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,求求你,不要打掉这个孩子……算我求你了……”
医院,妇产科。
曲晓跪在冰冷的地面上,手死死拽住眼前男人的衣角,那么用力,指节都已经泛白。
可她面前的男人,却只是一脸漠然。
“曲晓。”陆琛垂眸,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女人,脸色厌恶至极,“这个孩子,必须打掉。”
曲晓身子剧烈一颤,看着眼前的男人,宛若第一次认识他。
【小晓,等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,我一顶会把它疼爱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天使。】
男人曾经的许诺仿佛还在耳畔,可此时,这个曾今那样承诺过她的男人,却是这样冷漠的站在她满前,逼着她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。
“陆琛!”曲晓终于崩溃,失声大喊,“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,你怎么可以那么无情!”
“亲生骨肉?”曲晓喊得撕心裂肺,可陆琛却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冷笑起来,他擒住她的下巴,神色阴狠,“曲晓,你还真敢说。我他妈的从来都没碰过你,你去哪里怀我的亲生骨肉?”
曲晓如遭雷劈,脸色惨白。
“陆琛,你在胡说什么?”她的声音止不住发抖,“新婚那一天我们明明在酒店同房了,你怎么能否认这个孩子是你的?”
“新婚那天?”陆琛眸底的戾气更甚,捏着曲晓下巴的手那么用力,几乎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,“婚礼那天我公司有事,典礼一结束我就离开了,我去哪里让你怀孕?”
曲晓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。
“等等,陆琛。”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声音止不住的发颤,“陆琛,你是说那天晚上不是你在酒店房间,那是谁……”
“这就要问你自己了!”陆琛一把甩开身边的女人,厌恶至极,“曲晓,你自己发骚睡了外面的野男人,还有脸问我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?”
曲晓狼狈的跌坐在地上,手脚冰冷一片。
新婚那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天的她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生病,婚礼还没结束就回酒店的蜜月套房休息了。迷迷糊糊之中,她感到有人上床吻她,她想当然的以为是陆琛,便热情的回应。
炙热的呼吸、滚烫的温度。那一晚的一切是那样热烈,是她曾经珍藏的美好。
可陆琛现在却告诉她,那不是他?
那到底是谁,夺走了她珍藏多年的第一次,还在她肚子里留下了一个孩子?
曲晓脑海里一片空白,还来不及消化这个骇人的消息,就听见陆琛冷冷的对旁边的护士吩咐:“你们几个,把她拖进手术室,把这个孽种给我拿掉!”
护士医生七手八脚的将曲晓从地上拖起来,她这才如梦初醒,疯了一样的挣扎。
“不……陆琛,求求你,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!就算是意外,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!”
虽然孩子不是陆琛的,但那也是她的骨肉,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她的体内被杀死。
曲晓疯狂的反抗,可她的那点力道,在医生护士那么多人面前微乎其微,她很快就被按到冰冷的手术台上,刺眼的手术灯打开,医生面无表情的将仪器推过来。
“不……求求你们不要……”曲晓被按着无法动弹,只能啜泣的乞求,眼睁睁的看着那冰冷可怖的仪器,朝着自己的身下捅去……
眼看那仪器就要进入她的身体,可这时——
轰!
手术的大门突然被踹开,几个黑衣保镖冲进来,迅速的将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按住。
“你们是谁!”医生吓坏了,大声反抗,“谁允许你们进来的!”
可保镖们都没有回答,只是封住医生护士的嘴,整齐有序的在门两边站成两排。
一片死寂之中,长廊外一个男人缓步而来。
高大的身形,挺拔淡漠,一派矜贵高冷。
他一路走到手术室,光才终于落在他脸上,照亮那一张英俊而又薄凉的脸。
严煜州驻足而立,望着手术室里一片狼藉,冷冷开口:“谁敢动这个孩子试试。”
曲晓在看见男人面容的刹那,如遭雷劈,脸色惨白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她颤抖着唇想说什么,可男人已经不耐的抬手,四周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刻押着那些医生护士下去。
短短几秒,手术室里只剩下曲晓和那个男人。
此时,曲晓已经认出这个男人了。
她惨白着脸,踉跄的从手术台上下来,慌乱的想要离开,可刚到门口,腕子就被男人一把抓住。
“你放开我!”曲晓整个人触电一般挣扎起来,“这位先生,我不认识你,麻烦你放开我!”
“不认识我?”听见曲晓的话,严煜州冷笑一声,手上蓦的一个用力,就将曲晓压倒了旁边的墙上,唇角是讥讽的弧度,“曲小姐可真是健忘,这才两个月,你就不记得我了?还是……”
略显粗粝的手指,霸道而又肆意,让曲晓整个人都如同触电一般尖叫起来。
“你放开我!婚礼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!你不可以再碰我!”
严煜州看着眼前小女人惨白的脸色,冷笑的收回手。
“曲小姐,你明明认出我了,又何必装傻。”
曲晓跌靠在冰冷的墙上,剧烈的喘息,脸色惨白。
是的。
在这个男人刚出现的刹那,她就认出来了——
他就是在新婚那一夜,夺走了她贞操的男人。
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。
她曾经以为那一晚的回忆都是模糊的,但在男人出现的刹那,她就想起来了。
男人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,太过深刻强烈,她根本无法忽视和忘记。
“这位先生。”曲晓浑身都在止不住发抖,她死死抱住自己的肩膀,强迫自己镇定的开口,“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那一晚只是意外。”严煜州随意的抽出手术台上的纸巾,擦拭掉手指上曲晓的痕迹,神色冷漠,“放心,我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,只不过……”
他的目光,落在曲晓的肚子上。
“这个孩子,你必须留下。”
曲晓身子猛地一颤,震惊的看向眼前的男人。
不得不说,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好看。
她曾经以为陆琛已经是男人里长得好看得了,但和眼前的男人一比,陆琛却是完全黯然失色。
可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,却有着一双冰冷的眸子,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,透出令人心寒的冷意。
曲晓也算是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,见过的人形形色色,可此时在眼前男人的目光下,却没来由的感到心慌。
她不敢和男人的目光接触,只能低下头,咬着唇道:“你放心,我也没有打算打掉这个孩子,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。刚才的手术……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男人垂眸看着她,冷声命令,“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,十个月后,你把孩子给我,我可以给你一笔钱,价格随便你开。”
男人的语气是这样理所应当,好像曲晓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。
曲晓却无法反驳。
她不用打了这个孩子,但也不用养这个孩子。十个月后,一切就可以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。
想到这,她裹紧身上的手术服,轻声道:“钱你不用给我,这个孩子,我会好好生下来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最好。”严煜州扔掉手里的纸巾,神色冷漠,“曲小姐,记住你话,别再让我发现你试图打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,不然,后果自负。”
丢下这句话,他不再多看曲晓一眼,转身离开。
曲晓一个人被留在手术室里,身子无力的顺着墙面滑下,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。
曲晓离开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。
她想跟陆琛说清楚婚礼那一晚的意外,可不想走到卧室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暧-昧动情的声音——
曲晓的脑子里轰的一声。
她疯了一样的冲进门去,就看见房内的一片春光。
床上,曲暖脸色潮红,不断娇喘着,而她身上正不断起伏的,正是她的丈夫,陆琛。
曲晓的身子摇摇欲坠。
她从没想到,捉奸在床这种恶俗的戏码,有一天竟然会上演在她和陆琛身上。
而且这捉奸的对象,还是她的妹妹,曲暖。
“曲晓,你回来了。”他披上浴袍,神色平静的走向门口的妻子,随意的招呼,仿佛刚才只是喝了一杯水一样理所应当,“你肚子里那个杂种,处理完了么。”
曲晓脸上的愤怒顿时一僵。
刚才在医院里,陆琛看见她被推进手术室就不耐烦的走了,所以他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。
手不自觉的覆上小腹,曲晓低下头,掩饰眸里的心虚。
“孩子已经打掉了。”她轻声回答,不敢去看陆琛的眼睛。
如果让陆琛知道,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,他一定会逼迫着她打掉。
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死掉。
所以哪怕是撒谎骗陆琛,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。
虽然不知道能瞒多久,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,等肚子明显了她再想办法。
“打掉了就好。”陆琛没有起疑,冷冷道。
曲晓身子一颤。
她猛地抬头,看向陆琛冷漠的眉眼和身上遍布着的曲暖的口红印,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拳,愤怒再次染上眉眼,厉声质问:“陆琛,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么?”
“解释?”陆琛冷笑一声,“有什么好解释的?你和别的野男人亲热的时候,你和我解释了么?”
曲晓脸色一白。
“陆琛,我说过了,我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,婚礼那天——”
“够了!”
曲晓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完,就被陆琛狠狠打断。
他低头看着她,神色冰冷无比。
“曲晓,我不想听见你和你情夫的事。你背叛我就是事实,你别想狡辩!”
厌恶至极的话语,让曲晓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退去。
她低下头,忍住泪水。
是。
她的身体的确是背叛了陆琛,而且她还没有打掉这个错误的孩子。
她无法反驳。
“陆琛。”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变成了无力,她只能悲凉的闭上眼,声音哽咽,“算是我对不起你。可你就算要报复我折磨我,为什么要选曲暖?为什么一定是她?”
如果陆琛睡了的是别的女人,她或许都可以忍受。
可只有曲暖,她受不了。
“为什么是曲暖?”陆琛眼底闪过戾气,冷笑,“很简单,因为她是真的爱我。而不是像你,嘴巴上说着爱我,但实际上从来不肯为了我付出。”
曲晓抬眼,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琛。
手不自觉的覆上小腹的左侧,她的每个字都在颤抖,“陆琛,你说我不肯为你付出?”
隔着薄薄的衣料,她能清晰的触碰到自己左腹的伤疤。
那是两年前陆琛车祸,她给陆琛捐出左肾的手术伤疤。
她为了他,连自己的肾脏都可以献出。可他现在却说,她不肯为他付出?
陆琛低头看见曲晓惨白的脸色,心里不自觉的一刺。
但一下秒,他就自嘲的勾起嘴角。
他是犯贱么。事到如今,竟然还会心疼这个自私放荡的女人?
他烦躁的别开眼,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曲晓的脸,将旁边的衣服扔到曲暖身上,冷冷道:“小暖,我们走,这里让我恶心!”
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甩上门离开。
曲晓被扔在原地,浑身都止不住颤抖。
恶心。
他竟然说她恶心。
她惨白着脸还来不及反应,身边的曲暖就已经起身。
她扭着腰肢过来,身上带着刚才被陆琛疼爱过的湿润,和曲晓擦身而过的时候,她突然想起什么,捡起地上黏糊糊的东西,啪的扔进曲晓手里。
“姐姐,我还要陪姐夫去见客户,这里就麻烦你收拾了哟。”曲暖笑的甜软,“不过姐夫也太厉害了,就一个晚上,就用了好几个tao,都掉在地上呢,姐姐你要记得打扫干净哦。”
看着曲晓瞬间惨白的脸,曲暖笑的更得意,披上衣服,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