小心些,不要盯着天上,要看路。”

晏欢吃着糖奶声奶气的应:“知道了,母亲。”

听到这声母亲,姜舒一怔,心中漾起微妙情感。

“你哥哥呢?怎么没陪你一起玩耍。”姜舒温柔的同一个小孩闲话。

“哥哥去学塾了。”晏欢撇嘴,哥哥不在,一点都不好玩。

姜舒恍然,是了,沈长泽同她提过此事。

陪着晏欢玩了一会儿,见她小嘴打起了哈欠,姜舒吩咐银环:“带小姐回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银环小心翼翼上前抱过晏欢。

晏欢恋恋不舍的看着姜舒……旁边桌上的酥糖。

“小馋猫。”姜舒好笑,将剩下的酥糖都给了她。

送走晏欢,檀玉一边收拾画桌一边嘟嚷。

“真倒霉,画被毁了不能生气,还得拿糖哄小孩……”

檀玉觉得,锦夫人母子三人就是来克夫人的。

“一包酥糖换一声母亲,我捡大便宜了。”姜舒半是真心半是打趣。

檀玉气的干瞪眼。

姜舒明白檀玉为何生气,也明白程锦初母子对她的威胁,但她实在没办法对一个孩子置气。

稚子无辜,不该迁怒。

“楮玉,你去帮我买几样东西。”姜舒突然吩咐。

晌午的时侯,程锦初回到揽云院陪晏欢吃午饭,但晏欢吃了几口就不肯吃了。

“小姐上午吃什么了?”程锦初问。

银环怯声道:“回夫人,小姐吃了半包酥糖。”

“哪来的酥糖?”程锦初眼尾凌厉的扫向银环。

银环不敢隐瞒,如实回禀。

当听到晏欢额头撞上了桌子,程锦初面色冷凝,拔开晏欢额前的碎发查看。

没有破皮,但鼓了一块小包。

“夫人恕罪,奴婢往后一定小心看护小姐。”银环‘扑通’跪地,惶恐求饶。

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颤抖的银环,程锦初抿唇道:“小孩顽皮,便是我自己也有看不住的时侯,不怪你。”

晏欢受伤她自是心疼,但她初掌侯府,前不久又闹出了人命,府中上下对她多有不满。若再因小事处罚下人,怕是会彻底失了人心。

再者,眼下她忙于酿酒和酒坊开张,根本无暇顾及晏欢,只能让下人照管。若过于严苛,怕是会让晏欢成为烫手山芋。

思来想去,现下她只能宽容待人。

“往后仔细些,你我都是女子,当知容貌贵重,若小姐破了相,便是侯爷也饶不了你。”程锦初软硬兼施的警告。

“是,奴婢往后一定小心谨慎。”银环骇出一身冷汗。

“还有,少让小姐同他人接触。”

程锦初没点名道姓,银环却听的头皮一紧。

傍晚晏阳从学塾归府,聋拉着脑袋一脸不快,身后的小厮也愁眉苦脸。

“怎么了?”见两人神色不对,程锦初赶忙询问。

小厮抱着书袋,瞅了一眼晏阳小声道:“少爷被先生训斥了。”

“为何?”

小厮如实回禀。

原来晏阳从小野惯了,初入学堂诸多不适,别说认真听课了,连坐定都很难。

且他脾性还大,先生训斥几句他还顶嘴,气的先生吹胡子瞪眼,罚他回来背弟子规。

她当是什么事儿呢。

程锦初听后松了口气,并没觉得事态有多严重。

“这事儿我来处理,先别告诉侯爷。”

知子莫若母,程锦初明白晏阳被约束了一天定然烦了,于是同他说先去玩一会儿,等晚饭后再教他背书。

一听可以玩,晏阳高兴坏了,立时便将挨训受罚的事抛到了九宵云外。

沈长泽踏进揽云院时,瞧见晏阳晏欢在院子里追逐玩耍,欢笑声不绝于耳。

“爹爹。”见到沈长泽,两个孩子欢呼着朝他奔来。

沈长泽弯身将他们抱起,程锦初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,四人相视一笑。

“夫君回来了,洗洗手吃饭了。”

沈长泽应了一声,抱着两个孩子大步朝程锦初走去。

姜舒思忖道:“加上侯府先前的祖业,共有一千多亩田地山林。往年大都荒置着,只随意种了些瓜果作物,并未精心打理过。”

“如今侯府有了酒坊,需要源源不断的粮食花果酿酒,不如将这些田地山林都利用起来。良田种上粮食,薄瘠的土地山林种上花果。如此一来最多两三年,酿酒原料便能自给自足。”

妙啊!

既避免了田地荒废,又解决了酿酒原料,一举两得。

沈长泽两眼放光的看着姜舒,如看一件稀世珍宝。

姜舒被他盯的毛骨悚然,颦眉道:“侯爷可是觉得不妥?”

“没有,很妥。”沈长泽伸手轻抚她发顶,为有她这样的夫人感到与有荣焉,幸甚至哉。

“此事至关重要,侯爷定要派遣得力之人去做,最好亲自去走一遭。”姜舒提醒。

京中达官贵族,大多置有田地山林。然显贵之家从不在意田中所出的微薄之利,一般都是租给当地佃户或闲置,侯府亦是如此。

多年未管,突然想要精心打理,大肆兴耕,怕是有些艰难。

但这世上本也没那么多易事,艰难才是事之常理。

沈长泽也明白这个道理,慎重道:“等忙完手中事务,我同圣上告假几日亲去一遭。但府中人事庶务夫人比我清楚,还得有劳夫人协助。”

姜舒没有答应。

沈长泽有些慌。

“夫人可是不愿?”

他近日央求她帮了太多,实在有些没脸。

然姜舒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当,又让沈长泽无比依赖,不想放过她。

姜舒眨了眨眼,道:“现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,母亲代理庶务,我不好越俎代庖。”

沈长泽揣摩道:“夫人的意思是,要重掌侯府?”

也不是不行。

“侯爷误会了。”姜舒失笑摇头。

“这样吧,侯爷若实在要我帮忙,我将合适之人的名字写出来,侯爷同母亲去安排便成。”

田庄远离上京,僻远清苦,没人愿意去,她才不做这招人恨的恶人。

沈长泽从未处理过庶务,自然不懂其中弯绕,未作他想答应了下来。

两人说话间,檀玉进来道:“侯爷,夫人,晚膳摆好了。”

姜舒起身,同沈长泽一道用晚膳。

解决了烦忧之事,又消耗了诸多体力,沈长泽胃口大开,吃了两碗饭。

姜舒看的惊奇。

饭后,檀玉送上漱口茶水。

沈长泽漱完起身,道:“你身体不适便多休息,我就不扰你了。”

姜舒奇道:“侯爷怎知我不适?”

难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?还是他的心思细腻到如此程度?

“令仪特意提醒我的,怕我扰你休息。”沈长泽如实道。

令仪?

听他这口吻,想必对徐令仪十分属意了。

姜舒似笑非笑道:“徐姨娘当真是个可心人儿,有她侍候,侯爷舒心不少。”

沈长泽颔首,语带感慨:“说来都要感谢夫人。”

姜舒笑不达眼底:“都是侯爷自己的福分。”

沈长泽满面春风,离开时脚步轻快身影恣意,无不透露出他的愉悦心情。

“吃完就走,侯爷是来蹭饭的吗。”檀玉小声嘀咕。

姜舒被她逗乐,轻笑着唤来楮玉。

“夫人有何吩咐?”楮玉问。

姜舒看着手中的团扇道:“去查查徐姨娘的过往,越仔细越好。”

徐令仪如此关心她,她自然也要关怀关怀她。

第三十二章 手段

打揽云院过时,沈长泽迟疑了一瞬,还是抬脚走了进去。

近来程锦初似是懂事了,不再吵闹责问,温顺的过分,反倒让沈长泽心里没底。


察觉到有人进屋,姜舒扯过一旁的外衫披上,缓缓转身。

“侯爷?”

姜舒拧眉,挑开纱帐走了出来。

方才的一幕令沈长泽看怔了,此时方回过神来。

一开口,气已消了大半:“你为何要让岳父半价售酒,上调粮价?”

沈长泽不明白,姜家为何要行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。

思来想去,只能是姜舒授意。

姜舒走到桌边坐下,倒了杯冷茶喝净,不急不缓道:“侯爷在说什么?”

她仰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长泽,澄澈的眼中尽是迷惑不解。

沈长泽皱眉:“你不知道?”

姜舒无辜眨眼:“我该知道什么?侯爷不妨明说。”

见她似当真不知,沈长泽在她旁边坐下,将事情原原本本同她说了一遍。

“依你之见,岳父此举为何?”

姜舒认真思忖道:“商人所为皆为利,父亲此举应当是一种营商手段。”

“侯爷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?”

沈长泽略有些难堪道:“闻香醉的生意受到了影响。”

“听闻锦夫人有祖传秘方,应当影响不大。”

沈长泽叹气摇头:“有半价酒水出售,那个傻子还会再去买高价酒水?便是闻香醉再有独家秘方,也不管用。”

“很严重吗?”姜舒眸光微闪,笑意深藏。

沈长泽点头。

姜舒宽慰道:“侯爷不必过于担心,父亲此举不会持续太长时间,届时一切都会恢复如常。”

可闻香醉等不起!

他们筹备了近两月,开张二十日就受此重创。别说买下店铺的钱了,便是酿酒的本钱都还未赚回。

此等手段对老铺影响不大,但对新铺的打击却是致命的。

过个十天半月,闻香醉客源已失,想再恢复兴隆,怕是艰难。

沈长泽明白,现下能帮他的只有姜舒。

可姜舒东拉西扯的宽慰,绝口不提帮忙。

“咳。”沈长泽低咳一声,厚着脸皮道:“你可否同岳父说说,别再半价售酒了。”

只要不再半价售酒,粮价涨就涨吧,大不了少赚点,总比没生意强。

“我一个出嫁女,插手娘家的生意,这……”姜舒一脸为难。

沈长泽抓着她的手道:“我知此事令你很为难,但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

于姜家而言,降价涨价只是营商手段,全凭心意根本不在乎一时盈亏。

可闻香醉是他和程锦初的全部,若经营不善,侯府没了进项,支撑不了多久。

为着这一大家子,沈长泽豁出这张脸了。

深情款款的看着姜舒请求:“夫人,请你帮帮我。”

炎炎夏日,姜舒被他抓着手,热烘烘汗津津的十分难受。

然她还要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,带着几分娇羞点头:“好,我这就写信给父亲。”

“多谢夫人。”沈长泽心头一松,亲自给姜舒铺纸研墨。

直到亲眼目睹姜舒写好信交给楮玉,沈长泽才放心离开。

方低声下气求过人,他实在无颜面对姜舒。

姜舒站在窗前,杏眸嫌恶的望着沈长泽出了听竹楼。

“檀玉,打水来,我要净手。”

沈长泽出了听竹楼,准备去花园里透透气,迎面撞上了徐令仪。

“侯爷。”徐令仪恭敬见礼。

她穿着束腰绿裙,勾勒出饱满胸膛和杨柳小腰,乌发高盘露出欣长白晳的脖颈,以及胸前小片肌肤。

犹如夏日里的一株清凉绿荷,引人采撷。

见她手里端着个托盘,盘里放着青瓷小盅,沈长泽问:“你端的什么?”

“妾身自己做的冰酪,给夫人送去。”

“好吃吗?”沈长泽问。

徐令仪微怔:“菘蓝苑还有,侯爷可去尝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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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玉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。

钟越瞧见了,唇边泛起一抹坏笑,抬眼看向憨头憨脑吃菜叶的不白,恶从心起。

晚饭时,钟越亲自给檀玉送饭。

看檀玉吃的津津有味,钟越满含期待的问她:“怎么样?好吃吗?”

“嗯嗯,这是什么肉?鸡丁吗?”檀玉连连点头,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。

钟越促狭笑道:“兔丁。”

檀玉如遭当头棒喝,嘴里的兔肉含着不敢吞下去,结结巴巴的问:“哪……哪只兔?”

钟越抬手摇指向屋外:“就那只。”

檀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看到院里的树杈上,挂着一块油亮的黑兔皮。

檀玉吓坏了,死盯着桌上的爆炒兔丁道:“这这是不白!”

“扒了皮肉挺白的。”钟越用手指捻起一块肉丢进嘴里,嚼了几下道:“还挺香。”

檀玉快哭了,嘴里的肉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。

“快吃呀,可不能让兔子白死。”钟越故意催促。

檀玉一想是这么个理,难过的拿起了筷子。

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念,呜呜,不白,你死的好惨,吃着……太香了。

不得不说,钟越的厨艺真是绝了,做的菜比翠云楼还好吃。

檀玉一不小心下了两碗饭。

“嗝——”摸着鼓胀的肚子,檀玉看着剩下的小半盘兔丁,悲伤的瘪着嘴:“别倒了,留着我明天吃。”

不白都已经死了,可不能让它再浪费了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钟越再也憋不住,捧腹大笑起来。

笑声吸引了下楼送碗盘的楮玉,好奇的进屋查看。

“你们在笑什么?”楮玉不解问。

钟越笑着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
她从外买了一只黑兔,做成爆炒兔丁给檀玉吃,且故意不告诉檀玉真相,让檀玉蒙在鼓里。

“什么?这不是不白?你骗我!”檀玉惊的眼睛都圆了,气愤的瞪着钟越。

钟越笑嘻嘻的问她:“剩下的明天还吃吗?”

檀玉叭唧了下嘴:“吃。”

楮玉戳着她的额头笑骂:“出息。”

檀玉轻哼。什么出息不出息,她只知道一顿不吃就饿的慌。

七月十七,天气放晴。沈长泽请休一日,带着下人护卫去码头亲迎沈清容一家三口。

据回来的下人说,沈清容带了颇多礼品箱笼。从船上卸货搬运到马车,花了一个多时辰,足足装了好几车,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
此刻姜舒坐在寿永堂里,听穿戴的像只花蝴蝶的沈清容,眉飞色舞的讲叙平阳郡的风光。

比姜舒小一岁的沈清容,长的同沈母有几分相像,生的花容月貌,身姿婀娜,是标致的美人。

今日她穿了件妃红金海棠花拽地长裙,头上簪满珠翠步摇,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,华贵逼人。

看得出来,陆家待她极好。

坐在沈清容旁边的陆鸣珂,一身空青色绣松柏暗纹杭绸,干净利落,清新俊逸,与沈清容很是般配。

“平阳真是个好地方,你是个有福的,落了个福窝。”沈老夫人这话听着是赞沈清容,实际却是在夸赞陆家。

陆鸣珂听出来了,恭谦道:“平阳郡再好也比不过上京,家父家母一直称赞清容,识礼明理,大方得体。说侯府教养有方,不愧是名门大族。”

这话沈老夫人和沈母听的很受用,看陆鸣珂越发顺眼。

尤其想到那一车车的贵重礼物,对这个姑爷就更满意了。

对于陆鸣珂的进退有度,恭谦明礼,沈长泽也很是满意。

他与沈清容一母同胞,自小便十分疼爱这个妹妹。亲眼看见她嫁得良婿夫妻和美,打心底里为她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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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酥糖

每月初一十五,侯府主子一道在寿永堂用晚膳,以表孝意。

饭后,下人奉上茶水,沈老夫人抱着晏阳问起他读书的事。

原本眉欢眼笑的晏阳一听,立时便敛了笑脸。

沈老夫人见了眉头一皱,关心追问:“怎么了?可是读书不顺?还是有人欺负你?”

晏阳刚要说话,被程锦初抢先了。

“劳祖母挂心,晏阳初入学堂难免有些不适,过些日子就好了。”

沈老夫人不悦的看了程锦初一眼,转而慈祥的问晏阳:“是这样吗?”

“嗯。”晏阳闷闷的应了一声。

娘不让他说,他只能不说。

“好孩子,读书是顶重要的事,你一定要用心。像你二叔,就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了进士,光宗耀祖。”

说起沈长淮,沈老夫人面上露出自豪的神情,与有荣焉。

沈长泽十分认同,趁机叮嘱:“记住曾祖母的话,用功读书,考取功名。”

晏阳抬头看了他一眼,抿着嘴不说话。

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抑,沈长泽缓和道:“上次答应给晏欢的头面,我命人打好了,顺带买了套笔墨纸砚给晏阳。”

楮玉檀玉呈上礼物,给晏阳的是文房四宝和一株葵花,给晏欢的是一套宝石头面。

“葵花寓意夺葵,将来晏阳定能一举夺魁。”沈母瞧着那株葵花格外喜爱。

现下才五月,还不到葵花开放的时节,这株葵花沈长泽定然费了大力气才寻得。

至于那红宝石头面莹润生辉,一瞧便价值不菲,等晏欢长大了戴上,定然十分有面。

“晏阳晏欢,还不快谢过你们母亲。”沈母提醒两个孩子。

“谢母亲。”晏欢欢喜道谢,晏阳却有些不情愿。

原因无他,他不喜欢这份礼物。

但沈长泽却很满意,甚至因此打消了对沈长泽的怨愤。

在他眼里,沈长泽此举不仅是识大体顾大局,也是在向他示好。

“妹妹有心了。”程锦初看着那红的刺眼的宝石头面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她这个做娘的,从未给过孩子如此贵重的东西,而沈长泽,她随随便便就送了,分明是在打她的脸。

从寿永堂出来,沈长泽与沈长泽几人同路。

夜浓如墨,下人提着两盏灯笼在前方引路,程锦初领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,沈长泽和沈长泽跟在后面。

穿过回廊进入花园,经过一处转角时,沈长泽被径边的石头绊到,陷些跌倒。

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横空而来,及时扶住了她。

“谢侯爷。”站稳后沈长泽心惊道谢。

“你该唤我夫君。”沈长泽握住她的手,深情凝视。

昏暗的光线勾勒出朦胧身姿,清洌梅香混着女子独有的馨香涌入鼻间,令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。

“夫人。”沈长泽有些动情,拉着沈长泽往他怀里靠。

男子的手掌宽大温热,烫的沈长泽心尖一颤,低哑的声音更是听的她起了鸡皮疙瘩。

她不适的退后一步抽出手道:“在外面呢,让人瞧见该说闲话了。”

“好,我们回去再说。”沈长泽心情大好,喉间溢出愉悦的低笑。

沈长泽可笑不出来。

他把她当什么?不高兴了就晾着,高兴了就宠幸?

沈长泽心中气恼,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,却见前方的程锦初屡屡回头偷瞧他们。

瞬间,她改了主意。

便是只争一口气,今夜沈长泽也得宿在听竹楼。

哪怕不与她同榻。

行至分叉路口,程锦初不死心的停下等沈长泽。

“时侯不早了,你们回去早些歇息。”留下这句话,沈长泽抬脚往听竹楼走。

程锦初看着他的背影,面色僵白。

“娘,我困了。”晏欢揉着眼喊她。

程锦初回神,牵着两个孩子进了揽云院。

洗漱后晏欢恢复了几分精神,缠着程锦初讲故事。

程锦初心不在焉,眼睛一直盯着跳动的烛火。

白烛淌泪,犹如她的心。

“娘讲的故事没有爹爹好,我要爹爹讲。”晏欢不满的控诉。

程锦初眸光微闪:“你想要爹爹?”

“嗯。”晏欢点头。

“那你就听娘的话……”

程锦初唤来银环,吩咐了她几句。

银环诧异,不敢置信的看着程锦初,犹疑不决。

“一仆不忠二主,你想清楚。”程锦初不悦的警告。

银环头皮一紧,心中天人交战。

夫人温良谦和,从不为难下人,她不该坑害她。

可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,侯爷也明显偏爱锦夫人,加之子女傍身,锦夫人的地位无可撼动。

便是夫人往后生下子女,锦夫人的孩子也是嫡长子嫡长女……

她根本别无选择。

听竹楼。

沈长泽与沈长泽在对弈,檀玉忽然进屋,满脸不快。

“侯爷,银环求见,说有要紧事。”

“何事?”沈长泽手捏黑子盯着棋局思索,不以为意。

得到允许的银环进屋,心急如焚的禀报:“侯爷,小姐肚子疼的厉害,吵着要见你。”

“怎么回事?方才不是还好好的。”沈长泽丢了棋子快速起身。

“快去请方医女。”沈长泽吩咐檀玉。

末了她迟疑了一瞬,决定跟去看看。

但沈长泽走的很快,将她远远甩在后面。

“晏欢怎么了?”一进屋子,沈长泽就急切询问。

程锦初守在床边,晏欢躺在床上捂着鼓胀的肚子直叫唤。

“爹爹,我肚子好痛,好痛……”

沈长泽听的眉头紧蹙,心揪成一团,坐在床前缓声轻哄:“晏欢乖,方医女马上就来了。”

沈长泽站在门口,没有进去打扰。

银环偷瞟了一眼颦眉担忧的沈长泽,愧疚的低下了头。

没一会儿檀玉带着方医女来了,沈长泽制止了她们见礼,让方医女赶紧进去给晏欢诊治。

方医女先摸了摸晏欢的肚子,又探了探脉。

“何故?”沈长泽一直注视着方医女,见她收回诊脉的手立即追问。

方医女回道:“小姐是吃多了,积食不化引起腹痛。”

“怎么会积食,晚膳时我瞧她吃的并不多。”闻讯赶来的沈母觉得奇怪。

沈长泽也颇为纳罕。

所有人都看向程锦初。

她是晏欢的娘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。

众目睽睽之下,程锦初抿唇道:“我问过了,晏欢说她回来吃了半包酥糖。”

酥糖?

听到这两个字,沈长泽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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