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夺臣妻?和离后我入主中宫
  • 君夺臣妻?和离后我入主中宫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黄蛋蛋
  • 更新:2024-01-13 08:15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4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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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具潜力佳作《君夺臣妻?和离后我入主中宫》,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!主人公的名字为易欢林青裴,也是实力作者“黄蛋蛋”精心编写完成的,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:【1v1,双洁 宫斗宅斗 男主重生 成长型女主,女主前期软中后期崛起,男小三上位】遵循父亲遗命,易欢嫁给了少将军林青裴。易欢谨小慎微,可丈夫却宠妾灭妻,叫她沦为京中笑柄。易欢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,不曾想竟开始频繁做一个春梦,梦里她被陌生男人强势占有,肆意宠爱。花朝节赴宫宴,惊鸿一瞥间,易欢瞧见了九五之尊那张俊美的脸,竟与梦中男人一模一样。*前世晋渊众叛亲离,叛军逼宫,是易欢凭一己之力救他脱困,那时的她已被毁容,成了林府下堂妻。重生后晋渊便发誓,要拥她入怀,要给她天下间最尊贵的身份。男人将易欢逼到墙角,一双眼如狼似虎的盯着她:“与林青裴和离,朕愿以江山为聘,许你白首不渝。”*易欢从一个后宅小妇人到母仪天下到临朝与他并称二圣,晋渊真正做到了他的承诺,一生只此一人。(封面为正版授权,画师k)...

《君夺臣妻?和离后我入主中宫》精彩片段


要知陛下上位以后,就没考虑过选秀纳妃之事,似乎对女人毫不感兴趣,比那清修的佛子还要冷淡自持。

意料之中,张德胜没等来陛下的回答。

晋渊起身,站在书案前,提笔写下了“戒躁”二字,笔锋犀利苍劲,亦如他这个人。

*

熬了一夜,易欢神色疲惫。

午时,桃心来伺候易欢用膳。

易欢是不与林青裴一道用膳的,林青裴往日里会去拂风苑与顾初雪一道。

至于公公婆母,往日里与大房那边一道,易欢没事不会去讨他们嫌,只每月去请安两次。

桃心不高兴道:“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昨夜二爷来了又走之事,外边都传开了。”

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易欢没放在心上。

不用桃心说,她都知晓那些人会说什么。

起初来到林府时,听到那些轻贱自己的话,易欢还会愤怒,可过了一年,许是被磨平了棱角,易欢已能做到不动声色了。

“夫人!夫人!不好了!”

易欢刚用了两口膳,桃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。

桃柳是易家的人,是她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,桃柳来,易家定是出事了。

易欢放下筷子,道:“桃柳,莫急,你慢慢说。”

桃柳一把扑到易欢面前,她红着眼眶开口:“夫人,夫人,我们娘子真的没有办法了!易铭少爷他今日又去了赌坊,还欠下了三万白银!现下人正被赌坊扣着,我们娘子哪来这么多银两!”

易铭是易欢的侄儿,父兄死后,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。

只是易铭没有继承半点兄长身上的品质,行事荒唐,平日里招猫逗狗,沉迷赌钱。

易欢本就一夜未睡,此刻听桃柳的哭诉,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的响。

她撑着身子起身,脸色发白,问:“你说他欠了多少?”

“三万两!夫人,是三万两!我们娘子听见这个消息,已经哭晕过去了!倘若筹不到这些钱,赌坊说就拿易铭少爷的命来换!”

“夫人,夫人,还请您想想办法呀!”

桃心也急眼了,她忍不住道:“桃柳姐姐,这你就不厚道了,我们夫人在林府过的什么日子,你也不是不知道,我们夫人能有什么办法,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夫人帮铭少爷去还那三万两白银吧?”

“可是……赌坊说假如今日筹不出钱,少爷他就……他就……”

在易府时,易家兄妹关系极好,嫂嫂也时常帮衬自己。

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……

易欢捏紧了拳头,她对桃心道:“桃心,去将我的首饰,以及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,当了折现……”

“可夫人!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陪嫁呀!那是老爷给您傍身用的呀!万万不可!”

桃心不悦的望向桃柳,说道:“桃柳姐姐,您也看到了,我们夫人也是没有钱的啊,铭少爷行事荒唐,那些都是他自个自作自受!凭什么让我们夫人替他兜底!”

桃柳也知这个道理,所以她没有再说话。

易欢揉了揉额角,只觉得头痛,她扶着桌子道:“桃心,快去,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。”

易铭是他大哥的孩子,得捞,但他这个好赌的毛病,易欢今日非要让他改了不可!

桃心跺了跺脚。

直到傍晚,易欢才带着家丁和银钱,将易铭从赌坊里赎了回来。

马车里。

易铭高兴道:“姑母,就知道你有办法,你如今可是林府的二夫人,是林将军的正妻!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三万两!”

桃心听到这话,怒道:“你可知,夫人可是将老爷留下的陪嫁都当了,才凑齐那三万两!”

易铭却一脸不屑,道:“就算不用祖父留下的银钱,林府也有的是钱,不就是三万两吗?”

易铭笑嘻嘻,显然没将今日这事当回事。

“有时候真羡慕姑母你,能够嫁给林将军,可以在林府逍遥快活。”

“你看看咱们易家,我每日多下两趟馆子,我娘都要唠叨我半天,说我不为家里考虑,不节省开支。”

“如果我也是女儿家就好了,可以和姑母你一样,嫁给侯府亲王之流,从此飞黄腾达。”

他这话刚说完,易欢抬手。

“啪”的一声,一巴掌打在了易铭的脸上!

易欢脑中那股耳鸣声,嗡嗡嗡的,响的更厉害了。

看着面前的易铭,只觉得他此刻面目全非,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么好的兄长的孩子。

“闭嘴!”易欢斥道。

“姑母!你打我!你竟然打我!”易铭太高声音,“好啊,我回去要告诉阿娘!”

“你不就是嫁了个好人家吗?要你拿出三万两白银怎么啦?怎么啦?我爹以前待你多好!果然如外界所说的一样,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!”易铭骂道。

易欢闭上眼,内心的沉郁愤懑一股脑涌了上来。

她道:“停车!”

“林大林二,进来!”

林府家丁依言踏上马车。

易欢冷冷道:“堵住他的臭嘴!”

“是,夫人。”

林二压着易铭,林大将一块粗布恶狠狠塞进了易铭的口中。

易欢冷冷望着易铭,这一刻,心中憋了许久的郁气,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。

回到易家,易欢将易铭扯进祠堂。

祠堂里两旁的烛光映照出微弱的光,她把堵住他嘴的布料拿开,指着上边的牌位,问:“易铭,你对得起你爹,对得起你祖父吗?”

“你爹死了,你祖父你也死了,你母亲管不住你,整个易家都没有人能管你,很好,那今日我便行使长辈职责,我替他们管你!”

易铭大叫道:“你凭什么管我!”

“凭我不想看到我兄长唯一的孩子,成为一个赌棍,被人打死在赌场!”

“凭你姓易,辱没的是易家的门楣!”

易欢红着眼冲他道。

头很疼,耳鸣也越来越严重,她嫁给林青裴后,在林府过的那般憋屈,没成想到了易家人眼里,竟成了一桩她高攀了林青裴的美事了,就连她的亲侄子都这么想!

“桃心,拿刀来!林大林二,把他给我按在桌上!”易欢目光幽冷。

“是,夫人。”桃心道。

“是,夫人。”林大、林二道。

易铭抖了下,问:“姑母,姑母你要做什么!”

“今日我便剁了你这双好赌的手!”易欢疾言厉色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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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青裴下职回到林府后,自觉昨夜自己走的太快,对不住易欢,便想着与她一道用晚膳,补偿补偿易欢。

他走进凝萱堂,问:“你们夫人呢?”

“回二爷,夫人带着两个家丁和桃红姐姐,回易家了。”

林青裴皱了皱眉,问:“为何回易家?”

上一回易欢回易家,还是因为他要抬顾初雪为平妻,她觉得委屈,便一怒之下回了娘家。

难道是因为昨夜他没有陪她,所以生气不满了?

女人总是这样,小性子多得很,林青裴无奈想道。

丫鬟也不知易家出了什么事,支支吾吾说了半天:“夫人走的匆忙,什么也没交代。”

林青裴抬手打断她,道:“罢了,我亲自去易家走一趟,接她回来。”

*

林青裴来到易家后,在下人的指引下,匆匆赶来祠堂。

一到祠堂,就瞧见易铭被林大林二按在桌上,露出一双手。

易欢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。

易铭那破锣嗓子,叫的像只鸭子,“姑母!姑母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”

“姑母,不要砍我的手!”易铭哭着喊着,“我以后再也不赌了!”

易欢问:“之前每回嫂子把你从赌坊赎回来,你也是这么说的,结果呢?”

她语气轻飘飘的,手上的刀却没有松动半分,她道:“我看嫂子就是太相信你了,易铭。”

易铭听到脚步声转过头,看到了站在祠堂门口的林青裴。

他双眼顿时一亮。

“姑父!姑父你来了!姑父快救救我!”易铭哭的涕泗横流!

林青裴走进屋,看到这一幕,问:“欢儿,这是作甚?”

“郎君,此事你莫要管,这是我易家的家事,我在管教我的侄子。”易欢语气冷硬。

林青裴从未见她这样失态过,她印象里的易欢,总是一副柔弱乖巧样,受了委屈也只敢偷偷红眼眶。

易铭却道:“姑父!我只是、我只是输了三万两银钱!明明这钱你和姑母都能拿得出来,还了就是了,何至于砍我的手!我可是她亲侄子啊!”

“姑母你这般泼辣,当心惹的姑父不喜欢!”易铭又梗着脖子冲易欢道。

易欢却笑了,反正不管她什么样儿,林青裴约莫都是不喜欢的,她又何必浪费那心思,苦心维持大家闺秀的模样?

“按住他的手!”易欢对林大道。

“是。”

林青裴上前,说道:“欢儿,要不还是算了吧,毕竟是你侄子,倘若缺钱,可以找我。”

“就是,姑父都说了!姑母你快松开我!让姑父去替你把阿爷留给你的首饰田产都赎回来就是了!”易铭急道。

“什么?你当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?”林青裴震惊的望向她,“这种事第一时间为何不来找我,我是你的丈夫,我总会帮你的,你何必将岳丈留下的东西变卖了。”

“郎君,我说过了,易家的家事你不要管,那些田产首饰铺面,我是变卖了也好,留着也罢,都是我自个的事。”

“欢儿。”林青裴还欲说什么。

易欢脑瓜子嗡嗡响,她狠下心,将手上的刀,恶狠狠朝易铭的手剁去!

易铭吓的脸都白了,冰冷的利刃贴上来的那一刻,易铭没出息的尿了裤子!

易欢一夜未睡,力气不大,只在他手背上砍下一道深深的伤口,血不停地往外冒。

易铭疼的惨叫。

“姑母!姑母!你好狠的心呐!!!”

易欢却道:“倘若我不管你,我才是真的心狠,易铭,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?”

易欢曾也是躲在父兄背后的小女孩,有父兄庇佑着她,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,什么都不用做,可父兄死后,嫁入林府后,这一切就变了。

易铭疼的身体直哆嗦。

易欢问他:“以后还赌不赌?还赌不赌?”

易铭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,说:“不赌了,不赌了!”

易欢拽起他的头发,逼迫他抬头,面对上边的列祖列宗牌位,她说:“易铭,我要你对着你父亲祖父的牌位,向他们发誓!”

易铭一边哭,一边道:“我不赌了,我发誓我不赌了,呜呜呜……列祖列宗再上,我易铭要是再赌,就让我不得、不得好死!”

“好,易铭,你记住你今天的话,我可以捞你一次,却没有第二个三万两捞你第二次了,倘若下次你再被赌场扣押,我便任由他们打死你!谁来求我都没有用!没有人再会救你!”

“姑母,我错了,我手好疼啊。”易铭涕泪纵横道,趴在桌上哀嚎。

“桃心,带他去看府医。”易欢吩咐道。

“是,夫人。”

桃心和易铭离开后。

易欢仍旧身体紧绷,死死抓着手上的刀,她望向林青裴,微微一笑,说:“今日让郎君见笑了。”

不知为何,看到这样的易欢,林青裴心里不太舒服。

易铭可是她的亲侄子,她都能下此狠手!

今日她能砍易铭,明日就能砍旁人,哪家大家闺秀会提着刀砍人的?只有市井泼妇才会那么做。

不过是三万两白银罢了,何至于此?

林青裴忍不住说:“倘若你需要三万两,你可以和我说,铭儿虽有错,可你也不至于真的废了他的手吧?要是让嫂夫人瞧见,心里得多难受。”

易欢平静的望向他。

相处一年,这个男人从未为她考虑过。

“郎君觉得我今日做错了吗?”易欢轻声问。

林青裴说:“出嫁从夫,你要做什么事之前,以后可以先和为夫商量。”

易欢不语,她只是觉得很疲惫,不管是林青裴,还是易家的这一切,都让她感到疲惫。

易欢提着刀朝外走去,那刀刃上还沾着血,林青裴下意识侧身避开。

“我去看看嫂嫂。”她轻声道。

*

晋渊批完折子,看着手上的急报,听着暗卫汇报今日之事。

他靠在榻上,眸子微微眯着,淡淡开口:“真是个小可怜,连父亲的遗物都当了,去帮她赎回来吧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

“易晟是个好将才,不成想,教子无方。”晋渊感叹道。

易晟便是易欢的兄长。

“换做朕,有个那样的混账侄子,管他作甚,打死了事,朕的欢儿还是太念血肉亲情。”

晋渊随手将急报扔到一旁,“小可怜,明日去林府一趟吧,易将军那些遗物,总要还给她,想来她今晚定是难受死了。”

晋渊想起她那双含泪的眸子,欲望横生,恨不得此刻就飞往林府,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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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一空,晋渊心也跟着空了一块,他盯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妇人,轻叹了一声。

晋渊拿起桌上的誓文,打开看了眼,如先前暗卫所说。

易欢站在屏风外,和林青裴并肩,拱着手道:“还望陛下为臣妇保管这誓文。”

林青裴瞥了易欢一眼,那一眼里多少有些不悦,他如今心思被易欢方才的举动所占据,倒没注意到她耳上的红意。

“不可纳妾,不可收回掌家之权,若琴瑟不调只和离不休妻。”

男人看着上边的承诺,发出一声轻笑:“林青裴,是你做下的承诺?”

“回陛下,是。”

“好,今日朕就暂且收下这誓文,朕倒要看看,林将军能否能做到。”

林青裴道:“君子一诺,驷马难追,既答应了内子,便不会毁约。”

他说的这般义正言辞,可惜林青裴不是个君子。

晋渊道:“林青裴,你先出去,朕有问题要单独问问夫人。”

林青裴不情不愿,他瞥了易欢一眼,眼底带着暗示和警告,应了句:“是,陛下。”

林青裴出去后,张德胜也跟着出去了。

林青裴犹豫的看了他一眼,小声问:“张公公,我明日能回朝了吗?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张德胜说:“林将军,想来陛下和贵夫人谈完后,便有答案了。”

林青裴皱着眉。

方才易欢将誓文交给陛下的举动,出乎他的预料。

他怕御书房里他不在,易欢会说出不利于他的话来。

林青裴忍不住开始焦躁了起来。

怨易欢。

怨他将此事节外生枝。

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,何必告到陛下那去呢?所谓家丑不外扬,这个道理她不懂吗?

御书房里。

晋渊对易欢道:“过来。”

易欢犹豫了一阵。

“还是要朕亲自过去把你抱过来?”

当着屋内小太监的话说出这种话来,男人果真是个不知羞的。

他不要脸,她还要呢。

易欢赶忙走到屏风那头去,有屏风遮挡,起码男人对她做什么,外边的小太监看不到。

“陛下。”易欢低着头叫了声。

晋渊铁了心要和她翻旧账,说道:“永不相见?”

“现在不就见了么?”男人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。

易欢抬起头,恼怒的瞪了他一眼。

这个男人不按常理出牌。

“你以为你留下那样一封信,说永不相见,我就不会来缠你了?做梦。”他声音懒洋洋的,少了先前和林青裴说话时的威严。

“你都十九了,夫人,怎么还这般天真啊?”

易欢被男人这两句话气红了眼。

“那是比不得陛下,陛下都二十了,做事不还这般肆意妄为?”

这话落,屏风外的小太监惶恐的低下头了。

“进步了,敢挤兑朕了。”

易欢是不管不顾了,反正被人发现了她和陛下不干不净,也是要死的,不敬陛下也是死,横竖都是死,没差别。

“坐过来。”晋渊眼含笑意道。

易欢娇娇怯怯的,挪过去,小屁股坐在了龙椅旁边。

男人无奈,“叫你坐朕腿上。”

“不……”

她话未说完,男人抓住她的小手,将她往怀里一拽。

易欢发出一道惊呼,下一刻,她便坐在了男人身上,硬邦邦的大腿抵着她。

易欢手情急之下,撑在了男人赤裸的胸膛上,体温好热,烫的她指尖情不自禁蜷缩,耳根的红迅速往脸和脖子蔓延。

温香软玉在怀,男人五指强势插入她的指缝中,缓慢而又细致,缠人的很,最终与她十指相扣,摸到了她一手心的汗。

易欢挣动了下,道:“我夫君、夫君还在外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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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渊挑了挑眉。

“好好好,是我说错了,我向你道歉,换个说法,你亲亲我,我不让他在朝堂上好过,如何?”

易欢抬眸。

就当晋渊以为她还会拒绝时。

易欢低下头,隔着亵衣,用力咬上了他的肩膀,她双目通红,显然气急了。

这厮百般撩拨她,不愿放过她。

林青裴那头又逢场作戏,虚情假意。

易欢本来心情就烦闷,这厮还说这种话来气她。

没多久,晋渊肩膀处那块就渗出了猩红的血。

刺痛感传来,男人却仿若感觉不到痛,只伸手,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,随她咬。

易欢松开口,看到他肩膀上渗出的殷红血渍,吸了吸鼻子,道:“臣妇大逆不道,伤了龙体,陛下赐死臣妇吧。”

当着晋渊的面,演绎了一遍什么叫恃宠而骄。

“别总把死不死挂在嘴边上,不吉利。”

上辈子她为他万箭穿心的画面,他不愿再看,亦不愿再回想,每回想到心中便传来彻骨痛意。

晋渊手摸到她脖子上的脖衣处,道:“脖衣摘了,让朕看看印子消了没?”

“没消,别看了。”易欢捂着脖子道。

“朕还想着若是消了就重新留一个呢。”

易欢闻言,又开始瞪他。

小妇人对其他人都是温温柔柔的,脾气可好,唯独对他这个九五之尊,多次忤逆不说,还越来越不假辞色。

不过晋渊就爱这样。

他说过,倘若换成他是她夫君,定要将她宠成无法无天的样子。

*

外边林青裴等的焦急,内心更是百感交集,怕易欢真向皇帝告他御状。

“怎么还没出来?张公公您能不能进去问问,内子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林青裴脸色不好看,易欢在里面待的越久,他心里就越没底。

张德胜笑着说道:“林将军莫要急,想来有些事情陛下是想找夫人好好问清楚的,您也知道,当初易将军在边境遭到内鬼偷袭,是陛下将易将军救回来的,可到底没能留住易将军这条性命,这一直是陛下心里的一个遗憾。”

是,那日陛下易将军救回军营后,他人就不行了,召来了林青裴,在临终时,将自己的独女交付给了林青裴,那时候林青裴答应的极痛快,说绝不会让将军之女遭受半分委屈。

“夫人是易将军遗孤,陛下自是要问问她这一年来在林府过的好不好的,陛下亲眼见证了易将军的死,易将军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没了这条性命,倘若她唯一在世的遗孤过的不好,想来陛下心里也是不安的。”

林青裴听到这话,便不说话了。

张德胜叹息一声,道:“如若易将军还在世,易家如今是何等的风光,易将军之子易晟也是个将星之才,可惜啊,可惜,如今外人眼里林将军您是他挑选的继承人,可莫要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难以安眠。”

“公公说的是,我自会好好待欢儿,只望陛下能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,待回府后,林府便是欢儿的家,以后我在朝堂上什么地位,欢儿在京中女妇中便是什么地位。”

张德胜抄着手,道:“林将军明白就好,外边冷,林将军先去偏殿坐着歇会吧,以免偶感风寒,生病就不好了,到时候就算陛下让您官复原职了,带着病躯上朝像什么话。”

林青裴点了点头。

张德胜领着他去了偏殿。

林青裴忍不住回头,往大门紧闭的御书房看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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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隆隆——

天公不作美,初春的雨说来就来,早上还是晴空满天,只两个时辰不到,天幕仿若被人凭空泼了一壶墨。

京中有四营,而林青裴手握南营武陵军,武陵军本是易将军所掌。

易将军死后,这兵权就落到了林青裴手上,林青裴还是易将军亲选的女婿,在将士们心中,不由分说,俨然已把林青裴当做了易将军的继承人。

桃心冒着雨,来到南营。

桃心来时,林青裴正在与人议事,瞧见她,面露不悦,问:“你怎来了?”

桃心看了眼周围的士兵,说道:“府中出事了!奴婢有要事要和二爷说!”

林青裴皱了皱眉,挥退了下属,待屋中没人,他问:“何事?”

桃心狼狈不堪,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道:“还请二爷帮帮我们夫人,今早老夫人叫了夫人去景寿堂,要因为昨日变卖嫁妆一事责罚夫人!”

林青裴道:“她昨日那事做的确实欠妥。”

听到这话,桃心心都凉了。

“可这都是为了铭哥儿啊!我们夫人怎能见死不救?”

“她如今是林家人,怎能一心向着娘家?在做这件事之前,她从未想过要同我商量,置我于何地?”

林青裴脸色微冷,他道:“我与她是夫妻,妇道在顺从,而以夫为天,她不是没有读过女戒女训,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该不懂。”

桃心满心失望,她道:“二爷的意思是,您不会管了是吗?”

“母亲本意是好的,小惩大诫,经此之后望她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,莫要丢了林府的脸面。”

“可是,外边下这么大的雨,老夫人还叫她在院中罚跪,我们夫人身子弱,会受不住的!”桃心内心难受,眼眶也跟着红了。

林青裴却道:“不过是小病一场罢了,母亲也只是想让她吃个教训而已。”

桃心听到这话,无话可说。

二爷从不替她们夫人考虑,一心只有林府,只有自己的仕途。

桃心失望道:“您就是这样对待易将军遗孤的,是吗?”

“您好好看看,您现在的官职,您手上的南营,以及这些武陵军,有哪个不是曾经易将军的?倘若不是易将军临终托孤!您以为您能轻易得到这一切吗?”

这话无疑是触了林青裴的逆鳞。

林青裴脸色冷了下来,阴沉不已。

“大胆!本官如今的一切,都是本官自己努力得来的!”

桃心正欲再说。

只见一个小侍卫,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。

“报!将军,您还是赶紧回林府一趟吧,陛下,陛下去了您府上。”

听见这话,林青裴一惊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陛下今日微服出访,岂料忽降大雨,正好您家离得近,陛下就先行上您府上避雨了!”

林青裴连忙起身,道:“快,备马,我要回府。”

桃心跟在他身后,急急开口:“二爷,那夫人……陛下去了府上,让陛下看到老夫人体罚夫人,到底不好吧?”

林青裴犹豫了会,道:“让你们夫人回凝萱堂,让母亲莫要再为难她,就说是我说的。”

“是,二爷。”

桃心喜极而泣,揉了揉眼睛,谢天谢地!感谢上苍!感谢突然去林府避雨的陛下!她们夫人这下有救了!

林府。

当林府的门房,看到门口站着的尊贵之人后,脸色大变。

男人穿着墨色圆领长袍,腰上系着玉带,脚蹬皂靴,而无论是长袍亦或是玉带皂靴上,都有明显的龙纹,呈现一种暗金的色泽,尊贵不凡。

男人身份不言而喻。

大虞能以龙为装饰者,唯有天子一人。

“大胆!还不赶紧跪下!”张德胜呵斥道。

“小的……小的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万岁!”门房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。

张德胜道:“陛下今日微服私访,怎料大雨忽至,正好离你们林府近,来避避雨,还不赶紧迎接。”

门房战战兢兢的起身,打开门,道:“陛下,您请。”

随即,门房冲着小厮使了个眼色,让小厮赶紧去禀告主家。

*

景寿堂外。

易欢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,此刻她浑身上下被雨淋的湿透,柳嬷嬷举着伞站在一旁,冷眼瞧着。

她道:“二夫人,早知现在,何必当初呢?呵呵,您瞧不上老奴,可您瞧瞧景寿堂的这些个丫鬟小厮们,又有几个瞧得上您的?”

“以往易将军在的时候,您有清高的资本,可如今易将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,你们易家都得仰仗咱们二爷,您还假清高给谁看?”

说完,柳嬷嬷不屑的啐了一口。

好冷。

冰冷的雨点啪啪打在她脸上身上。

易欢抱着自己的手臂,她不想跪了,中途她无数次想起身,可她还未有动作,这刁奴便死死按住她的肩膀。

膝盖又疼又麻,感觉整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
大堂内,老夫人问:“可知错?”

易欢直勾勾的看着她,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,她说:“我无错。”

“好!好得很!我就不信今日我治不了你!”老夫人气急败坏道,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!你既冥顽不灵,我便要让你知晓,我们林府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!”

易欢自打来了林府后,谨小慎微,何时撒过野?

这些个人不过是惦记着她的嫁妆,恼怒她把嫁妆折了现补贴给了娘家。

易欢门儿清。

过了会,小厮疾步走进景寿堂,小声在老夫人面前说了句话:“老夫人,陛下……陛下来了林府,说是来避雨,这会已经进府了。”

“什么!”老夫人满脸震惊。

随后面色一喜,她道:“陛下待我们二郎就是好,陛下亲临林府,这是旁人都没有的荣幸,老身要亲自去接见陛下,大郎,你、你也同我一起去!”

她瞥了院中跪着的易欢一眼,摆了摆手,道:“罢了,让她回去吧。”

“柳嬷嬷,婆婆说了,让弟妹回去面壁思过,府上来了贵人,免得让弟妹冲撞到了贵人。”余氏假惺惺开口。

林嬷嬷只好不甘开口:“算二夫人您今天运气好。”

易欢拖着酸疼的腿起身。

府上来了贵人?什么贵人?能让老夫人这般,官职定比林青裴大,身份也比林青裴尊贵。

她倒是真托了这贵人的福,否则还不知道要跪到何时。

易欢腿痛的站不住,跌跌撞撞的往凝萱堂走。

不知是因为雨水,还是因为身子不适,她感觉眼前模糊,阵阵发黑。

易欢甩了甩头。

踉踉跄跄的踏过月亮门,却没注意到她走错了路,这不是往凝萱堂的路,而是通往林府正门的路。

易欢腿疼,身子发软,头脑也不清醒,眼前骤然一黑,再也撑不住,往前栽去。

本以为要摔个狗吃屎,却蓦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,带着浅浅的龙涎香。

龙涎香……龙涎香?!

易欢忽的挣扎了起来,可晋渊却将小妇人抱的很紧,他将人打横抱起,脸色阴沉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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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青裴在校场,家里也没个能主事的人,林家大爷是个上不了台面的,林府老爷也是个惧内的。

林老夫人哪见过这阵仗,她连圣颜都没见过,现下心里不安极了。

她与林家大爷说:“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?”

林青宗安慰她,说:“母亲莫要多想,是您来的太快了,今日雨势大,想来陛下还在路上呢。”

老夫人叹了口气:“这是陛下第一次来我们林府,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。”

她吩咐人备好茶水点心,茶水是上好的龙井,点心也是刚出炉的,还带着热气,末了,她又吩咐小丫鬟:“去打听打听,陛下到何处了?那不长眼的门房,别是带错路了吧?”

老夫人和林家大爷在焦心的等着。

凝萱堂。

听完太医的诊断,晋渊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。

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,说道:“夫人偶感风寒,陛下……陛下莫要担心。”

他不敢多看一眼,这是林府,眼前的女人是林将军的妻子,可陛下却毫无芥蒂的抱在怀中。

太医抖,一旁的张德胜也跟着抖,他似乎知道了陛下看上的女人是谁。

可这是林将军之妻啊!

陛下他……果真不同凡响……

晋渊抱着易欢,喂她吃了药,他声音平静:“张德胜,吩咐下去,但凡今日撞见朕与夫人一道的,让他们消失。”

晋渊虽语气如常,可张德胜知晓,他这是压着怒火呢。

“是,陛下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
张德胜离开后,太医将头伏在地上,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
晋渊却忽然唤了他的名字:“沈之维,今日之事。”

“微臣什么也没看见!什么也不知道!”太医忙惊慌开口。

晋渊将人放在床上,掖好被子,他起身,冷冷道:“不,你什么都瞧见了,瞧见了林府苛待易将军遗孤,瞧见了夫人体力不支晕倒在地。”

“是,微臣……微臣都瞧见了,夫人如今病重,是林府苛待夫人,夫人风寒不愈,需要静养。”

晋渊冷笑一声,道:“可不就是需要静养?这林府,可不是个能让人养病的好地方。”

林府正厅那头,不多会。

丫鬟就匆匆来报:“不好了,不好了,府中有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冲撞了陛下,被陛下带来的禁军抓起走了。”

“什么!”老夫人身体一颤,他急道:“这些个狗东西,是怎么伺候陛下的!怎么好端端的惹恼了陛下!”

“好像是陛下来时,撞见了二夫人,二夫人晕倒在地,陛下因此龙颜大怒,说林府苛待将军遗孤!”丫鬟害怕道,好几个和她相熟的下人小厮都被带走了,生怕自己也被连坐。

“混账!”林老夫人猛地起身,“不是让她回她的凝萱堂吗?怎么会被陛下撞见!她该不会是故意到陛下跟前丢人现眼,让陛下为她做主吧!”

“不行,不能让陛下信了她的一面之词!”林老夫人急急忙忙的往外走。

她倒是没往别处想,毕竟那是天子,身份在那,怎会瞧得上已经嫁为人妇的易欢?

晋渊没留在凝萱堂,为着小妇人的名声着想,他去了前头待客客房。

外面一群铁血侍卫守着,张德胜也抄着手,站在门前。

晋渊坐在屋内,端着一杯茶浅尝了一口。

“陛下,陛下!”林老夫人匆匆赶来,一旁的丫鬟为她撑着伞。

侍卫拿刀拦在她身前。

张德胜开口道:“何人在此喧哗?报上名来!”

老夫人颤抖着跪在了潮湿肮脏的青石地板上,此刻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,惹怒了天子可是会全家掉脑袋的!

“老身、老身王氏,是林青裴之母,此次是我们林府招待不周,望陛下息怒……”

她头磕在地上,不敢去看屋内之人的圣颜。

晋渊的声音不疾不徐传来:“易老还在时,说青裴是个可用的人才,曾在朕面前多次提及青裴。”

“是……是……青裴是个出息的。”老夫人连连应声。

“易老对青裴有提携之恩,他老人家觉得青裴重情重义,是个可堪大用之人,这才将自己唯剩的女儿交付给了他,朕没想到,今日偶来林府,竟会看到易将军之女重病晕倒在地。”

老夫人这下哑口无言,只惶惶不安的颤抖着。

“那是易将军遗孤啊,你们竟也敢!”男人厉喝一声。

他骤然起身,“啪”的一声,将手上的茶盏用力砸在了地上。

老夫人被这动静吓白了脸。

“一室不平,何以平天下?”

林青裴赶回来的时候,就听到陛下用极其严厉的语气说了这句话。

林青裴嘴唇动了动,赶忙跪在了王氏身边。

他说:“陛下,陛下,这其间是否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
晋渊坐回椅子上,冷冷开口:“沈之维,你来说。”

沈之维正是之前随行的太医。

沈之维跪在他跟前,道:“夫人本就体寒,如今又寒邪入侵,昏迷不醒,恐祸及性命,难以痊愈!”

沈之维奉命睁着眼睛说瞎话。

晋渊忽的发出一声轻笑,道:“林青裴,可听见了?”

林青裴心生寒意,他道:“臣听见了。”

“昔日易老是如何提拔你的,你莫不是忘了,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,朕看你倒是将旧日易老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忘了个干净。”

“忘恩负义啊,林青裴。”他语气里失望难掩。

林青裴面色发白。

“臣,臣有错,是臣没有照顾好欢儿,对不起易老的托付!”

晋渊轻叹一声:“连个小小的后宅都管不好,朕倒是怀疑,你是否真如易老所说的那般可堪大用。”

雨珠子啪啪的打在林青裴脸上,他低着头只一个劲的认错。

“和朕认什么错呢?你们林府对不住的又不是朕。”

“沈之维说林夫人需静养,林府是个是非多的地方,夫人现下是不适合再留在林府养病了。”

“是,是,夫人现下身体状况受不得惊。”沈之维忙应声。

“朕记得前些年,朕赏了藏春园给易将军,待夫人醒后,将夫人送去藏春园好好养上一养吧,以免在这林府病的越来越重。”

“至于林将军,朕瞧你家宅不宁,特放你几日假,将家宅之事理个清楚,何日夫人原谅了林将军,林将军何日归朝,可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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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欢在嫂嫂房里坐了半个时辰。

嫂嫂曹雅琴是个天性柔顺懦弱的女人,大伯二伯和四叔都强势,父母兄长远行打仗那会,易欢便是由嫂嫂带着。

曹氏是个忍字当头的女人,从不轻易与人起争执。

且在强势的长辈面前,伏小做低才能保全自己和铭哥儿。

耳濡目染之下,易欢便也有样学样,养成了温顺乖巧的性子,成了标准的大家闺秀。

曹雅琴睁开眼,她先前听到易铭欠了赌坊三万两白银被扣押的消息,活生生气晕了过去。

这会见易欢坐在自己面前,她哆嗦着起身,去抓她的手,问:“欢妹妹,铭儿……铭儿怎么样了?”

易欢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慰道:“嫂嫂放心,三万两我已经替铭儿还了,铭儿现下已经归家了,莫要担心。”

曹雅琴忍不住开始落泪,说:“你哪有那么多银钱,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动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。”

易欢不语。

曹雅琴哽咽道:“欢妹妹,是我对不住你,是我对不住你啊!”

“我拖累了你不说,还把铭儿给养坏了。”她握紧了易欢的手,道:“等到了九泉之下,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兄长?”

“倘若……倘若当初是夫君带着铭儿,让铭儿从小跟在易晟身边,铭儿未必会是如今这副模样!子不教母之过啊!”

“嫂嫂。”易欢唤道,她轻拍着她的脊背,说道:“嫂嫂莫要自责,你生下铭儿后兄长一直在边关随父出征,聚少离多,一年到头连面也见不着几次,是兄长对不住你们母子。”

“嫂嫂已经做的很好了,至于铭儿,嫂嫂,我知你是狠不下心,没关系,你管不了铭儿,我来管,我决计不会再让他走上歪途。”易欢温声道。

她平静的眼眸,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
曹雅琴逐渐平静了下来,她道:“欢儿,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……想办法帮你把那些陪嫁赎回来的。”

易欢却道:“物是死的人是活的,不必强求,赎不回来便也罢了,只要嫂嫂和铭儿能够安稳度日,花些银钱又如何?”

曹雅琴抓着她的手,百感交集,这会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

怎么会不重要呢?那些可都是将军留给易欢傍身用的,里边甚至有易欢母亲的遗物。

“嫂嫂,你且安心,如今事情已经平息了,大伯他们也不会再来质问你,不要为了这些银钱劳心费神。”

曹雅琴看起来太憔悴了。

易欢是心疼她的,易欢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嫂嫂在带她,易欢常常问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,曹雅琴便安慰她说男人要在外面建功立业,做女人的管理好后宅,安心等待就好。

……

林青裴站在廊下等着。

易欢从嫂嫂屋里出来,她犹豫了会。

曹雅琴如今状况不好,她今夜想留下来开解她。

“郎君。”易欢唤道。

林青裴回过头,问:“看完嫂夫人了?回府吧。”

易欢道:“嫂嫂病了,我想今夜留下来,就不回府了。”

林青裴听到这话,眉头立即一皱。

他登时开口:“不回府了?欢儿,你如今是我夫人,你留在易府像什么话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产生了嫌隙。”

易欢抿了抿唇。

林青裴继续道:“嫂夫人病了,自有府医和易家人看着,你留下来她病能好的快些吗?你又不懂医术。”

易欢问:“这么说,郎君是不允了?”

林青裴叹了口气,道:“欢儿,你也知我如今仕途正顺,不能叫外边抓住把柄,倘若让陛下误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,恐会影响我升迁的路。”

上回宫宴,陛下那般警告,若非如此,他也是不舍得惩罚顾氏的。

易欢低下头,眼睑轻垂,阴影中的那双眼失望极了。

她道:“我明白了,我再去与嫂嫂说两句话,便与你回府。”

这回林青裴没有再阻拦。

*

回程的路上,二人共乘一辆马车。

易欢没有再与林青裴说话,一阵尴尬的沉默。

林青裴道:“欢儿,日后莫要再那般了。”

易欢微微一怔,问:“哪般?”

林青裴道:“拿刀砍铭儿手,我知你是情急之下才如此,可你如今是我夫人,行事当稳重些,倘若这事传出去了,到底不好听,被人指摘你是泼妇可如何是好?”

“如此说来,郎君还是为了我好了。”

“你我夫妻一体,我自是为你考虑的,还有岳丈留下的那些遗物,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。”

“不必了,变卖后我便没想着能赎回来,多谢郎君一番好意了。”易欢语气淡淡。

回了林府,林青裴又陪易欢用了晚膳。

二更天。

林青裴处理完公务,站在凝萱堂院门前。

林青裴还惦记着圆房一事,昨夜没能圆房,今日他理应补偿。

林青裴推开屋门,见易欢正对镜梳头。

她刚沐浴完,安静的坐在铜镜前。

“欢儿。”

易欢抬眸,淡淡望向他。

林青裴上前,拿过她手上的梳子,亲自为她梳头,他道:“昨夜因为陛下亲赐的墨宝被盗,所以不得不临时去处理。”

易欢问:“那墨宝可找到了?”

“找到了,天亮后,那幅字被人完好无损的放在了我的书案上。”

林青裴解释完,他一双眸子灼灼,手背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,问:“欢儿,今夜我补偿你,可好?”

易欢昨夜未睡,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,今日又大闹了一场,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,都疲惫不堪,无暇再去应付林青裴,更没有精力与他做那种事。

她道:“郎君,我今天很累,想休息了。”

林青裴手一顿。

“欢儿,你是不愿与我圆房吗?”

易欢扯了扯唇角,她问:“郎君,嫁给你一年有余了,这一年来,是我不愿与你圆房吗?”

林青裴一阵沉默。

“我今日真的很累。”易欢起身,自打去了易府后,她耳边那股嗡鸣声,就没有停歇过。

易欢身子轻轻一晃,林青裴扶了她一把,见她确实脸色苍白,满脸疲态。

他道:“也罢,今晚你好生休息,为夫不打扰了。”

易欢温声应下。

*

易欢又做梦了。

梦中,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床沿,他今日未束发,额头垂落几捋发丝,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,一副不羁的样儿,却并未有损他半分尊贵。

男人那双眸里带着火一样的欲望,直勾勾的盯着易欢。

“欢儿,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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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心走进屋,道:“夫人,您快去前厅,宫里来人啦!”

易欢一怔,问:“可是郎君官复原职了?”

桃心摇了摇头,说道:“奴婢也不知道,只是听传话的小厮说,来林府传话的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张公公!身份尊贵着呢,让您赶紧去前厅接旨。”

“我?我也要去?”易欢皱了皱眉。

桃心点了点头,“是张公公亲口说的,命您和二爷一起去前厅。”

那人又想玩什么把戏……

易欢叹了口气。

她拒绝皇帝那么多次,但凡自尊心强一些,都不该再死缠烂打了。

易欢道:“走吧。”

大厅里,张德胜笑着站在那里,说道:“林将军在家清闲了一段时间,想来已经是思过了。”

林青裴赶忙道:“微臣已知错,只望陛下能给微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。”

“自然,陛下可没有那么不近人情。”张德胜笑眯眯道,“林夫人怎么还未来?可是遇到了什么事?”

林青裴说:“我这就去让下边人再去催催。”

“不急,不急,让林夫人慢慢走,不用催。”

此刻厅内众人,都吃不准陛下是什么意思,倘若是要给二郎复职,又为何要叫易欢过来?

林青裴试探着开口:“不知叫内子过来,可是陛下有了什么旨意?”

“正是,待二夫人来了,老奴便宣读陛下的口谕。”

林青裴塞了一包银子到张德胜手上。

“公公可否透透口风?不知此番我能否心想事成?”

张德胜眯了眯眼。

他将那包银子又推了回去,道:“林将军,这可使不得,您能不能心想事成,要看陛下的意思,莫急。”

脚步声传来,下一刻,易欢便携着婢女入内。

张德胜瞧见她,双眼一亮。

“林夫人,您总算来了!林将军林夫人接旨!”

林青裴和易欢赶忙跪下。

“陛下口谕,命你二人,即刻进宫觐见!不得耽误!”

易欢听到这话,心一颤,头伏在地上,说了句:“是。”

她下午刚留了信说永不相见,他晚上就要见他。

很难想象那人不是故意的。

“夫人快快请起,林将军,奴才有话要和夫人私底下说两句,不知方便否?”张德胜将易欢扶起,转眼望向林青裴。

林青裴立即清空了屋里人,说了句:“自然可以,那我就不打扰公公了。”

走过易欢身边时,林青裴小声说了句:“欢儿,公公问什么,你就答什么,莫要忘了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。”

易欢笑了,这是让她在公公面前也睁眼说瞎话,说他们夫妻恩爱呢。

门被人合上,屋中只剩易欢和张公公二人。

易欢欠了欠身子,道:“还请公公指教。”

张德胜叹了口气,说:“你啊你,你何必呢?陛下那样的人,你顺着他就是,何必总是忤逆他,惹他生气?”

“老奴看在和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的份上,好心提醒夫人,陛下今晚发了好大的火,虽面上不显,可心里正不痛快着呢,夫人进宫后莫要再触他霉头了!凡事顺着他些,以免陛下拿夫人出气,做出些荒唐事来,陛下行事可不按常理出牌!”

确实不按常理出牌,易欢也没想到,当天晚上这人竟就光明正大的宣她进宫了。

易欢抿了抿唇。

“老奴我瞧你这性子在林家人面前也挺软和的,怎么一对上陛下,就那么倔呢?”张德胜感叹了一句。

易欢真心实意的向他再次行了个礼,道:“多谢公公提醒。”

“唉,只望你能听进去就好。”

晋渊为易欢平淡无波的生活激起了一丝涟漪,易欢很害怕这样的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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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从未插手过其他臣子家事,他不懂为何独独抓着他不放。

他只有一妻一妾,比起多数三妻四妾的人家已经好很多了。

见他如此,晋渊倏尔一笑,道:“林将军紧张什么,朕与你开个玩笑罢了,朕的手还伸不到旁人内宅里去,不过看林将军这副模样,似乎对那妾室情意深厚呢。”

他问易欢:“夫人不介意?”

“夫人,朕给你一个机会,看在你是易将军遗孤的份上,如若你对林青裴与林家有任何不满,今日都可在此说出来,朕会替你做主。”

男人总是这样,步步紧逼。

晋渊也不急,耐心的敲着桌面。

一阵清浅的哒哒声传来。

连带着林青裴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,他希望易欢能够识相,只有他官复原职,才能继续庇佑易家不是吗?

易欢低着头,攥紧了手心。

她对林青裴,自是哪里都不满的,说实话林青裴如今将掌家权交给她,很难保证以后会如何。

如若这阵风头过去,顾小娘重新复宠了呢?

易欢忽的抬起头,隔着屏风,和里边的男人对视。

是你让我利用你的,易欢想。

既这厮偏要缠着他,易欢索性利用他为自己谋取该得的利益。

易欢道:“陛下所言当真?”

晋渊唇角缓缓勾起,眼底露出些许兴味来,道:“当真,只要你今日肯开口,朕就会为你主持公道。”

他像老辣的猎人,一步一步引着小白兔步入自己的圈套。

林青裴当即紧张的望向易欢,张了张嘴,他们进宫前不是说好了吗?

易欢要说什么?

要将她这一年的遭遇,都吐露给陛下听吗?

林青裴想张口,想让易欢闭嘴,莫要多言,可陛下在此,他到底不敢多嘴。

只见易欢缓缓从袖袋中,拿出林青裴先前按手印画押过的那一纸证明。

她弯下腰,规规矩矩道:“今日郎君答应了臣妇三个要求,已按手印画押,臣妇想让陛下为我保管这誓文。”

这东西落到皇帝手上,日后林青裴再想做手脚,就难了。

且林青裴畏惧皇帝,即便是看在皇帝的份上,也会乖乖遵守承诺。

“哦?”

男人坐直了身子,道:“呈上来给朕瞧瞧。”

易欢正要将这誓文递给一旁的小太监。

晋渊发话了:“里边内容被旁人瞧见就不好了,夫人亲自呈上来。”

易欢双眼瞪了瞪。

这厮定是想趁此做什么。

易欢深吸了一口气,捧着这誓文,踏入屏风后。

下一刻,易欢便被面前那男色镇住了。

易欢见过的男人不少,她兄长和林青裴已经是顶顶英俊之人,面前男人却每回都能让她看愣。

那层薄薄的明黄色亵衣,随意套在男人身上,领口大敞,露出里边薄而精致的肌肉。

他肤色偏冷白,浓黑的发丝一缕缕垂在他胸前。

易欢不敢去瞧他的脸,赶忙低下头,将手上的誓文递了过去。

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,没去拿那誓文,指尖从她指缝里穿过,摸过她手上的每一处。

昏暗灯光下,男人压低声音,问:“倒不算笨,知道利用朕。”

他指尖一下一下的摸过她的手心,轻轻摩挲着。

“永不相见?嗯?”

男人眉眼一弯,里面盛了一捧细致的暖色。

麻痒感从手心传来,如涓涓细流,缓缓爬遍身上每一处,易欢红了耳,指尖缩了缩,急道:“您、您别这样。”

她连忙将誓文放在了御案上,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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