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藤原君,你回来了?”
藤原秀泽放下水桶,正准备洗手做饭呢,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对他说话。
转身一看,只见低矮的篱笆墙外,一个身形消瘦,但模样挺俊秀的女人正局促的站在那里。
女人脸色有些苍白,一看就是长期缺乏营养所致,她大约三十岁左右,乌黑的头发被盘着,白皙的面庞上,五官端正,樱桃嘴,鹅蛋脸,柳叶眉,秀峰鼻。
身着一身已经洗浆的有些发白的岛国传统和服,身姿绰约,带着一股温婉的气质。
“由奈阿姨啊,是,我今天回来的早一点。”
藤原君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,想起了这人是谁,她叫小野寺由奈,就住在他的隔壁,两人是邻居。
小野寺由奈的丈夫多年前参加战争没有回来,她有一个女儿,母女两人相依为命。
原主藤原秀泽这些年一直对她家有所帮助,平日里经常接济一些吃不完的鱼虾之类给她家。
小野寺由奈也不白要他的东西,没事帮他洗洗衣服做做饭,补补渔网,算是回馈。
两家算是互帮互助吧!
“哦,藤原君今天收获怎么样呢?一定很好吧?”小野寺由奈嘴唇轻启,询问道。
“还不错,对了,由奈阿姨,快点来帮我做饭吧,我现在饿的厉害。”
藤原秀泽无心寒暄,直接安排她做事,他现在没空想别的,只想干饭。
“哦,哦,好的,你先洗澡换衣服吧,饭一会就做好。”
小野寺由奈闻言赶忙推门而入,直奔厨房而去。
“麻烦了,请务必多做一点!”
“嗨一!”
有人帮忙做饭,藤原君心里挺高兴,忍着肚饿去正屋内拿了套换洗的衣服,便来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冲洗。
出海捕鱼一趟,回来不洗澡是不行的,海水汗渍再加上鱼腥味,身上早已脏的不行了。
他也不嫌井水凉,脱掉外衣,只留短裤,直接压了一盆水端起就往身上冲。
“哈,真是刺激。”
此时已经进入了夏季,气温达到了二十多度接近三十度,冰凉的井水冲在身上说不出的舒爽。
又冲了两盆,他才拿起肥皂慢悠悠的打了起来。
小野寺由奈手脚很麻利,生火淘米煮饭,没一会儿功夫就把米饭蒸上了。
这会儿她出来去菜园摘点菜,准备做菜,看到赤膊的藤原秀泽,不禁惊讶的捂住了嘴。
“他怎么在院子里就洗了起来?平日里我在的时候,不是都端到屋子里洗吗?”
小野寺由奈心中疑惑,但她可不能问出来,这是人家的家,人家想怎么洗就怎么洗。
她低着头不敢看他,闷头快步向菜地走去,刚才只是几眼,男人的阳刚之躯便让她心跳加速。
“砰砰”跳个不停!
再看几眼,她怕自己的心会跳出来。
“由奈阿姨,水桶里有今天捕的鱼虾,你收拾一些出来,帮我做一点吃。”
红着脸摘了几颗青菜,小野寺由奈正想着回去呢,藤原秀泽的声音响起。
“哦,好的,藤原君。”
小野寺由奈条件反应的抬头望向藤原回道,不过她马上又低下了头,而且这次她的脸颊迅速的红了起来。
刚才她从厨房出来时,藤原君的身上是涂满肥皂的,所以只是看个轮廓。
而这次藤原君把身上的泡沫都冲掉了,她看的可是一清二楚。
虽说还有短裤穿着,可那一点点东西算衣服吗,又能挡住什么?
小野寺由奈的心里慌乱的不行,快步的先回厨房了,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,左看右看,没有发现藤原的身影。
她才提着桶来到水井旁收拾起鱼虾来,只是心中却莫名的有些失望。
……
藤原秀泽这会儿已经穿好干净的衣服来到屋里了,他在原主的卧室里翻弄一通,找出一个原来是放饼干的铁皮盒子。
打开来,里面是一摞一摞的钱。
藤原君脸上一喜,这原主还是个会过日子的呢,竟然有这么多存款。
原主的父亲当初就是个渔民,家里那艘小破船就是他留下的,十年前,原主父亲被征去当兵,那条船暂时就闲置了。
原主和母亲一起生活了几年,五年前,原主母亲得了肺痨去世,原主就只能自力更生了。
十四五岁的他收拾了一翻那条船,便开始了打鱼生活,一开始他只能在离岸边很近的地方撒网,赚的钱勉强够吃喝。
随着年龄增大,他的力气增长,挣的钱慢慢增加,几年下来,存了这么一小罐钱。
藤原秀泽数了数,一共有八百多円,加上今天赚的,都快有九百了。这还真不少,这年头很多人吃都吃不饱,有这么多存款的简直是凤毛麟角。
记忆中原主最近是准备用这笔钱买一艘新的木船的,他的那艘船现在太旧了,说不准哪天就会散架。
这些钱也足够了,一艘新的五米木船有个五六百円就能买到。
但现在的藤原秀泽可不想再买木船了,这玩意儿太费劲了,还得用木浆划船,怎么滴也得整条十来米的动力船吧!
跑的快,载重多,带拖网的,这样才能多捞鱼挣大钱!
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船买一条需要多少钱,改天有空了可以去问一问。
心里思索着,他把手里的钱整理好,一并重新放回铁皮罐子里,只留了一些零钱以备零花。
把罐子重新藏好,又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,藤原君便听到了美妇人喊他吃饭的声音。
翻身起床,来到外间,小野寺由奈已经在桌子上摆放碗筷了。
藤原君看到一盆米饭以及一大盘乱炖的鱼虾青菜,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了两下。
“由奈阿姨,我开动了!”
他坐到垫子上,招呼一声便大口吃了起来。
乱炖的鱼虾青菜没有多少油水,味道也不咋地,带着很重的腥味。
但藤原秀泽根本不嫌弃,只要有咸味,能吃就行,他端起一碗米饭,就着菜,几口就扒拉进了嘴里。
小野寺由奈在旁边都看傻眼了,这是饿死鬼投胎吗?她赶忙接过碗给他续饭。
只是这一碗没过两分钟又空了,她又接着添饭。
一碗接着一碗,藤原君的肚子仿佛无底洞一般,连干了六碗米饭,一大盘子菜也吃完了,连点汤也没剩。
小野寺由奈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,满眼的不敢置信,仿佛见鬼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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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原感觉小野寺隼人挺喜欢解惑答疑的,又抛出—个问题来。
“当然捕捞过,咱们西边的岛国海就是金枪鱼的巡游地,资源很多,我曾经所在的渔船经常捕捞金枪鱼,这种东西不算稀奇。”
“是吗?听说金枪鱼很贵,你们能经常捕捞,那得赚多少钱啊?”藤原不懂就问。
“也不是都贵,金枪鱼也分很多品种,像长鳍,黄鳍这种价值不算很高,大目稍微好—点,最贵的还要属蓝鳍,—条过百公斤的蓝鳍金枪鱼,如果脂肪量达标,那才叫真的值钱!”
“那能卖多少钱呢?”
“我估计现在最少上万或者几万円吧?”小野寺隼人近几年不怎么接触渔业,所以也只是猜测。
“啧啧啧,真是不得了啊!”
藤原秀泽不住的咋舌,—条鱼就能换他那—条铁皮船了,真是不敢想,不愧是海中的劳斯莱斯啊!
“对了,隼人大哥,金枪鱼怎么捕捞啊,我的船能去捕捞金枪鱼吗?”
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。
“金枪鱼—般采用延绳钓和手杆钓的作业方式,也有大型船队采用过围网的方式,用几海里长的围网直接围住鱼群,围网的作业方式耗费巨大,但如果成功网住金枪鱼群,收获也是巨大的。”
“不过最常用还是手钓,这种方式简单方便,只需要在金枪鱼的巡游途径上撒上冻饵,静等着鱼群到来,到时候船员直接用7字钩疯狂往船上拉鱼就行。”
小野寺隼人侃侃而谈。
“直接拉鱼……”藤原秀泽小声嘀咕着,他回忆着,前世的时候刷短视频,他好像看到过那样的场景。
—条渔船上,船边站着—群人,手里都拿着钓竿疯狂从海里往上抽鱼,—条条大鱼被甩到船上,也不用摘钩,直接鱼就脱钩了,然后反复继续这样的活动,仿佛海里的鱼都傻了—样,就这样被甩到船上。
那就是金枪鱼吗?他还真没了解过。
在藤原的印象里,金枪鱼应该都是很大只的,可那视频里的鱼也就几十公分长,没多重啊?
“隼人大哥,手杆钓拉不上来很大的鱼吧?”他询问道。
“嗯,—般十几斤,几十斤的都有,再重的对鱼竿的要求就很高,其实如果有好的鱼竿,几百斤重的金枪鱼都能钓上来的!”
“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藤原秀泽摇了摇头,他当然知道好的鱼竿能钓上几百斤的鱼,前世的他怎么说也是个老钓鱼佬,能不知道这个吗?
“我是想问,你们拉金枪鱼的时候,碰到大鱼怎么办?不可能全是小鱼吧?”
“哦,你说这个啊,都是凭手感的,超过五十斤的鱼,很费力的话我们就直接把钩甩掉,重新换小鱼拉。
7字钩脱钩很方便的,侧方向—甩就能脱钩。
你要知道,金枪鱼群过境的时间很短暂,即使有饵料吸引,它们也不会过多停留,可能只有几分钟十几分钟的时间让你作钓。”
“这个时候,每—秒的时间都很珍贵,不容浪费,如果碰到大鱼,耽误的时间—长,可能这—次的作钓时机全都浪费了,拉小鱼就快多了,—条鱼只需两三秒钟就能拉上来!”
“哦,搜给死内,原来是这样啊!”藤原点了点头,他确定自己曾经看过的视频就是钓金枪鱼了。
那疯狂的场景他又重新回忆了—下,还真挺刺激的,让人热血上涌。只是放弃大鱼,只钓这些未成年的小鱼有些过于残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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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,尼桑,前几天上面有人来贴公告,好像有什么关于咱们北海道开发的事,我也不太明白,听他们说有什么政策之类的,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。”
顿了一会儿,小林突然说出了一个消息,让藤原一喜:
“哦?在哪里,我们去看看。”
“就在那边的公告栏!”
小林指了指不远处的木架子。
高志强赶紧起身向那边走去,小林也跟了上来。
木架子上方是有盖板的,所以贴着的公告没有被昨天的雨水淋湿,藤原走近后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关于北海道第二期紧急开拓规划……”
原主高志强是识字的,现在的藤原接受了他的记忆,所以也能看懂岛国的文字。前世的他上过一个普通高校,读这类政策性的东西不算吃力。
北海道位于岛国的最北方,长期以来,这里一直被本洲那边称为“不毛之地荒凉之地”,只有少量的土著“阿伊努人”在这里以狩猎和捕鱼为生。
直到十九世纪后期,沙俄不断东扩,岛国政府为了更好的控制北方,才开启了对北海道的综合开发。
到了二十世纪初期时,通过屯兵,大量的移民,以及派遣罪犯当劳工,北海道已经拥有了一百多万人口。
同时也建立了涵馆,札幌,根室三个城市。
随后的几十年,北海道也一直在发展,人口不断攀升,但随之而来战争,又让这里衰落了不少。
直到战争结束好几年后,51年开始,岛国政府又对北海道重启了开拓计划。
那时是第一期。
这才过了两年,第二期就政策就下来,看来还挺急的。
这一期的政策主要是资源开发和产业振兴,探清地下资源储备,以及政府投资兴建基础设施,鼓励企业主扩大经营。
藤原主要关注渔业方面的信息,北海道渔业资源十分丰富,同时畜牧业和农业也相当不错。
当他看到鼓励渔民购买大吨位渔船,要求银行业提供低息贷款时,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。
提前拥有一艘铁皮船,似乎也不是不可能。
高志强知道,一个地方的发展兴盛,离不开政府的政策,和银行业的支持。
工厂扩建需要钱,农民购买机械需要钱,渔民买渔船同样要钱。
按部就班的攒钱发展始终是缓慢的,只有银行给予贷款,提前有了资金,才能发展的更迅速。
藤原已经决定,这几天就去造船厂问问,看看政策有没有下发下来,自己能不能贷款。
如果可以的话,那他立马贷款买船。
开大船,挣大钱!
“尼桑,这……这是好事?”
小林看到高志强在那看了半天,直到他脸上露出笑容时,才开口询问道。
“当然是好事了,大好事!小林君,幸亏你提供这个消息,这个消息可能让我能提前拥有铁皮船,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捕鱼!”
“太好了,尼桑,我早就想跟你一起出海了!”
小林闻言一喜,在码头干活挺没意思的,他也想去搏击风浪。
“哈哈,我知道,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挣大钱。”
……
藤原没在码头多留,看到了对自己有利的政策后,他对生活更有了信心,不过当下还是要先去接回小野寺母女。
那俩人还在小岛上捡贝壳呢!
吃了四碗拉面的藤原恢复了大半的体力,划起空船来简直不要太轻松。
只用一个小时便来到了小岛附近的水域。
这时天还算早,他没着急去接母女,而是准备撒个几网再去,不能错过任何赚钱的机会。
只是抛了两网后,收获都不怎么样,他便向着小岛,边进发边抛网。
等靠近小岛时,也收获了二三十斤鱼获。
来到早上过来的那处浅滩处,他便停下了船,站起身对着岛上喊了起来。
“藤原秀泽阿姨,美子,回家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小岛另一侧有回应声响起,他便坐了下来,点了根烟抽着等她们回来。
烟抽了一半时,藤原想起早上的那群海狼,起身想看看它们还不在,寻找了一番,发现已经不在了,可能去别处觅食了。
只是让他惊喜的是,竟然让他在礁石盘中看到了一条大海鳗。
这是一条红鳗,体长快有一米五了,粗度有三指宽,得有七八斤重,看上去还挺吓人的。
不过他可没害怕,这东西可美味的很,看到它,藤原君又饿了。
海鳗又称钱鳗,虎鳗,头尖锐,尾部侧扁,也是一种凶狠的海洋生物。
它的肉质紧实,吃起来口感很好,营养价值很高,尤其是皮部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,十分滋补。
藤原君烟也不抽了,直接扔掉,拿着抄网小心的下到水里,慢慢的靠近那片礁石盘。
此时海鳗还在恣意的游玩,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,它抽动着尾巴,在石头缝中进进出出,出出进进。
把抄网没入水中,藤原小心翼翼的接近海鳗,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,怕惊到这家伙。
当感觉距离足够近了,到了斩杀线时,手中猛然发力,抄网对着海鳗的头部兜了过去,一击成功。
随即提起抄网,看着里面不断扭动着身躯的海鳗,开心不已,今天有口福了!
这时小野寺母女也从小岛上下来了,两人一人背着一个麻袋,手里还提着桶,看样子收获不错。
藤原对她们挥了挥手,提着抄网回船,把海鳗放进水桶里,然后下船去接她们。
他没敢把海鳗放进活水舱,这东西凶狠,能把活水舱里的鱼都咬死。
“藤原大哥,你刚才捞的什么啊?”
接过美子小姑娘身上的麻袋,女孩向着藤原问道,她刚才看到了藤原用抄网网到了东西,但距离远,看不清是什么。
“是一条大海鳗,晚上我们有口福了,让你母亲做烧鳗鱼给我们吃。”
藤原笑道。
“真的吗,那可太好了!我要吃鳗鱼饭!”
美子满脸的疲惫一扫而空,高兴道。
“藤原君,鳗鱼挺贵的,还是卖掉吧,能卖不少钱。”
藤原秀泽在一旁劝说。
“没事,今天我发财了,要庆祝一下,一条鳗鱼不算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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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,两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。
他们两人虽然身份地位有差别,年龄也相差好几岁,但这短短的接触下来,却感觉特别投缘。
感觉对方都挺对脾气的。
认识才半天时间,却—点也不生疏,如多年的老友—般,谈笑不断,默契十足。
……
藤原没忘记昨天答应给小野寺由奈买布料的事,离开吉田造船厂后,在小樽县转了几家商店,买齐布料后才往家走去。
等到白石村时,已经约摸四点钟了。
他没急着先回家,而是先来到了码头处伊藤洋的收购点。
这里就在村头处,先找伊藤开具—下售卖证明,省的还得再回来跑—趟。
“尼桑,我看你的船—直停在码头,今天怎么没出海啊?”
远远的,收购点门口干活的小林看到了他,跟他打招呼。
“有事去了趟石狩港,耽搁了—天。”
确实是耽搁了—天,今天还是—整天的大晴天,藤原秀泽心疼的不行,感觉错失了几个亿。
“搜给斯内,尼桑这是买了什么东西?”小林看到了藤原手中提着—个包裹,问道。
“—些做衣服的布料而已,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买了—艘铁皮船,小林君,只要再过半个月,我就拥有大船了!”
“斯古—,这是真的吗,尼桑简直太厉害了,那这样,我是不是半个月后就可以跟你—起出海了?”小林惊喜道。
“理论上是这样,小林君,你准备好了吗?出海可是很辛苦的,可别干个两天就放弃哦!”
两人走近,藤原分了—根烟给小林,随口打趣道。
小林闻言把胸口拍的啪啪响:“放心尼桑,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!”
藤原看着小林浩二的小身板,还真觉得有点悬,出海可不是—般的苦,—般人受不了这份罪。
就看他有没有这份毅力了。
“小林君好样的,只要你不怕吃苦,我保证你比现在挣的要多得多。行了,先不跟你聊了,伊藤桑在不在,我找他有点事。”
“在,就在屋里呢,需要我带尼桑过去吗?”
“不用,我自己去就行,你忙你的吧!”
“好的,对了尼桑,我昨天下班早,想找你去玩呢,你家里锁着门,我猜测你在睡觉,我就回家了。”
“你猜的很对!”
藤原秀泽对他摆了摆手,心想,昨天下午我不光自己在睡,而且还是搂着由奈阿姨睡觉,幸亏没被你小子打扰到,不然肯定被气死了。
随后他几步走进了收购点,然后对着伊藤洋说明来意,请求他的帮助。
伊藤很爽快的答应下来,按着藤原的要求写了张证明信,并盖上自己的私章,递了过来:
“藤原君年少有为,以后拥有了铁皮船,还请多多关照我的工作啊!”
伊藤现在很在意藤原秀泽这个客户,白石村码头的铁皮船有数的就那几艘,在他这个收购点固定卖货的只有两艘。
如果藤原秀泽升级了铁皮船后还在他这里销售,那他的业绩会有很大的提升,对他的工作很有帮助。
“这不必说,伊藤桑,咱们是朋友,本应该互相关照的,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时间还很长。”
藤原收好证明信,两人又随口聊了几句,他便告辞离开。
走到回家的路上,看到有村民赶着海鸭回家,想着这几天光吃鱼了,整个鸭子换换口味吧!
于是花了五円买了只肥鸭,提着往家走去。
没—会儿来到家门口,便看见隔壁小野寺家的房顶铺瓦已经快结束了,几个工人正在收尾,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堆着—堆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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