奋斗的青春
  • 奋斗的青春
  • 分类:其他类型
  • 作者:佚名
  • 更新:2022-09-10 19:33:00
  • 最新章节:奋斗的青春第5章
继续看书
她们把化学试剂扔进我杯子,把 502 胶抹在我头发上,把奶茶灌进我书包。但她们不知道,我爸是这所学校的校董。如果让他知道,自己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宝贝女儿,受到这样的欺辱。说真的,我也挺想看看,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父亲会做出什么事来……

《奋斗的青春》精彩片段

她们把化学试剂扔进我杯子,把 502 胶抹在我头发上,把奶茶灌进我书包。

但她们不知道,我爸是这所学校的校董。

如果让他知道,自己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宝贝女儿,受到这样的欺辱。

说真的,我也挺想看看,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父亲会做出什么事来……

中午,我趴在课桌上午休。

「滴答,滴答……」

几滴粘稠的液体突然滴答,滴答地落在我头发上。

后脑勺立刻传来难闻的气味,和诡异的灼热感。

我一个激灵惊醒,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擦。

碰着滚烫的液体,我的食指和中指立刻紧紧黏在一起,弄也弄不开。

我恼恶地回过头,不出所料,班花姚曼正居高临下看着我。

她一手拿着我不知什么时候被撕碎的奥赛练习册,一手捏着 502 胶,笑得满意且恶意。

「真不好意思啊,秋河。」

她傲慢地抖动着我残破的、泡过水的书页,假惺惺地面露难色,

「我是想帮你补一补书的,没想到弄到你头发上了。哎,本来就挺短了这头发,这下可怎么办呀?」

嗯,是本来就挺短了。

两周前的一次午休,姚曼为首的几个女孩刚刚剪掉了我的马尾,让我不得已换成了短发。

那天,下午第一节课,教化学的葛老师一进门,就看到满地的碎发,和咬着牙死死瞪住姚曼的我。

很明显,她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可她只是垂下头,打开课件,淡淡说:「秋河,去把地扫了。」

「葛老师……」我感觉自己声音在颤抖。

「快去,扫干净再上课,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。」可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。

真不愧是顶级的私立高中,老师们解决起问题,总是轻描淡写,同时还将偏心表露得坦荡无疑。

没过多久我知道了,葛老师的老公,是姚曼家其中一个厂子里的副厂长。

短短两年,从小领班到副厂长,薪水翻了四五倍,都靠着葛老师「化学教得好」这层关系。

别说偏心了,如果可以,她恨不得立刻趴下来,让姚曼抓着她的头发当马骑。

于是,一场大事化小,换来姚曼愈发的肆无忌惮,比如这一次的 502 胶水。

「秋河,你别瞪我呀。」

加害者永远无法感同身受。

姚曼先委屈巴巴嘟起嘴,语气却硬得像要把我眼珠子挖出来:

「这样,要不放学,你去我家,我找我的私人理发师,给你设计个寸头的发型?」

说着,她和周围的几个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
寸头。

女孩子剪寸头,多新鲜。

「不必了。」我一把从她手里把勉强还能用的练习册抢回来,「快回座位吧,马上上课了。」

姚曼愣了一下,我的不反抗让她扫兴。

她抱起胳膊,轻蔑地勾着唇梢,和小跟班吴胜男摇摇头道:

「走吧,都没脸没皮了,假模假样学奥赛,还真以为能保送呢?」

「下次扒了她的衣服录个视频,估计她哭都不会哭,还巴不得被更多男人看到呢。」

我假装听不到,翻到其中一页,熟练地做起练习题。

扒了衣服录视频?

如果有那一天,也许,我会让姚曼这辈子都哭不出来吧。


晚上放学,我打算去理发店处理头发。

去拿自行车时,不出意外,我的车胎被放空了气。

这样的贵族学校,门口天天都是豪车车展,只有我,推着干瘪的自行车上学放学。

「秋河?」

没走出学校几步,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叫住我。

是倪星洲。

他坐在一辆橘色跑车的副驾驶,敞开车窗和我说话:

「秋河,你一个人?上车吧,我妈顺路送你。」

不顺路,谁会和他的别墅区顺路。

我充耳不闻,拐弯跑了。

我听见倪星洲的妈妈也叫了我几声:

「小河?那个孩子是小河吗?好多年没见到她了……」

话说回来,倪星洲,是姚曼对我产生恨意的主要源头。

他转来我们学校,其实没多久。

但他长得帅,学习又好,还会打篮球,一入校就直接包揽了学霸、校草各种头衔。

当然,也是女生们趋之若鹜的风云人物。

包括姚曼。

两个月前,他的生日会上,一向高傲的姚曼竟然低三下四,央求倪星洲身边的朋友带她一起去。

她以为自己够漂亮,够耀眼,足够显赫,理所应当能入他的眼。

可姚曼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主动上台献唱,前奏还没播完,倪星洲就离场了,躲在无人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
她更没想到,第二天,倪星洲特意来我们班给我送了杯奶茶:

「你从小就喜欢的,可可味。」

「我不要。」我把手背在身后。

「不要不要,我的什么你都不要!」倪星洲咬着牙,好看的眸子闪烁起来。

「秋河,我生日,你为什么不肯来?一切都是可可味的,饮料、生日蛋糕、伴手礼,我记得你喜欢。」

「你昨天已经在电话里问过我了,我要补课,我没空。」

「我知道你在计较什么,可那根本不是我的错!」他抓住我的袖口,怎么也不松手。

上课铃声响了,我不想多和他拉扯,接过奶茶逃回座位。

这一幕被姚曼收入眼中。

于是那杯奶茶我一口都没有喝到,全部被灌进了我的书包。

「你再『勾引』他,我让你每天书包里都是奶茶。不用谢我,你自己怕也喝不起吧。」

从此,姚曼的眼睛盯到了我身上,她要让我为自己的「勾引」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
搞得我最近真的烦了,所以倪星洲这次喊我,我只恨不能脚下抹油跑得更快。


一波三折,等我推着自行车到理发店的时候,天都黑了。

真的很难弄,tony 老师修剪了几次,最后皱着眉说:

「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,我就给你推光。」

「那推光吧。」

tony 大惊,「你确定吗?」问了好几遍。

「我确定,推光吧。」

比寸头还要新鲜,我剃了个光头。

剪完头发,我在理发店隔壁买了顶严实的棒球帽戴上上。

接着,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,穿越人群回到了家。

破天荒的,我妈居然在家,还准备好了饭菜。

上一次我俩一起吃晚饭,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。

「小河回来啦。」她摆好碗筷,招呼我坐下,「快吃吧,都是你喜欢的,西红柿炒蛋。」

「好,谢谢妈。」

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吃西红柿炒蛋,只是从小到大,我妈也只有这道菜做得勉强能吃。

我扒拉着饭,我妈盯着手机,手指不停滑动着屏幕,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些医学知识的资料,为工作调动做准备。

我们熟悉又陌生,一言不发且各自安好。

终于,我忍不住了:「妈,你没觉得我今天哪里不对吗?」

「嗯?」她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「是有点……」

话音未落,她手机响了。

接起电话的她愁眉不展,口中说着一些职业的医学术语。

同时放下手里的筷子,用最快的时间换好衣服。

最后,她一口应下:「……我马上就到,先给病人做手术准备。」

「妈……」我不敢抬头,怕她看见我的哀怨和挽留。

「没办法,城西一个居民楼发生了火灾,送来了好几个重症患者,我现在必须去医院。」她愧疚地拍了拍我的头,准确地说,是拍了拍我的帽子。

「小河,妈妈爱你。」她在我脸颊上留了个吻。

夺门而出那一刻,不得不承认,我觉得她薄情,却又很飒。

我妈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。


因为醉心工作,顾不上家庭,五年前,我爸终于忍无可忍和她离了婚。


离婚那天,民政局门口,我爸一手抓着离婚证,一手死死抓着她的手,怎么也松不开。


我妈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,轻描淡写想推开他:


「好了,一会十点还有手术,我要走了。」


「你冬天手凉,我再给你捂捂。」我爸一个驰骋商场的老狐狸,此刻看我妈的眼神充满了哀求,「再捂热一点,行不行?」


我妈的回答却是:「小河以后跟我,你少来管她。」


我爸说,我妈这份工作专治烧伤烫伤,顺带把自己的心也给治凉了,治得怎么都捂不热。


但这些都是我爸的一面之词。


很久之后,我才知道我爸还有没说出口的那句。


「她是一个这样的人,所以我才出轨。我一直爱她,我只是不小心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,她应该原谅我。」


这次我站我妈。


她不应该原谅任何人,尤其是在我爸离婚后,还养着那个女人到现在的情况下。


选高中的时候,我爸安排我进入了这所他担任校董的学校。


这所学校师资力量极强,学生也非富即贵,毕业后出国率十之七八,常春藤名校 offer 拿到手软。


虽然我本来成绩也不错,已经足够上公立的省重点高中。


我们都知道我爸是什么心思,他想我毕业之后,跟着他移民去加拿大。


最好能顺带让我妈放下这份殚精竭虑的工作,和他复婚。


本来我以为我妈不会松口,没想到她很轻易地同意了。


但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,


「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和她的关系,小河只有一个家长,就是我。」


「就算你是校董,小河的事,你也别插手。」


「好好好。」不管是愧疚还是真爱,反正对我妈,哪怕离婚多年,我爸也是有求必应。


入学第一天,班主任就找同学们挨个聊天。


聊天的重点是,你的父母是谁。


「秋河,看你的资料,是单亲家庭?」说这话时,他明显已经预判了我的「出身寒微」。


「是的,我和我妈一起生活。」


「她在哪里工作?」


「她是人民医院的医生。」


班主任的目光柔和了一些,看来三甲医院的医生是份足够体面的工作。


「什么科室?」


「烧伤科。」


班主任的笑容又微妙起来:


「那不是什么重要的科室呀,工作挺清闲的吧,是主任医师吗?」


我不想和他浪费时间,直接给了他想要的答案:


「我们家条件挺一般的,和其他同学都不能比。我只想好好学习,以后考个好大学。钱老师,我可以回去写作业了吗?」


班主任不动声色地点点头,然后在纸上记下了什么。


「家境一般」。


这四个字,就是我在这所学校里最深的烙印。


推光了头发,第二天,我像往常一样去上学。

我妈彻夜未归,凌晨五点多给我发了消息,说她下楼的时候发现我的自行车车轮憋了,于是给我转了五十块钱,让我打车去上学。

很奇怪,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忽视我,原来有那么多细节,她都看在眼里。

我又孤独又心疼,这个点给我发消息,意味着她刚刚下手术。

我收了她发的转账,背好书包下楼。

出乎意料的,在我家破旧的居民楼楼下,我看见了倪星洲。

推着一辆崭新自行车的倪星洲。

「秋河!上车,我送你。」他笑得很阳光,拍拍单车后座。

就是在看见我光秃秃的脑袋时,他表情明显变了一下。

料定了我要拒绝似的,倪星洲抛出不容置喙的理由:

「六岁那年,我过生日时,你说自己欠我一个生日愿望,你记得吗?」

记得吧,但我也记得,是他十二岁的生日,毁掉了我的生活。

那之后,我就对他避之不及。

比如现在,我忙不迭地埋着脑袋往前走。

倪星洲骑车紧追身后,追到了,他一个猛刹车停在我面前:

「秋河,我的生日愿望是,让我送你上学。」

我看看他,又看看表,妥协了。

但我还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:「离学校五百米的时候把我放下。」

路上等红灯时,倪星洲冷不防说了句:「是谁?」

「什么?」我故意避而不答。

「总不能,你是因为觉得好看,才剃了光头吧。」

我不说话,偏开脑袋一言不发。

「你总是这样,秋河!」倪星州轻易地恼了。

「什么事都一个人扛,你非要用自己离经叛道的方式解决问题?你和你妈一样,心是硬的,我一凑上去,就撞得头破血流……」

说着说着,他又把自己说笑了:

「不过没关系,你就是什么都不说,我也有办法知道,我总有办法保护你。」

我「噌」地从他单车后座跳下来,挠挠耳朵:「五百米到了,你真的吵死了,倪星州。」

保护我?

我才不信!

我爸曾经也说要保护我,可然后呢,他做了什么?

姚曼第一次欺负我时,我不是没想过动用他校董的本事,让我当一出扮猪吃老虎的爽文女主。

于是那天中午,我背着我妈偷偷给他打电话。

「小河?」可那头的我爸听见我的声音,只惊喜了一刹。

还不等我说出口,他就迫不及待要挂断电话:

「小河,爸爸正陪你朵朵阿姨在医院做检查呢。医生叫到号了,先不说了啊。乖,小河,爸爸一会儿就给你回电话。」

之后的整整一个礼拜,我等到了姚曼化学课上丢进我水杯的氢氧化钠,和扔向我脑袋的酒精灯,都没能等到他的电话。

很久之后我才知道,这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儿。

——医院的检查告诉他,朵朵阿姨,这个多年前插足我父母婚姻的小三,她怀孕了。

所以,没有人能保护我,没有人。


最新更新
继续看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