坊主觉得稀奇,这是怎么了?这赌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,肯定被人动了手脚,王爷竟然不管?
坊主欲言又止。
成王膝盖都软了,陛下怎么会来这里啊,该不会是想掀了他的赌坊吧?大虞也没有明令说禁止皇亲国戚开设赌坊吧。
*
易欢收到三万两银票,满意的离开了赌坊。
她前脚刚出赌坊的门,后边就传来了易铭的声音:“姑娘,且慢!”
“姑娘。”
“姑娘!”
“小子易铭,有事想请教姑娘您。”
“姑娘您等等我!”易铭吭哧吭哧的追上来。
易铭拦住了易欢了的去路,他激动的脸色通红,用他那公鸭嗓大声问道:“姑娘,您是怎么做到投中的?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不是普通壶!”
易欢冷冷瞧着她这侄儿,倘若她这侄儿能把这股求知劲儿用到读书上,还愁考不上功名?
易铭瞧不见这女子的脸,只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,不知为甚,易铭心里莫名发怵,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,他今日非要问清楚不可。
易铭急急开口:“姑娘莫要误会,小子对您没有恶意,想必您也已经听说了,上回这赌坊开了金花局的,正是小子,小子技不如人,输了三万两,回去后差点被姑母剁了手。”
“倘若姑娘您能教教我赌术,或者出千手法,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,束脩也不会少了您的。”
待他学成后,赢个三万两回来,去把银票甩他姑母脸上去,好好扬眉吐气一番。
易欢冷声道:“你姑母差点剁了你的手,你却还想着来赌?”
上回在祠堂发的誓,都发到狗肚子里去了。
易铭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,但他天生心大,也没多想。
他道:“我姑母上回为了把我从赌坊赎回,卖了祖父给她的陪嫁,我想赢回那三万两,把钱还给她。”
易欢忍着怒,道:“可你姑母宁愿卖了陪嫁,也不想你再沾赌,你这般做法,岂不违背了她的初衷?”
“我姑母一介妇人懂什么?好汉不问出身,谁说赌坊就出不了人才?”
这话落,就连一旁的晋渊,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。
他伸手,鼓了鼓掌,说道:“好,好一个好汉不问出身,有志气。”
易铭这才将目光投向他,他先是被这人俊美张扬的容貌摄住了,愣了一瞬。
他回过神,赶忙向着他抱了抱拳,问:“这位哥哥可是与姑娘同行之人?敢问哥哥姓甚名谁?”
晋渊道:“我姓蒋。”
易铭颔首,自来熟道:“蒋大哥。”
他想着先和这姑娘身边的人打好关系,再对她软磨硬泡求对方教自己赌术。
易欢皱着眉,惊疑不定的看着晋渊,摸不清他的心思,天子被他这愚钝的侄儿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,竟也不恼?
“你莫要叫他蒋大哥。”易欢及时纠正。
易铭刚想问那叫什么。
只听晋渊慢条斯理道:“无碍,他喜欢叫,就让他叫吧。”
易铭立马又笑嘻嘻的叫了一声:“蒋大哥。”
易欢没再纠正,反正以后等得知男人身份,有的他后悔。
易铭说:“马上晌午了,小子我请二位去芙蓉楼吃饭,可好?”
很好,她分明记得嫂嫂约束了他每月的零钱,他竟还有那闲钱去芙蓉楼吃饭。
易欢沉思片刻,瞧见这小子满脸对自己的崇拜与敬重,心生一计。
“可。”
*
马车咕噜噜前行着。
晋渊问:“我还道你恨不得再砍他一只手,没想到你竟答应了他去吃饭。”
易欢淡淡道:“他死性不改,我得想想旁的法子,让他断了这玩乐的心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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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铭好不容易挤开人群,和洛金蝉一同来到赌z场中心。
“哟,这不是易少吗?有段日子没来了吧?”
“谁开了金花局?”易铭问。
那人朝人群中z央努了努嘴。
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浅绿交领春衫的女子,看着怪眼熟的,可惜带着帷帽,看不清她的脸,易铭没忍住多看了两眼。
“易少,这是继你之后,第一个开金花局的吧?”
“女人?女人?!”易铭不可置信道。
女人竟然敢来赌z场赌钱,真不知该夸她胆大还是心大!
他当初只玩了一局,就输了三万两,这女人不得被坑的更惨?
听到侄子的声音,易欢侧首,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。
她记得她说过,易铭再敢乱跑,她就打断他的腿!
没想到这这小子不但乱跑,竟还敢来赌z场!
旁边传来林青裴的闷笑声:“你那没出息的大侄子来了。”
易欢险些捏断手上的箭矢。
她冷着脸说道:“我知道,不用陛下您提醒我。”
等回去后她要这小子好看,这才过了几天,就死性不改又来赌z场。
骰子手与易欢说完规则后,问:“姑娘可听懂了?”
“听懂了,五千两一局,投中一贯得一万两,连中贯耳翻倍,全壶再翻倍。”
“不错,姑娘请。”
易欢没有玩过投壶,准头大抵是不怎么样的,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袋发热答应了。
兴许因为真的蹭到了林青裴的好运气,便也跟着热血上头,飘了。
易欢抓紧箭矢,向两米开外的铜壶掷了过去。
掷出去的那一刹那,易欢知道偏了,中不了,五千两没了。
可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,箭矢发生了轻微的偏移,下一刻,“铛”的一声,箭矢精准投进壶耳。
易欢:“?”
易欢下意识望向林青裴。
林青裴道:“真棒,想不到夫人连投壶都这么厉害。”
瞎说,她明明投歪了。
这里面没有猫腻她不信,包括先前七局赌大小的赌局,现下想来也可疑的很。
易铭不可置信的说了句:“假的吧?这又不是普通铜壶!就这么进了?我不信,指不定是运气好。”
骰子手脸色也凝滞了一瞬,干笑着开口:“姑娘准头真不错。”
“一万两。”易欢道。
骰子手问:“姑娘还继续吗?”
易欢接过第二支。
这回她投起来就随意多了,随手往铜壶那般一丢。
“啪。”
正中壶口。
“翻倍,两万两。”易欢道。
骰子手脸上的微笑维持不住了。
“还、还玩吗?”坊主怎么还没来,不管先前的赌大小还是这回的投壶,八成是出千了,赌坊可不会纵着出千的人。
三万两齐了,易欢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,道:“不玩了,请贵赌坊将三万两银票如数送来。”
这赌坊背后是成王,当今天子的亲叔叔,可容不得人在此地耍小手段放肆。
“姑娘还请稍等片刻。”
不远处,洛金蝉问:“第二次还是运气吗?”
易铭沉默了,易铭看了眼那女人,又看了眼,“你说我要不要去拜个师?太强了吧!这铜壶里有磁石,会相斥,根本不可能中!”
“哦,可人家就是中了。”
易铭沉思。
过会那女人离开赌坊,他定要追过去问个清楚,顺便让对方给自己传授传授技巧,再不行拜个师也不是不可以。
成王站在隔间里,看到这一幕,额上冷汗津津。
坊主问:“主人,您怎么了?这人肯定出千了,要不要抓起来打一顿再剁了手脚扔出去?”
成王死死盯着那白衣之人,说:“打个屁,滚滚滚,不就是三万两吗?我金花赌坊又不是输不起,给人家就是了何必这么计较,这姑娘真厉害呵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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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她是不敢肖想和离的,可不知是否男人在梦中对她说的次数多了,她心中竟开始隐隐松动。
曹雅琴一听,脸色大变,赶忙捂住她的嘴,她道:“欢儿,这话可不兴说,京中只有休妻,没有和离,你看哪个大户人家会答应和离的?不说大户人家了,哪怕小门小户商贾之户,也是不会同意和离的呀。”
“再者,就算和离,和离后你要怎么办?再过两年你就是大姑娘了,二嫁妇饱受冷眼,只有低嫁没有高嫁的,外面也会说你闲话,你又如何能保证离开林府后过的会比现在好?”
曹雅琴摇了摇头,道:“你瞧瞧那些个被休弃的女子,有几个有好下场?欢儿,嫂嫂不愿看你走上那条路,且你这婚事是昔日父亲临死前亲口提的,倘若离开林府,只怕也会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。”
曹雅琴摸着她的头,安慰道:“嫂嫂知你在林府过的不易,欢儿,如今你已是林氏妻,就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其实比林府还要荒唐的高门大户多得是,只是你见识的少罢了。”
“嫂嫂比你看的多,经历的也多,你听嫂嫂的,好好经营和林将军之间的关系,心气莫要那么高,林将军上回来易家接你,他不是不会疼人,你好好把握住机会,一个宽容大度的女子要远比善妒的妒妇更容易抓住丈夫的心。”
易欢闭了闭眼。
嫂嫂就是这样的人,自打兄长死后,她从未想过改嫁。
长嫂如母,小时候连累嫂嫂犯了宵禁被打二十大板差点没了命后,易欢便一直都很听嫂嫂的话,嫂嫂后背上现在都留着可怖的伤疤,永远都去不掉了。
那伤疤提醒着易欢,是她任性妄为才让嫂嫂变成那样。
她不能任性,不能做嫂嫂不喜欢的事,不能再连累任何人,她只要按照嫂嫂的期待长大就可以。
“我知道了,嫂嫂。”
见易欢脸色沉郁,曹雅琴道:“我知你心气高,嫂嫂也想看你嫁得一良人,从此笑颜如花,可这世道对女子就是如此……”
“嫂嫂,你可知前朝的女将军蒋淑云?她也同男儿一般,上阵杀敌,活的肆意。”
曹雅琴沉默了一阵。
她脸上难掩伤感,说道:“那你可知那女将军的最终下场?”
易欢茫然的摇了摇头。
曹雅琴不忍告诉她。
易欢问:“下场不好么?”
“怕吓着你。”
“嫂嫂你说给我听,我不怕的。”易欢执着问她。
“那蒋氏后头被丈夫从军营抓回去,骂她在军营里日日供人玩乐,骂她是破鞋,被丈夫拉出去扒了衣服游街,蒋氏没多久就投河了,此事还累及了家族,蒋家本也算得上望族,如今却已销声匿迹。”
易欢双眸微瞪,问:“这不是草菅人命?先皇不管么?”
曹雅琴沉默了会。
她道:“傻欢儿,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。”
易欢才十九,见过的最恶的人,也不过是像婆母那般的。
一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,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,可叹可惜。
曹雅琴走后。
易欢每每想起曹雅琴说的话,都心中惶恐,倘若让林青裴知晓她与陛下不干不净呢?
陛下是男人,是天下之主,陛下自是不用怕的。
可她不一样。
她随时会被弃之如履。
这愈发坚定了易欢想要和晋渊断干净的想法。
晋渊太危险了。
她攥着手上的地契,择日不如撞日吧。
易欢自己是没资格进宫的,她去拜托了唐家姐姐唐心月,唐心月的姑母是宫中太嫔,找她要一份入宫的手令并不难。
*
昭华长公主跪在御书房,她神色不安,说道:“皇弟,够了吧?已经九年了,能不能把母后放出来?您要囚禁母后到何时?”
晋渊站在案前写字,他问:“今日长姐过来就是为着这事?”
“母后虽不是您亲生母亲,可她也养育了您一段时间,如今您已经惩罚了她九年了,她毕竟还是您的母后啊。”
“哦?当年母后给朕喂致人痴傻的丹药,一喂就是一年,倘若不是朕提前发觉调换了那丹药,如今还有命站在这儿吗?长姐,成王败寇,是母后输了,朕不杀她,已是对她宽容。”
昭华道:“可你命人日日喂她要命的丹药!母后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了,你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?”
“啪。”
墨汁滴落在纸张上,坏了一整幅好字。
“不能。”
他抬头,眼底带着幽光,眸中寒意乍现。
“既长姐这般舍不得母后,不若一道去英华宫住着,陪陪母后,如何?”他语气沉静,可眼底已然带了杀意。
昭华身子剧烈一颤,脸色煞白,再不敢说话。
晋渊道:“长姐,既无其他事,便退下吧,朕很忙的。”
昭华咬了咬唇,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,起身离开。
待殿内没人,晋渊脸上遍布森冷的寒意,那双眼也满是戾气,暴躁的摔了手上的笔。
“张德胜。”
张德胜连忙走进来。
晋渊道:“去,今日给那老不死多喂几颗丹药。”
每回说到英华宫的太后,陛下心情便会不好,之后一连几日都行事凶暴,弄得朝臣们也战战兢兢。
“是,陛下。”
张德胜出去时,碰见了盯着易欢的暗卫,自打易欢在林府受了委屈后,暗卫从每日一报变成了易欢一有动作就上报。
“陛下,林夫人持唐太嫔手令入了宫。”
晋渊抬眸,霎那间,眸中冷意消融,眉宇间的那点暴躁也被一点一点压下:“哦?”
小妇人来找他了。
晋渊轻笑一声,那颗烦闷的心被人撕开了条口子,里边的郁气也跟着散了。
他等了好久,她终于肯来了。
*
昭华离宫时,在宫道上撞见了易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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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从未插手过其他臣子家事,他不懂为何独独抓着他不放。
他只有一妻一妾,比起多数三妻四妾的人家已经好很多了。
见他如此,林青裴倏尔一笑,道:“林将军紧张什么,朕与你开个玩笑罢了,朕的手还伸不到旁人内宅里去,不过看林将军这副模样,似乎对那妾室情意深厚呢。”
他问易欢:“夫人不介意?”
“夫人,朕给你一个机会,看在你是易将军遗孤的份上,如若你对林青裴与林家有任何不满,今日都可在此说出来,朕会替你做主。”
男人总是这样,步步紧逼。
林青裴也不急,耐心的敲着桌面。
一阵清浅的哒哒声传来。
连带着林青裴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,他希望易欢能够识相,只有他官复原职,才能继续庇佑易家不是吗?
易欢低着头,攥紧了手心。
她对林青裴,自是哪里都不满的,说实话林青裴如今将掌家权交给她,很难保证以后会如何。
如若这阵风头过去,顾小娘重新复宠了呢?
易欢忽的抬起头,隔着屏风,和里边的男人对视。
是你让我利用你的,易欢想。
既这厮偏要缠着他,易欢索性利用他为自己谋取该得的利益。
易欢道:“陛下所言当真?”
林青裴唇角缓缓勾起,眼底露出些许兴味来,道:“当真,只要你今日肯开口,朕就会为你主持公道。”
他像老辣的猎人,一步一步引着小白兔步入自己的圈套。
林青裴当即紧张的望向易欢,张了张嘴,他们进宫前不是说好了吗?
易欢要说什么?
要将她这一年的遭遇,都吐露给陛下听吗?
林青裴想张口,想让易欢闭嘴,莫要多言,可陛下在此,他到底不敢多嘴。
只见易欢缓缓从袖袋中,拿出林青裴先前按手印画押过的那一纸证明。
她弯下腰,规规矩矩道:“今日郎君答应了臣妇三个要求,已按手印画押,臣妇想让陛下为我保管这誓文。”
这东西落到皇帝手上,日后林青裴再想做手脚,就难了。
且林青裴畏惧皇帝,即便是看在皇帝的份上,也会乖乖遵守承诺。
“哦?”
男人坐直了身子,道:“呈上来给朕瞧瞧。”
易欢正要将这誓文递给一旁的小太监。
林青裴发话了:“里边内容被旁人瞧见就不好了,夫人亲自呈上来。”
易欢双眼瞪了瞪。
这厮定是想趁此做什么。
易欢深吸了一口气,捧着这誓文,踏入屏风后。
下一刻,易欢便被面前那男色镇住了。
易欢见过的男人不少,她兄长和林青裴已经是顶顶英俊之人,面前男人却每回都能让她看愣。
那层薄薄的明黄色亵衣,随意套在男人身上,领口大敞,露出里边薄而精致的肌肉。
他肤色偏冷白,浓黑的发丝一缕缕垂在他胸前。
易欢不敢去瞧他的脸,赶忙低下头,将手上的誓文递了过去。
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,没去拿那誓文,指尖从她指缝里穿过,摸过她手上的每一处。
昏暗灯光下,男人压低声音,问:“倒不算笨,知道利用朕。”
他指尖一下一下的摸过她的手心,轻轻摩挲着。
“永不相见?嗯?”
男人眉眼一弯,里面盛了一捧细致的暖色。
麻痒感从手心传来,如涓涓细流,缓缓爬遍身上每一处,易欢红了耳,指尖缩了缩,急道:“您、您别这样。”
她连忙将誓文放在了御案上,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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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铭支支吾吾,红了脸。
晋渊从容开口:“我是什么?”
易铭小小年纪,他虽好玩,可还没开窍,谈起这风月事,只觉得羞涩的紧。
他道:“哎呀,就是还以为蒋大哥你是她情郎姘头,可怎么办?”
“嗯?”晋渊挑眉,答了一句:“谁告诉你我不是了?”
“啪”的一声,易铭手一抖,刚夹的红烧肉掉桌子上了,他目光慌乱的看向他们。
易欢说:“你不是。”
易铭松了口气,道:“蒋大哥真会开玩笑。”
晋渊眯了眯眸:“我不是?”
“你不是。”
该还的已经还清,从今往后她遇到这男人有多远离多远。
易欢道:“院试你好好考,让我看看你的能耐,倘若你真能过了,我自会来易家找你。”
易铭恍恍惚惚的开口:“好好好。”
*
林府,景寿堂。
林老夫人将林青裴叫来,她躺在床上,白发多了不少,问:“已经半月过去,易欢气也该消了,青裴,你是不是该去接她回来了?否则你何时才能归朝。”
林青裴颔首,道:“母亲,我正有此意。”
林老夫人问:“顾小娘那边你可谈好了?”
林青裴说:“已经谈妥,初雪她答应把掌家之权交给欢儿,账房先生也已经把这一年的账面算清楚,只等易欢回府,就尽数交于她打理。”
“好好好,说起来,你当初那般宠顾氏,我是不喜的,顾氏本就上不得台面,家里边又是破落户出生,怎配得上你……”
林青裴皱了皱眉,说:“母亲,你莫要这样说她了,初雪这段时间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,想来以后会懂事。”
老夫人叹了口气,道:“我是怕,怕这林府一山不容二虎,易欢的事还未解决,你看你连我说顾氏两句你都不高兴,等易欢回来看到你这样,她能原谅你么?”
“欢儿……欢儿向来识大体的,不会与初雪争风吃醋,她进府也已一年有余了,何时和初雪计较过?”
“反正你想清楚,为娘是怕你的仕途受到影响,当断则断,你想想你的仕途和顾氏比,哪个更重要。”
林青裴昔日娶易欢,就是为了武陵军。
如今武陵军已经到了他手上,可这军权属不属于他,也只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。
如此,只能先委屈初雪一段时日了,等易欢回府后,他要和易欢假戏真做一段时日了。
女人嘛,在床上说两句好听的话,平日里送些奇珍异宝,还怕哄不好?
“我明白,我一会就去接欢儿回府。”
林老夫人点了点头,道:“不论如何,你的仕途都是放在第一位的,没有人值得你牺牲仕途,青裴,我们偌大的林府,就只能靠你来光耀门楣了,你莫要让母亲失望。”
“好。”
“对了……”
林老夫人费劲的从床上爬起,打开床头的柜子,从里边拿出一个满绿的翡翠手镯,她说:“这本是我祖传之物,是我母亲留给我的,我一直珍惜的很,青裴,你拿去送给易欢吧。”
林青裴一惊,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有多珍惜这镯子。
“您确定?”
“现下最重要的是你能归朝,旁的这些身外之物……”林老夫人叹了口气,“以后还能买,待你一路高升,官居一品了,送母亲一个更好的。”
“也好。”
林青裴接过镯子。
离开景寿堂后,林青裴叫来小厮,道:“备马,我要出门一趟。”
“是,二爷。”
他今晚就要把易欢接回来,再不归朝,只怕陛下和朝臣们,都快忘了有他这一号人了。
倘若不是武陵军没有合适的人接手,林青裴相信,在陛下来林府被惹怒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经官职不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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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隆隆——
天公不作美,初春的雨说来就来,早上还是晴空满天,只两个时辰不到,天幕仿若被人凭空泼了一壶墨。
京中有四营,而林青裴手握南营武陵军,武陵军本是易将军所掌。
易将军死后,这兵权就落到了林青裴手上,林青裴还是易将军亲选的女婿,在将士们心中,不由分说,俨然已把林青裴当做了易将军的继承人。
桃心冒着雨,来到南营。
桃心来时,林青裴正在与人议事,瞧见她,面露不悦,问:“你怎来了?”
桃心看了眼周围的士兵,说道:“府中出事了!奴婢有要事要和二爷说!”
林青裴皱了皱眉,挥退了下属,待屋中没人,他问:“何事?”
桃心狼狈不堪,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道:“还请二爷帮帮我们夫人,今早老夫人叫了夫人去景寿堂,要因为昨日变卖嫁妆一事责罚夫人!”
林青裴道:“她昨日那事做的确实欠妥。”
听到这话,桃心心都凉了。
“可这都是为了铭哥儿啊!我们夫人怎能见死不救?”
“她如今是林家人,怎能一心向着娘家?在做这件事之前,她从未想过要同我商量,置我于何地?”
林青裴脸色微冷,他道:“我与她是夫妻,妇道在顺从,而以夫为天,她不是没有读过女戒女训,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该不懂。”
桃心满心失望,她道:“二爷的意思是,您不会管了是吗?”
“母亲本意是好的,小惩大诫,经此之后望她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,莫要丢了林府的脸面。”
“可是,外边下这么大的雨,老夫人还叫她在院中罚跪,我们夫人身子弱,会受不住的!”桃心内心难受,眼眶也跟着红了。
林青裴却道:“不过是小病一场罢了,母亲也只是想让她吃个教训而已。”
桃心听到这话,无话可说。
二爷从不替她们夫人考虑,一心只有林府,只有自己的仕途。
桃心失望道:“您就是这样对待易将军遗孤的,是吗?”
“您好好看看,您现在的官职,您手上的南营,以及这些武陵军,有哪个不是曾经易将军的?倘若不是易将军临终托孤!您以为您能轻易得到这一切吗?”
这话无疑是触了林青裴的逆鳞。
林青裴脸色冷了下来,阴沉不已。
“大胆!本官如今的一切,都是本官自己努力得来的!”
桃心正欲再说。
只见一个小侍卫,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。
“报!将军,您还是赶紧回林府一趟吧,陛下,陛下去了您府上。”
听见这话,林青裴一惊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陛下今日微服出访,岂料忽降大雨,正好您家离得近,陛下就先行上您府上避雨了!”
林青裴连忙起身,道:“快,备马,我要回府。”
桃心跟在他身后,急急开口:“二爷,那夫人……陛下去了府上,让陛下看到老夫人体罚夫人,到底不好吧?”
林青裴犹豫了会,道:“让你们夫人回凝萱堂,让母亲莫要再为难她,就说是我说的。”
“是,二爷。”
桃心喜极而泣,揉了揉眼睛,谢天谢地!感谢上苍!感谢突然去林府避雨的陛下!她们夫人这下有救了!
林府。
当林府的门房,看到门口站着的尊贵之人后,脸色大变。
男人穿着墨色圆领长袍,腰上系着玉带,脚蹬皂靴,而无论是长袍亦或是玉带皂靴上,都有明显的龙纹,呈现一种暗金的色泽,尊贵不凡。
男人身份不言而喻。
大虞能以龙为装饰者,唯有天子一人。
“大胆!还不赶紧跪下!”张德胜呵斥道。
“小的……小的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万岁!”门房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。
张德胜道:“陛下今日微服私访,怎料大雨忽至,正好离你们林府近,来避避雨,还不赶紧迎接。”
门房战战兢兢的起身,打开门,道:“陛下,您请。”
随即,门房冲着小厮使了个眼色,让小厮赶紧去禀告主家。
*
景寿堂外。
易欢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,此刻她浑身上下被雨淋的湿透,柳嬷嬷举着伞站在一旁,冷眼瞧着。
她道:“二夫人,早知现在,何必当初呢?呵呵,您瞧不上老奴,可您瞧瞧景寿堂的这些个丫鬟小厮们,又有几个瞧得上您的?”
“以往易将军在的时候,您有清高的资本,可如今易将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,你们易家都得仰仗咱们二爷,您还假清高给谁看?”
说完,柳嬷嬷不屑的啐了一口。
好冷。
冰冷的雨点啪啪打在她脸上身上。
易欢抱着自己的手臂,她不想跪了,中途她无数次想起身,可她还未有动作,这刁奴便死死按住她的肩膀。
膝盖又疼又麻,感觉整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大堂内,老夫人问:“可知错?”
易欢直勾勾的看着她,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,她说:“我无错。”
“好!好得很!我就不信今日我治不了你!”老夫人气急败坏道,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!你既冥顽不灵,我便要让你知晓,我们林府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!”
易欢自打来了林府后,谨小慎微,何时撒过野?
这些个人不过是惦记着她的嫁妆,恼怒她把嫁妆折了现补贴给了娘家。
易欢门儿清。
过了会,小厮疾步走进景寿堂,小声在老夫人面前说了句话:“老夫人,陛下……陛下来了林府,说是来避雨,这会已经进府了。”
“什么!”老夫人满脸震惊。
随后面色一喜,她道:“陛下待我们二郎就是好,陛下亲临林府,这是旁人都没有的荣幸,老身要亲自去接见陛下,大郎,你、你也同我一起去!”
她瞥了院中跪着的易欢一眼,摆了摆手,道:“罢了,让她回去吧。”
“柳嬷嬷,婆婆说了,让弟妹回去面壁思过,府上来了贵人,免得让弟妹冲撞到了贵人。”余氏假惺惺开口。
林嬷嬷只好不甘开口:“算二夫人您今天运气好。”
易欢拖着酸疼的腿起身。
府上来了贵人?什么贵人?能让老夫人这般,官职定比林青裴大,身份也比林青裴尊贵。
她倒是真托了这贵人的福,否则还不知道要跪到何时。
易欢腿痛的站不住,跌跌撞撞的往凝萱堂走。
不知是因为雨水,还是因为身子不适,她感觉眼前模糊,阵阵发黑。
易欢甩了甩头。
踉踉跄跄的踏过月亮门,却没注意到她走错了路,这不是往凝萱堂的路,而是通往林府正门的路。
易欢腿疼,身子发软,头脑也不清醒,眼前骤然一黑,再也撑不住,往前栽去。
本以为要摔个狗吃屎,却蓦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,带着浅浅的龙涎香。
龙涎香……龙涎香?!
易欢忽的挣扎了起来,可晋渊却将小妇人抱的很紧,他将人打横抱起,脸色阴沉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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